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运气太好了,在游戏前期就拥有了史诗级道具。
幸运,有时也是一种不幸。
将枯骨上上下下摸索了一遍后,裴上元只找出了一个怀表。
蓝宝石的镜面,银质的表壳表链,精美的内部结构,无不彰显着这块手工制怀表的珍贵。
指针早已停止转动,指向了三点十四分这个特殊的时刻。
裴上元拨弄了下表冠,尝试着上发条,但拧了两圈后他却发现旋钮的位置有点不对劲。
这种老式怀表的旋钮有两个档位,拔出时可以调校时间,按实后指针不会随意晃动。而裴上元拿到怀表时,表冠正是调校时间的档位。
"也就是说,他是临死前刻意将时间调到这里的。留下的线索吗?"
法兰西对于钟表有着特殊的意义,繁荣的钟表业诞生了诸多钟表匠,"在全国只能允许一个宗教存在"的条例又使得绝大部分钟表匠逃往其他各国,成为钟表兴起的源头,而十八世纪的法国钟表匠更是将钟表行业推向了一个新的高潮,再次不一一枚举。
见房间中再也找不出其他的线索,裴上元扭头询问黛芬妮:"哪里有书房?"
"三楼有一个,估计是古堡主人平日办公的地方。四楼也有一个,在卧室的隔壁,书架上面都是一些人物传奇,应该是平日里消遣用的。"
"走,去看看。"
沙盘所在的房间很大,不注意看压根不会发现后面居然还有个办公室。在加上裴上元被楼梯口的花瓶碎片所吸引,完全没注意到这里居然还有一个房间。
正如前文所言,沙盘所在的房间占了三楼绝大部分地方,因此办公室的面积很小。
"一张案台,一把椅子,一个书架,这房间还真是简介。"
拂去案台上的灰尘,裴上元拿起一页纸,翻来覆去看了个遍:"在十七世纪,法兰西大臣杜尔阁利用常驻上京的传教士偷取大华的造纸术,这才改变了欧洲纸张低劣的问题。"
"你说这些是想代表着什么?"黛芬妮不解地问。
裴上元闻言放下手中的纸张,歪头看向少女:"我要是说西方列强就会偷东西,你肯定会说我诽谤吧?"
"我不这样认为。事实上,即便是博物馆中也收藏着大量满洲时期掠夺来的珍贵藏品。旧时代总有华国民间企业家在拍卖行上买回自己国家的宝藏,却没有想过正是祖国曾经的孱弱,才让你们口中的那些厌恶的家伙趁虚而入。"
黛芬妮的说法令裴上元很是意外。
在他的认知中,像这样饱读诗书的少女怎么想也该对善恶观有足够的认知:"你是说...弱小即原罪吗?"
"羊吃草,狼吃羊,弱肉强食本就是生存法则,即使在人类的社会中也是如此。所谓的道德、善恶、伦理,只是人类本性的遮羞布罢了。难不成你真的以为人性本就善良?难不成你真的以为人类堕落后才会变得邪恶?"
少女的话语越发咄咄逼人:"当你与竞争者争夺同一份工作时,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的竞争者已经没有积蓄,需要这么一份工作维持一家人的温饱。你没有,你也不会。倘若你胜出了,你只会觉得理所当然,而不会想到你断掉了一个男人的生路。"
"是不是觉得这种事情很可笑,不会发生在这个世界?可历史本就如此。工业革命时期,很多人因为新兴的机器而丢掉工作,为了饱腹他们不得已变卖家产,在街头像推销牲口一般推销自己,最终饿死在路边。据我所知,在上个世纪初期,华国也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吧?"
"够了,我就不该提出这个话题!"说完,裴上元走向书架,一言不发地翻找起来。
黛芬妮则是怀抱双臂,靠在案台前,无聊地打量着书桌上的一切。
被动跟随的罗比看着沉默的两人,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甚至于,他连两人为什么吵起来都不清楚。
该死的,这两个家伙就竟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算了我还是离他们远点吧,
翻找了一会后,裴上元冷静了下来,这才想起自己压根看不懂封面法语,也无从得知书中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取下第三排第十四本书后,他将其交给了黛芬妮,询问道:"还请你帮我看看这本书。"
黛芬妮没有拒绝,只是颇有些深意地看了眼裴上元。
"这本书很奇怪,绝大部分内容都无法看清,就像是字迹被水泡开。"
黛芬妮的话令裴上元想起了上个副本劳伦斯的笔记:"那就是了,这本书上一定有很重要的内容。记载了些什么?"
"嗯...一种怪物,类似暗影魔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