郁,极负盛名。前院有唐松矗立,钟鼓楼前宁柏相伴。藏经阁前的银杏有几百年的历史,树冠如盖,枝繁叶茂,荫蔽半院。寺内翠竹、松柏掩映,菊花夹道,丁香满院,文官果、龙爪槐、海棠、古槐等郁郁葱葱,把整座寺庙点缀得格外幽雅、清静。
此时是丁香盛开时的季节,一些读书人自发在这里举办丁香诗会。
佛堂的那种简单的布置只有庄严,肃穆的感觉,卢小闲感觉到了古刹的幽静和安宁,这里少了城里的喧闹。他看到一位年轻人跪在佛前的蒲团上,手持佛经,口中低语。还有一位老者在佛前行大礼,全身伏地,一次又一次,五体投地。
他们并不是和佛交换,祈求佛能够满足他们的要求。对他们来讲,这是信仰!
在忠悯寺游览的这一路上,卢小闲始终觉得有人在偷窥着他们,不仅是卢小闲,就连张猛也发现了。
在远离洛阳的忠悯寺,竟然有人关注他们,这并不是让人愉快的事情。
卢小闲瞅了一眼张猛,张猛点点头。
几人继续往前走,但张猛却突然不见了踪影。论起盯梢来,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与张猛想媲美。在这一点上,卢小闲还是很有信心的。
离开了忠悯寺,吟风与弄月恋恋不舍。
卢小闲笑道:“这里离幽州城并不远,想要来时,随时可以来!”
望着金灿灿的花海和
墨绿的麦田,依旧是醉心动情的。
时候不早了的,夕阳正缓缓西沉,卢小闲静静的负手而立。他虽末带回一朵花、一疋草、一条藤、一片云,可却把该在春天带回的东西带回了。让一些该在春天醒来的东西醒来了,让一些该在春天绿的、红的、粉的色彩缤纷起来了……
终于,一个身影远远疾速而来,不一会便到了近前。
“什么情况?”卢小闲望着气喘吁吁的张猛。
张猛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你恐怕想不到吧,这寺里竟然还藏着一个熟人呢!”
“熟人?”卢小闲眉头一挑,“是谁?”
张猛轻轻吐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卢小闲听了,不禁哑然失笑:“还真是老熟人哩!”
说话间,卢小闲转身朝忠悯寺的方向望去,自言自语道:“看来得找个合适的时间,专程拜访一下他了!”
……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早晨。
“莫道行人早,更有早行人”。此时,卢小闲与卢小逸正披雾行走在乡间小路上。
麦田被田埂分成了一块块,错落有致地依偎在土壤上,偶尔有风吹过,麦苗便会掀起一层层迷人的浪。静谧的晨曦中,能闻到小山的气息,还有飘拂而来的各种树木花草的芬芳。
在卢小闲眼中,乡村的早晨就如一杯浓浓的茶,品之悠远,吮之解渴润情,是洛阳这样的城市所不能比拟的。
洗衣的农妇越来越多,出门的老农手里牵着牛出去劳作,民房的烟囱也冒出袅袅炊烟。
在幽州城的这些日子里,隔三岔五卢小闲总会要到卢氏私塾来看看。
原先卢氏并没有设宗族的私塾,读书主要靠家庭传承。卢若良倒也说话算数,回到范阳后,物色了一个合适处,便开办了这所私塾。
进入私塾要经过一条不长的路,路边种有杨柳,象摆对子的顶马,一排一排站在两旁,都很大,算来当有五六十株。
路的尽头是一所破败的院落,泥土筑的墙壁,稻草盖的屋顶,这便是卢氏私塾。私塾设在北屋内,摆了十几张无腿方桌,每个方桌后铺着一个与桌面大小差不多的方席。
当然,私塾同样也是夫子的住所。夫子姓程,名叫程德彰,在幽州城也算很有名气的读书人。
……
程德彰出生于淮安的书香之家随父亲在姑苏任所长大,自幼读书习武,颖悟过人,不但书读得好,而且还练就了一身好武艺。
杨家是当地的名门望族,与程家是紧邻,所以关系甚好。杨家女儿与程德彰年龄相仿,二人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杨家曾与世交潘家指腹为婚,将杨香许配给了潘家公子。到程德彰与杨香情窦初开的年龄,两家大人鉴于已无联姻的可能,便开始限制两人的来往。可两人总能找到见面的机会,他们清楚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所以倍感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