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也不行,竖也不行,难道就只能有任卢小闲宰割的份了?
谈如意从没像今日这般窝囊过,竟然会被一个小小的捕快副役搞得一点脾气也没有。
郁闷之下,谈如意只得对郑县令道:“这样吧,我先去大牢见见大哥,然后再做打算。”
说到这里,谈如意盯着郑县令愤愤然道:“这件事情不会也要他同意吧?”
“哦,不不不!”郑县令听出谈如意语气中的不满,赶忙摆手道:“谈别驾说笑了,这事我可以做主,不知谈别驾何时去大牢?”
“就现在吧!”
“没问题!”
谈如意之所以要去县衙大牢,一是想看看谈文峰在里面的情况如何,二是想证实一下郑县令说的可是实情。
南巴县衙大牢平日很是冷清,但这两天却热闹的很,
谈如意在郑县令的陪同下,见到了谈文峰。
尽管县衙大牢牢房不多,如今已人满为患,郑县令还算给面子,把谈家父子俩关进了一间牢房里,没受什么罪。
谈家的那些家丁护院可就惨了,十几个人关在一个号房内,里面臭气熏天,苦不堪言。
谈文峰父子虽然被关进了大牢,但他们嚣张的劲头却丝毫没有减弱,见到谈如意知道救兵到了,便哭诉起来。
谈如意懒得理他们,只是问了些紧要的问题。通过与谈家父子的交谈,谈如意证实了郑县令所说基本属实。
从南巴县衙大牢出来,谈如意已经做出了决定:此事决不能闹大,只能与卢小闲私了。否则,结果可能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再次回到郑县令内宅的时候,谈如意面上恢复了平静,他斟酌道:“郑县令,还得要麻烦你跑一趟,替我传句话给卢小闲,就说这事谈家认栽了,若他能高抬贵手,我谈如意欠他个人情,将来一定会有厚报!”
在南巴县乃至整个潘州,谈如意是出了名的霸道,向来说一不二。此刻,他能说出如此软话,让郑县令觉得惊异不已,心中暗暗佩服卢小闲的算无遗策。
之前,卢小闲就胸有成竹的断言谈如意绝不敢把事情闹大。当时,郑县令还有些怀疑。现在看来,真让卢小闲给预料准了。
“谈别驾客气了,这些许小事,自然应该由我来代劳!”郑县令满口答应,“谈别驾在此稍候,我这就去找他,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有劳郑县令了,我就在这里等你的消息!”谈如意点点头。
郑县令离开之后,谈如意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泯了一口,陷入沉思当中。
县衙内宅大门外,门房正靠在门框边上,抱着胳膊闭着眼睛晒太阳。
突然听到有声响传来,门房扭头一看,郑县令正急匆匆走出来。
他赶忙站直了身子,陪着笑道:“大人,您要出去?”
郑县令点点头道:“我出去办点事,谈别驾在里面休息,闲杂人等就不要放进去了,明白吗?”
“明白,大人您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进去!”门房拍着胸脯道。
县衙内宅的宅门是衙门的咽喉,门房的职责是把守内宅宅门,隔绝宅门内外的交通。
看守宅门的门房,一般都是县令的亲信。
郑县令内宅的门房姓张,是他从老家带来的远房亲戚,这么多年也用顺手了。无论郑县令到哪里上任,都带着张门房,让他来替自己把守内宅的宅门。正因为这层关系,张门房对郑县令也是忠心耿耿。
门房的收入在县衙里让人羡慕,拜访县令的来客,都要给门房塞红包才会被通报,这是公开的惯例。
过年过节时,县衙书吏、衙役、捕快等人,还会给门房送“门敬”。
看着郑县令远去的背影,张门房又恢复了之前惬意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