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苍白,身体明显消瘦了很多。
听到声响后睁眼,范崇看到卢小闲与儿子进了屋。
他挣扎着要坐起身来,卢小闲赶忙上前阻止道:“范员外,您身子不方便,快别动了!”
范崇身体虽然虚弱,但还是微微拱手,对卢小闲说:“卢公子,此次范家遭难,多亏您收留了子明,还费尽周折救我出来,我都不知该如何感谢您了!”
卢小闲笑了笑:“过去的事咱就不提了!范员外,今天我给您带了一样东西来!您瞅瞅!”
说罢,卢小闲从怀中掏出那只玉鹿,递到范崇面前。
范崇一见玉鹿,浑身不由一震。他哆哆嗦嗦伸手接过玉鹿,端详了好一会,顿时老泪纵横。
就因为这只玉鹿,范崇险些死在了狱中,范子明几乎流落街头,整个范家差点家破人亡。
见父亲如此模样,范子明心里也觉得很不好受,眼圈红红的,他强忍没掉下泪来。
良久,范崇的情绪才稳定下来,他颤声问道:“卢公子,你是从哪里找到它的?”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卢小闲斟酌道,“我还是从梁王的寿辰说起吧……”
于是,卢小闲把严克准备寿礼、阿史那竞流盗走玉鹿、自己赴龙山寻找范子明、秦火送回玉鹿的前后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范崇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曲折的一段经历,他不由唏嘘道:“卢公子,我们父子俩要不是遇上了你,估计现在早已成孤魂野鬼了!”
卢小闲也感慨道:“不管怎么说,您现在已经度过了这一劫,不知
以后您有什么打算!”
范崇叹了口气:“经此一事,我也心灰意冷了,哪还有什么打算,苟延残喘过完余生罢了,只是……”
说到这里,范崇瞅了一眼范子明,声音变得低沉了:“卢公子,我求您一件事,行吗?”
卢小闲点点头:“范员外不必客气,请讲!”
范崇一脸诚挚道:“子明他还年轻,性子不稳,这也是最让我放心不下的地方。我知道您是贵人,以后能不能让子明跟着您,只要有一口饭吃就成!千万不要让他再重蹈我的覆辙!”
“范员外,您太小看子明了,他读过书,做事有主见,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我的儿子我最清楚!”范崇对范子明道,“子明,你过来,给卢公子磕头,以后你就是卢公子的人了!”
范子明老老实实的跪下。
卢小闲本想伸手去扶范子明,但想了想,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范子明恭恭敬敬给卢小闲磕了三个头。
范崇盯着范子明,一字一顿道:“你给我记好了,咱们范家自古便崇尚一个‘信’字,今后你若背叛卢公子,为父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你,听明白了吗?”
“父亲,我听明白了!”范子明哽咽道。
卢小闲进贤扶起范子明,打量他他好半晌,却并不说话。
范子明不知卢小闲为何这么看着自己,忍不住问道:“卢公子,您怎么了?”
卢小闲突然问道:“子明,你知道范家为何会遭此横祸吗?”
范子明咬牙切齿道:“要不是因为严克的徇私枉法和贪得无厌吗,范家怎么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错!大错特错了!”卢小闲摇摇头道。
范子明怔怔瞅着卢小闲。
“无论是之前的大唐,还是现在的大周,商人的地位都不高。范家看似很富有,但你们所积攒的财富与匹配的社会地位不符。所以说,这些财富只能算是暂时保管在你们手里而已。当一个人的财富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的时候,就会不可避免的陷入到权利的斗争当中,这是避免不了的。就算没有严克,还会有李克、王克,你们手中的财富迟早都是别人的盘中餐!”
范崇在一旁微微点头,卢小闲说的都是实情,这些年来他对此体会颇深。
范子明不服气道:“范难道家有钱也错了?照卢公子的意思,范家就不应该有财富?”
卢小闲微微一笑道:“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没说范家不该有钱,我想说的是,不管是谁,财富到了一定的数量后,都必须要有相应的实力来保住财富。你有多少的财力,相应的就需要有多大的实力。否则,只能是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
范崇点点头,附和道:“卢公子说的没错,我这次出狱,严克便向我索要一千两银子,我只有乖乖给他奉上。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以他的实力和手段,别说是一千两银子,就算他想要整个范家的家产,我也只能干看着而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