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裹儿歪着脸笑道,“我父王的意思,你看出来了吗?”
卢小闲默然不语。
李裹儿笑着调侃道:“也不知道是谁第一次见了我,就主动上来搭讪的。”
卢小闲知道,此时若再不把话挑明,以后就更难开口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的说:“阿果!你美若天仙,又是皇家血统,咱们俩在一起肯定不合适,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还是让我们还做朋友吧!”
李裹儿正笑的灿烂,听完卢小闲的话笑容一下僵在脸上,接着又缓缓转化为愕然。
拒绝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孩,卢小闲心中有些不忍,他把头别到了一旁,接着又道:“郡王那里,我会去解释的!”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李裹儿眼圈红红的,望着卢小闲。
卢小闲没有说话。
“为什么?”李裹儿一字一顿的问。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卢小闲知道,这种事情根本就无法解释清楚,唯有快刀斩乱麻才行。
他狠了狠心道:“因为我不喜欢你!”
李裹儿浑身颤抖了一下,眼泪顺着光滑的脸蛋滑落,两弯黛眉微微皱着,额畔的发丝就那么无力的垂在她腮旁,晶莹的双眸让人怜惜。
看着她努力弯起来的唇角,卢小闲心中不由一疼,他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般伤心的阿果会这么难受,心里好像被刺刀划过,血液汩汩流出,瞬间淌过全身。
忍住,一定要忍住。
卢小闲
很清楚自己的德性,只要稍稍一心软,便会前功尽弃。
李裹儿哭了好长时间,终于停了下来。
她可怜兮兮的瞅着卢小闲:“那你还陪我进寺吗?”
卢小闲点点头。
从进寺门开始,李裹儿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一座佛像接一座佛像的跪拜。
卢小闲没有一起拜,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甚至大胆的和面前神灵对视,一点也不景仰,一点也不心虚。
神灵或许不会如世人想象的那般庸俗,至少不会因为俗人的不敬而产生报复之心。
卢小闲仔细观察着每一座佛像的面容,发现他们似乎面无表情,又似乎蕴涵着千万个表情。
这一瞬间,他似乎突然明白,佛其实活在人的心中,你认为佛是什么样的,佛就是什么样的。就好比我们的生活,如果你足够简单,那么生活也会变得简单。如果你思想复杂,那抱歉,生活会比你更复杂百倍。
参拜完所有的神灵后,卢小闲陪着李裹儿去后殿拜访那位寺内的高僧。
李裹儿与高僧很是熟稔,替李显还了愿之后,她虔诚的求高僧帮忙卜上一卦。
卢小闲不知道她究竟要卜什么,李裹儿有意支开了他。
卢小闲在远处隐隐听到高僧最后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此卦非卦像,非天象,实乃女施主心像。施主心像自明,老僧也不必多说。”
高僧就是高僧,说的很透,但又像什么都没说。
……
出了寺门,卢小闲和李裹儿来到马车跟前,吩咐车夫在来时下车处等他们。
与来时一样,李裹儿和卢小闲就这么静静的走着,二人轻轻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就如同小桥流水般悠远祥和,
“我真想时间永远就停留在这里!”李裹儿看着前方,幽幽叹了口气,“那该多好。”
卢小闲心中一阵刺痛,但却并没说话。
回到房州城已是酉时时分,一路没有说话的李裹儿,突然冒出一句:“我饿了!”
卢小闲愕然。
“你是不是该再请我吃顿饭了?”李裹儿平静道,“你欠我的!”
蓦然回想起刚认识李裹儿的时候,请她在青峰镇吃饭的情景,卢小闲哑然失笑,点点头:“当然应该!是我欠你的!”
两人下了马车,四下张望,寻觅着饭庄和酒楼。
突然,有个行人经过卢小闲身边时,轻轻碰了他一下。
卢小闲感觉有些不对劲,猛的一把拽住那人,语气不善道:“给我拿出来。”
这人年纪不大,十五六岁的少年,被卢小闲捏的连连叫痛。
这时周围的人听到声音,有不少过来看热闹,少年赶忙将一个香囊从怀中掏出递给卢小闲,低声哀求道:“这位公子,我这是第一回,您放过我吧!求求您了!”
香囊是当初冯曼送给卢小闲的,他一般都带在身上。
卢小闲收回香囊,怒视着对方:“被逮住的都会说自己是第一回,我看你是惯偷!。”
说话间,卢小闲手下又加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