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辎重队车阵正前方的空地上,卢小闲和莽布支面对面站立着,谁也没有说话。
卢小闲身后跟着虎视眈眈的张猛,还有两名抬着物什的壮奴。莽布支身后,则立着面无表情的仇恨水。
良久,卢小闲回过头,对张猛和那两个壮奴道:“把东西放下,你们回去吧!”
张猛担心卢小闲的安全,但在卢小闲的示意下,只好指挥两名壮奴把手中的东西一一放在卢小闲面前的地上,三人一声不响转身向车阵而去。
莽布支看着地上的东西,两个大酒坛子,两只大海碗,还有一个布包袱。
他不知卢小闲这是要做什么,脸上露出了惊诧之色。
卢小闲指着面前的两个酒坛子,对莽布支微微一笑:“这是我从大唐国都洛阳带来的好酒,玛本想必也知道,洛阳离这里万里之遥,这酒一路上我没舍得喝。好在之前的战斗没有殃及到这两坛酒,现在专门把它拿来款待玛本大人,也算是我的一片诚意吧!”
卢小闲先入为主的这番话,让莽布支对他敌意一下减弱了很多。
如此大气的人,敢与敌人喝酒的人,一定是条汉子。
莽布支一直觉得,大唐人个个说话都文绉绉的,满肚子都是坏水,就像仇恨水一样。可偏偏他面前的卢小闲,却让他没有这种感觉。
这世界上喜欢装逼的人很多,但能装到卢小闲这个份上,也真的不容易。
莽布支身后的仇恨水忍不住在心中苦笑,卢小闲对莽布支的心思拿捏的简直太
到位了。莽布支也算是吐蕃人当中的精英人物了,可他和大多数吐蕃人一样,就吃这一套,卢小闲这一番话,毫无疑问已经将莽布支之前心中的恨意降到了最低。
果然,莽布支学着用大唐的礼节,向卢小闲一抱拳:“多谢卢公子!我莽布支领你这份情了!”
“玛本不用客气!”卢小闲一脸的诚挚,“如果不是我们各为其主,我想我和玛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玛本若不嫌弃,我们就在这里席地共饮畅谈,如何?”
莽布支回过头,对仇恨水道:“仇先生,卢公子一片盛情,我们恭敬不如从命吧!”
“等等!”卢小闲突然喊住莽布支。
“卢公子,怎么了?”莽布支奇怪的问。
“玛本!我愿意和你做朋友,但他却不行!”卢小闲指着莽布支身后的仇恨水。
“这是为何?”莽布支疑惑不解。
卢小闲没有回答莽布支的问话,而是似笑非笑瞅着仇恨水:“仇掌柜!咱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
仇恨水明显有些尴尬,他厚着脸皮向卢小闲施礼:“仇某见过卢公子!”
“看来有些人真的不知道,郎中的药引子有多重要!”卢小闲没头没脑的嘟囔了一句。
仇恨水脸上泛出一丝苦色来。
“玛本!”卢小闲看向莽布支,“这位仇掌柜我在洛阳时就认识!其实,我当时就知道他和吐蕃有很大的关系,只不过我没有揭穿。不仅如此,我还帮他做了一件天大的事情,他欠着我一份天大的人情!此次来洮州,我请他做向导,付给他两倍的酬金,你说说,我对他是不是仁至义尽了!”
莽布支不知卢小闲和仇恨水还有这段渊源,他把询问的目光射向仇恨水。
仇恨水没有说话,也没有否认。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位仇先生一定是想夺取大周皇帝给吐蕃赞普的亲笔信。我前面说过,各为其主成为敌人这很正常。可是,他却恩将仇报要加害于我,这就说不过去了!”
仇恨水正要开口解释,卢小闲锐利的目光刺向了他:“你敢说你没有这样的心思?你怕我帮你做了那件事以后要受钳制,所以才生出致我于死地的想法吧?本来我还把你当朋友,但你的做法让我们今后朋友的缘分也断了。仇掌柜,您请回吧!”
仇恨水看向莽布支,他心中有些担忧,论起玩脑子,恐怕十个莽布支绑在一起,也不是卢小闲的对手。把莽布支一个留在这里,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
莽布支有些犹豫,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如果换作是玛本您,您会和这样的人做朋友吗?”卢小闲微微一笑:“若他在,那只有我走了!玛本,告辞了!”
说罢,卢小闲就要转身。
“等等!”莽布支终于下了决心,他对仇恨水道:“仇先生,你先回去吧!我要在这里和卢公子畅饮!”
莽布支下了逐客令,仇恨水也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便怏怏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