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云和王林夫妇离开后,卢小闲在屋里慢慢踱起步来。
良久,他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了促狭的笑容。
从王林夫妻进门的那一刻起,卢小闲便闻到那股淡淡的暗香,他立刻判断出王林身边的妇人便是易过容的唐倩。不用问,所谓的“王林”应该就是欧阳健。
他不得不承认,唐倩和欧阳健的易容术的确了得,如果不是闻到了唐倩身上的暗香,卢小闲根本就不可能发现他们俩是假冒的。
唐倩和欧阳健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卢小闲能轻而易举便识破了他们的身份。
如果说白天的时候,卢小闲闻到那股暗香是个巧合。那么现在再次闻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唐倩和欧阳健是冲着他来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唐倩和欧阳健花那么多心思,又是通过林云介绍,又是易容,非要跟在自己身边,究竟为了什么?
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报潘州之仇,肯定没这么简单。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还有那个王先生一直没有露面,他在哪里?
这些都是卢小闲想要知道的谜底。
这一次,卢小闲学聪明了,决定不去向林云打听他们的底细,以免打草惊蛇。他佯装不知二人的身份,只需要暗中观察他们,无论他们有任何异动,都会留下蛛丝马迹。
……
长安城外,士女云集,金吾不禁,晨昏旦暮,自骊山以西,南至少陵原,北至龙首原,芳草如茵,绿柳如织,繁花如海,春色如醉,恰似一幅缓缓展开的锦绣画图。
城东灞河,一座百丈长桥横跨两岸,堤上杂花乱树争先恐后,纷纷将倒影投入河中。
身披彩绡的女子鬓边簪着带叶花枝,面上红云比鲜花更为妖娆:与之相对应的是轻袍缓带的公子王孙,青骢马、银丝鞭,顾盼间尽显风流年少。
游之乐不在景而在人,相比而言,仅一水之隔,石榴花反倒闲了下来,游人大多无暇赏看。
清风拂过,一朵花瓣悄然从枝头坠下,回旋良久,最终轻飘飘地落到了一只手掌中。
花瓣嫣红,边缘处已褪成浅白,显示出萎谢的迹象。
卢小闲顺手将那朵残红收入袖中,叹了口气,低声吟道:“骊山深处灞水回,可惜一枝如画为谁开?”
卢小闲经常会突发感慨,张猛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林云是一介武夫,当然无法理解卢小闲诗中的意境。
倒是“王林”,似乎听出了些许惆怅,笑着问道:“卢公子,可是想念家中的美娇娘了?”
卢小闲扭过头来瞅着“王林”,不,应该是瞅着欧阳健,淡淡道:“哪有什么美娇娘,只是此情此景下,突然忆起曾经为之执念的几个人,让王郎君见笑了!”
欧阳健眉头不经意的一挑了:“哦?卢公子,若不介意,能不能给我们说说,什么样的人让您如此念念不忘?”
“王郎君真的想听?”卢小闲很认真的看着欧阳健。
“当然了!”
卢小闲微微一顿,还是摇了摇头道:“算了吧,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
见卢小闲不愿再说,欧阳健正打算作罢,却发现的“夫人”向他投来一束怪异的目光。
不用问,这个所谓的“王夫人”,正是易了容的唐倩。
欧阳健与唐倩相处多年,心意相通,瞬间便读懂了她的目光,心中暗自苦笑:看来师妹对卢小闲还是念念不忘,不然也不会非要让自己刨根问底了。
欧阳健最心疼小师妹,不忍拂了她的心意,只好耐着性子劝说卢小闲:“卢公子,还是说说吧!我可是好奇的很呐!”
卢小闲就等着他这句话呢,他略一踌躇,便点头应允了:“既然王郎君想听,那我就说说吧!”
说罢,他作出一副回忆状,目光有些朦胧:“我所执念的有三个人,三个女人,直到现在,我对她们都念念不忘!”
唐倩下意识瞥了一眼卢小闲,又把目光收了回来。
“第一个名叫青鸢,是个青楼女子,也是我最愧歉的人……”
卢小闲把结识青鸢的过程详细道来,说到动情之外,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这倒不是作秀和演戏,他是发自内心的怀念青鸢,如果能从头再来,他会不惜一切保护青鸢的。
卢小闲和青鸢的事张猛从头到尾都很清楚,他回想起在潘州度过的段岁月,恨恨道:“都是谈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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