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护法悉数带到营州,可见对促成契丹反叛是势在必得呀。”
暾欲谷眉头皱的更深,老道士显然是有备而来,不仅将自己的底细打探的清清楚楚,对阿史那竞流的情况也是如数家珍。可自己对他的来历,却一无所知。
圣水宫一向不与外界交往,老道士竟然知道这么多,阿史那竞流厉喝一声:“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再不如实招来,莫怪我不客气了!”
王先生不为所动,自顾自的说:“还不至这此呢,贫道还知道,国师原本是大唐人氏,所以一直带着青铜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贫道说的可对?”
阿史那竞流身子不由一震,呆呆直视着王先生,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的真实身份,莫说是外人了,就是突厥内部也没几个人知道,却被王先生一口道破,怎能让他不觉得震骇?
暾欲谷知道,若是对方不想说,就算再逼问也没有用。
他很快平复了心情,客气的向王先生回礼道:“不知道长所说‘敌人的敌人’究竟是何意?”
“突厥的敌人是大周,贫道的敌人也是大周。所以说,大周是我们共同的敌人!”王先生将拂尘轻轻一甩道,“我们都是敌人的敌人,相互不就是朋友吗?贫道此行来见吐屯大人,就是交朋友来的!”
暾欲谷瞅着王先生,目光闪动道:“道长来见我,不会只是交朋友这么简单吧!有何见教,请直言!”
王先生正色道:“刚才贫道说过,我们的敌人是共同的敌人。同理,在促成契丹反周一事上,我们的目标一致,殊途同归。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合作一番呢?”
暾欲谷不动
声色道:“道长究竟是何来路都不肯告诉我们,我们凭什么相信道长呢?”
“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贫道的身份暂时还不能向吐屯大人透露,请见谅!”王先生侃侃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助你们促成契丹的反叛!”
暾欲谷没有说话。
王先生接着又说:“如果我没猜错,吐屯大人出现在这里,是想要狙杀卢小闲吧?”
暾欲谷心中再次一震,这个人太可怕了,自己的任何想法都躲不过他锐利的目光。
“对于卢小闲,贫道不止一次和他打过交道,他比吐屯大人想象的要难对付多了。贫道敢断言,吐屯大人此次肯定成功不了!”王先生目光一转,缓缓道,“吐屯大人何不试着换个思路,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暾欲谷心中一动,问道:“不知道长有何见教?”
“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王先生一字一板道。
“愿闻其详!”
王先生也不客气,将自己和计划向暾欲谷和盘托出。
暾欲谷听罢,心情霍然开朗。
他不能不承认,王先生的计划的确很周详,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无懈可击。照此计划实施,一切尽在掌握当中。
暾欲谷露出了笑容:“道长,你说的没错,看来我们真的可以合作一番!”
王先生并未喜形于色,这个结果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道长,我有一事不明白,可否告知一二?”暾欲谷突然问道。
“吐屯大人可否是想问,贫道为何要帮你,是吗?”
“那倒不是,道长说过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道长帮我也是帮自己。”暾欲谷一脸好奇的问,“我只是好奇,就算按照道长的计划实施,也不影响我除去卢小闲。道长为何要阻止我呢?”
王先生下意识看了唐倩一眼,他当然不能告诉暾欲谷,自己想要把卢小闲收为麾下。
他含糊其辞道:“现在不是除去他的时候,他还得留在这个世界上!”
……
卢小闲当然不知道,因为王先生的出现,才让他躲过了一次生死之劫。
一回到营州城,卢小闲便去了范府找范崇了。
范崇果然办事利索,在他的安排之下,范府管家已经一切就绪,不仅将银两调配到位,而且连车马都准备好了。契丹派来协助的人到后,他们便可以随时启程去附近州县去采买粮食。
范崇虽然能下地了,但却还无法行走,只能坐在椅子上与卢小闲交谈。
见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卢小闲终于放下心来,便向范崇告辞。
“卢公子……”范崇欲言又止。
卢小闲以为他担心范子明的安危,便笑着安慰道:“范员外只管放心,子明在契丹安全的很,待驯鹰术学成后,我便会让他回营州来与您团聚!”
范崇摆摆手道:“子明跟着你,我一点也不担心,我只是想求卢公子一件事!”
卢小闲问道:“什么事?请范员外直说,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