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笑意。
“世间哪有尽头之事?走到无路可走之时,回头便是。阴极阳生,否极泰来,祸福相倚!”老道士说话有气无力,就像一具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
果真是个有趣的人。
“道长,既然我们遇见了,那就是缘分,替我算上一卦如何?”卢小闲笑吟吟道。
“公子恐怕不是要算卦,是想解去心中的疑问吧?”老道士双目凝视着卢小闲。
被老道士说破了心事,卢小闲只得干咳了一声,收起嬉笑之色。
卢小闲自嘲道:“我来洮州这才几日,怎么会有人刺杀我呢?也有可能是刚才那个刺客认错人了,你信不信?”
“不信。”老道士回答干脆之极。
卢小闲不禁苦笑,摇了摇头:“道长,人若太过严肃,未免无趣。”
老道士丝毫不理会卢小闲的调侃,直截了当的问:“不知公子可否听说过‘天煞’?”
“没听说过!”卢小闲老老实实的摇头。
“‘天煞’是江湖中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老道士缓缓吐出一句话。
“什么?杀手组织?”卢小闲瞪大了眼睛。
“其实自汉以来便有杀手组织,他们有自己的暗语,秘传术法,武艺高强,身份隐秘,靠杀人获取酬劳。直到现在他们依然存在,只不过行踪诡秘,人莫能测,旁人一无所知罢了!”
老道士“哼”了一声,接着又道:“看刚
才刺客最后自毁容貌的做法,毫无疑问他是‘天煞’中人,‘天煞’的杀手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就算死也不会露出真容,所以很少会有人知道‘天煞’的内幕。若说江湖最神秘的杀手组织会认错人,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你是说,他们这是针对我的?”
卢小闲心中一动,莫非吐谷浑人之死的事情跟这个“天煞”有关系,除此之外,他再想不出自己被刺杀的理由了。
“反正不是针对我的!”老道士白了一眼卢小闲。
卢小闲奇怪的看向老道士:“道长,既然‘天煞’如此神秘,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这个不能告诉你!”老道士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
卢小闲并没有和老道士计较,他突然冒出了一句话:“道长,你可否移步去看一样东西,我有问题要向你请教!”
“不去!”老道士毫不犹豫的摇摇头,“今天天气不错,我还得多挣点卦资呢!”
“你的卦资我包了!”卢小闲同样干脆。
“那也不去?”
“真的不去?”卢小闲脸上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
见卢小闲这副表情,老道士一脸警惕的问道:“你想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刚才道长出手,一看就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卢小闲瞥了一眼身旁的冷卿和张猛,又笑着对老道士说,“只是不知道我这两位朋友合力,能否请得动道长,我很期待能看看是什么结果!”
卢小闲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且不说刚才老道士还救过他的命,单是让两个精壮的高手对付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这种无赖的做法便让人很不齿。
冷卿也觉得卢小闲很过份,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把脸扭向了一旁。
遇到了这样的无赖,老道士唯有苦笑,他还能能说什么呢。
好汉不吃眼前亏,老道士妥协的很干脆:“不用了,我跟你走便是!”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句话卢小闲虽然没有说,但在心中已经呼之欲出。
卢小闲带着老道士再次来到殓房,他想让老道士帮着再验验曾察的尸体,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老道士在白骨前端详良久,又用两指捻起衣衫一角,微微一嗅,整个人仿佛醉酒般摇晃不定。
这种情形,之前在卢小闲身上也出现过。
冷卿在老道士身后赶紧扶住,良久他才平静下来。
卢小闲盯着老道士:“道长,你发现了什么?”
“异香!好厉害的异香!”说这话的时候,老道士的脸上露出一种迷茫之色。
“我也觉得这这香味有些古怪!”
老道士颔首道:“似麝非麝,似檀非檀,吸之让人意乱神迷,经久不散。恐怕不仅仅是古怪,只是不知这是一种什么香料。”
卢小闲摇摇头道:“我已经派人将死者平日所焚之香取来,请道长助我一臂之力。”
不多时,刺史府的捕快将一大包各式焚香拿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