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御批原本存档,另抄副本送尚书省,最后才能办理正式手续。这些过程,在前世读唐朝历史时,卢小闲就已经知道了。再加上向杨思求证过,所以他判断这肯定是万国俊搞出来的幺蛾子。
“什么?”冯君衡吃了一惊,“他敢假传圣旨?”
“你可别忘了,万国俊是大名鼎鼎的酷吏,有什么他不敢做的事情?”卢小闲冷声道,“再说了,他也没有当场宣读圣旨,就算事后追究起来,他完全可以说是为了试探你才这样做的。你若不同意去赴任,那就说明他的试探是有效的,不仅他可以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而且这屎盆子也会扣在你头上,你是有苦说不出!”
冯君衡恍然大悟,不住的点头。
既然知道了万国俊的阴谋,那如何应对就至关重要了,冯君衡把虚心的精神发扬到底,继续求教道:“就算他没有圣旨,但我答应了之后,要是他真向陛下请旨,让我去营州赴任,该如何是好?”
“就算是这样,他请旨也需要时间,这等于是给你争取了时间,让你有了操作的余地!譬如说,你可以找皇帝身边亲近的人为你说情,不去赴任。再譬如说,你可以称病,向吏部提出理由不去赴任。实在不行,辞官总可以吧。这些就不用我教你了!”
在后世,都是卢小闲听别人对他的教导。现在,他可以冠冕堂皇的教导别人了,而且还是一州之刺史,放在后世这可是很大的官。
看着虚怀若谷的冯君衡,卢小闲暗爽在心,莫名的优越感和成就感油然而生。
……
冯君衡的书房外,冯曼两手托腮,呆呆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说起来,她和卢小闲相识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有一种叫缘分的东西,总让她莫名心动。
有些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有些人说不清哪里不好,但就是将就不了。冯曼心中知道,卢小闲便是别人替代不了的那个人。
此刻,卢小闲就在书房里和父亲说话。时间让等待变成了一种煎熬,甚至等待的时间太长,冯曼都忘记了等待的原因是什么。
终于,书房的门开了,冯曼赶紧站起身来。
冯君衡和卢小闲从里面走出来,来到门外卢小闲笑着对冯君衡道:“刺史大人,留步吧!”
“我送送你吧,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送也是应该的!”冯君衡执拗道。
“现在是多事之秋,人多嘴杂,还是小心点的好!”卢小闲提醒道。
冯君衡瞅了一眼一旁的冯曼:“这样吧,你替我送送卢公子!”
冯曼点点头。
卢小闲与冯曼并肩往院外走去,到了院门跟前,卢小闲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转过身来,对冯君衡说:“刺史大人,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您!”
见卢小闲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冯君衡心中不由一懔:“卢公子请讲!”
“今天我们所说的,一定要保密!尤其是谈如意那里,只字都不能提!”
“这是为何?”冯君衡不解道,“我本打算要和他商量一下此事呢!”
“你们平日里本就不睦,若你告诉了他真实想法,说不定他会以此做文章来算计你!”
“我们可是一条蝇上的蚂蚱,他怎么会这么做呢?”冯君衡吃了一惊。
卢小闲忍不住摇摇头,冯君衡虽然是冯家家主,还是一州刺史,可论起心计来差的太远。
“往往知道你底细的人,更知道刀子往哪里捅最痛,所以一定要防着他,千万别暴露出自己软肋,做后悔莫及的事情!切记,切记!”
冯君衡点点头:“我记住了,你放心吧,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