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带着笑,但张猛看出来谢云轩的笑容有些尴尬,心中不由暗乐:让你也尝尝这种滋味,有苦说不出吧?
张猛猜的一点也没错,谢云轩的确是有苦说不出。
昙空出手很是怪异,没有任何迹象可循,与他对垒人很不舒服,似乎以前所学所练全派不上用场了,就像野兽一样得用最原始的方式搏斗。
尤其是昙空的爆发力,更是让谢云轩羡慕不已。他悄悄活动着酸痛不已的胳膊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气力真大,自己的手臂都快被震麻了!”
谢云轩想不明白,自己经过十几年不辍的苦练,才有今天的这身功夫。可昙空才多大一点年纪,是如何能练就如此怪异的绝技的?
不仅是谢云轩,卢小闲也很是诧异,静静的瞅着昙空。
能把薛怀义图书馆书籍的内容记在脑中已着实不易了,居然还有一副好身手,他简直称得上是超级天才了。
昙空被卢小闲瞅的有些不知所措,他呐呐道:“公子,您怎么了?”
卢小闲问道:“你愿意做和尚吗?”
昙空木然道:“我不知道,从我记事起就是和尚了!”
“如果让你还俗,你愿意吗?”卢小闲又问。
“我听公子的!”昙空面无表情道。
“好!”卢小闲清了清嗓子,“从今天开始,你就不是和尚了,也不叫昙空!”
卢小闲顿了顿:“你以后就叫卢小逸,是我的弟弟,我的亲弟弟!”
“我……”昙空目光亮晶晶的,身上有一
种无形的东西散发开来。
从小到大,除了师父昙空没有任何亲人。他不知道何谓亲情,但这一刻他突然感受到了亲情。他的心激动着,他的快乐已经不能用浅薄的语言来表述,他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有跳动的欢畅。
“怎么?不愿意喊我一声哥?”卢小闲佯作不快道。
“不不不……”昙空声音颤抖着,“哥!”
这就对了,卢小闲把昙空一把抱入怀中。
煞气无比的昙空,似乎成了一个小孩子,事实上,他本身就是个没长大的少年。
这一瞬间,张猛看见昙空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微弱光线只在东侧青砖墙的上方逗留,狭长小巷已经完全笼罩在阴影之中。
夜已深,薄云掠过,掩住月光。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九五门内的一间木屋内亮着灯,黯淡的光线反衬得四周更加漆黑如墨。
谢云轩正恭身向面前三人诉说着什么,如果卢小闲在场,一定会惊掉下巴:面对谢云轩的赫然正是老滑头、缺德鬼和摇风三人。
如果知道他们三人并未出远门,而是故意躲着他,想必卢小闲一定会破口大骂。
“这么说你答应他了?”缺德鬼皱眉问道。
“卢师弟他催的紧,我没办法只好答应了!”见缺德鬼紧皱眉头,谢云轩赶忙道,“若师伯不同意,明日我设法再回绝了他便是!”
老滑头看了一眼缺德鬼:“既然是本门的功夫,他要学就教给他好了。你说呢,师兄?”
“教当然要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会错意了!”缺德鬼踌躇道,“我只是在想,他这么远专程来学腹语术,是有什么意图吗?”
老滑头哑然失笑:“你这个宝贝徒弟的心思,估计这天下没有几个人能看透!”
摇风在一旁道:“云轩,你刚才说那个昙空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他们师兄弟三人当中,老滑头与缺德鬼擅长谋略,摇风对谋略不感兴趣,却偏偏对武功情有独钟。他听说昙空有一身诡异的武功,心中有些痒痒,忍不住询问起来。
“是的!师叔!”谢云轩补充道,“不仅如此,从昙空与卢师弟谈话的中,我得知他还有一样绝活,对危险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敏感性。据昙空自己说,只要身边有危险,他的后心处便会针扎般地疼,危险离他越近,疼痛越厉害。因为有这个绝活,一般人很难偷袭他。”
摇风听了心中更加按捺不住,目光看向老滑头和缺德鬼。
老滑头故意装作没看见摇风的目光,笑着对缺德鬼说:“想必那个昙空跟了小闲时间并不长,你这宝贝徒弟确实了得,为昙空还俗改名,举手之劳便收了人心!”
自己的徒弟被人夸,缺德脸上也觉得有光。他笑了笑,瞥见摇风正可怜兮兮瞅着自己,摆摆手道:“要想去你明天就露个面吧,不管怎么说你也是长辈,别把事情做过头了!”
“我知道!”摇风笑呵呵的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