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长了,现在,晨妆的时间会在半个时辰以上,她先用白玉蘸着水珠粉,轻轻地摩擦面部的皮肤,然后再敷干粉、胭脂、画眉、点唇,她依靠这些来掩盖面部年月的褶皱。
她很细心,也很有耐心地从事化妆,将生命的时间消耗在化妆中……
在晨光熹微中,左右执金吾领着骑兵和仪仗队开道,羽林军两百人拱卫着武则天,离开了宫城,向同平章事狄仁杰的家中去。
武则天去了结她最后的心愿。
在她的一生中,识拔了不少有才干的人,出将入相,但是,那许多人中,与她具有朋友情谊的,只有狄仁杰一个。
当天,武则天追赠故同平章狄仁杰文昌右相,谥曰文惠。同时命姚崇为其主办丧事,一切丧葬费用均由国库拨付。
武则天亲自为狄仁杰举哀,废朝三日。
狄仁杰的丧礼办得十分风,按他的遗愿,灵柩运回老家太原安丧。参灵的各地代表、官员士夫,亲邻朋友,一齐赶来送行。
发引那天,武则天派三百名羽林军将士沿途护送。
神都城内城外,路祭彩棚,供桌阻道,车马喧呼,填街塞巷。
……
丧事结束后,狄光远把姚崇叫到一个密室里,拿出一个密封的蜡丸交给他说:“姚叔叔,我爹遗言让丧事结束后,把这个交给你。”
姚崇打开蜡丸,里面有一字条,上写:公之重要决策当征询卢公子意见。
姚崇掩上字条,问:“除我以外,国老还给别人留条了吗?”
狄光远老老实实回答道。“还给卢公子留了一个。”
“什么内容?”
“密封着的不知道。”
姚崇点点头,打起火镰,把字条烧掉,叮嘱道:“除你、我、卢公子以外,此字条一事不要跟任何人说,说了徒招横祸。”
狄光远点点头:“我明白,爹临终前也是这样嘱咐我的。”
……
“师父,已经打探清楚了,裴环的确是被来俊臣派人暗中处死的!只是不知尸骨现在在何处。”欧阳健沉声禀报。
“看来为师没猜错,果然是来俊臣!”王先生微微颔首,“若没有那个女人的授意,想必他不敢这么做!”
“她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欧阳健感慨道,“让心爱的人消失,这是打击对方最残酷的形式!”
最心爱的人突然消失,是一种什么样 感觉?
唐倩脸色煞白,心中在臆想:假如有一天卢小闲也突然消失了,她该怎么办呢?
“李重润现在怎么样?”王先生又问。
“他像疯了一样,四处寻找裴环,不仅报了官,而且还画了裴环的画像,见人就问是否见过她。甚至派了很多人,到城外去找人!”
王先生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感慨道:“生在皇家何其悲哀!”
见王先生情绪倏的有些低落,欧阳健小心翼翼的询问:“师父,下面我们怎么做?”
“把这个消息悄悄散布出去,什么都不用做,静观其变就可以了!”
……
对于狄仁杰的离世,有些人非常伤心。譬如说,狄光远,吉顼,武则天,还有太子李显
但也有一些人,却因此而蠢蠢欲动起来,这其中就包括太平公主。
一直以来,狄仁杰不遗余力保护着太子李显,现在狄仁杰去世了,新的首辅宰相态度如何,将直接决定着太平公主与李显暗中较量的最终结果。
谢云轩成了太平公主府的常客,之前太平公主对谢云轩还有所警惕,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已被太平公主引为心腹,甚至地位还在魏闲云之上。
“怎么样?真的要放弃吗?”太平公主瞥了一眼谢云轩。
“让他听咱们的,可能性不大!”谢云轩摇摇头,“还是物色可靠的人顶替他,比较保险些!”
或许是爱屋及乌的缘故,狄仁杰去世后,武则天将他的学生姚崇任命为首辅宰相。原来狄仁杰与吉顼的狄吉配,现在变成了姚吉配。
为了拉拢姚崇,太平公主使出无数手段,但均不奏效。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姚崇赶下台,用自己的人顶上去。
“你看敬晖怎么样?”太平公主提议道。
敬晖二十岁中明经举入仕,圣历初年任卫州刺史。卫州任后,敬晖迁任夏官侍郎,并以该职身份出任泰州刺史。大足元年又迁洛州长史,长安三年敬晖拜封为中台右丞,加银青光禄大夫。
因敬晖早年与薛绍交好,故而被太平公主当成了自己人,既然要有人顶替姚崇,太不公主第一个便想到了敬晖。
“不行!”谢云轩毫不犹豫便否决了太平公主的建议,“他在朝廷根基尚浅,人望不足,担不起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