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荷兰人的决断与焦躁的朱由校

和慧妃惨哼声与接生嬷嬷鼓励的声音就再无其他。朱由校把良妃，纯妃送回去，就一直在堂屋来回走着。

    已经二更天，初春的寒风不比隆冬锋利，却也刮脸的疼，不过朱由校所在的堂屋内当然是烧着暖暖的地笼。可是这并不能让他多一些温暖，相反，他的心正渐渐的变得冰凉。

    皇后，慧妃，你们，可千万别出事啊！

    朱由校想告诉接生的婆子们，如果有什么事，保大人。

    可是他知道，这么说是没用的。因为封建社会，老婆没了可以再娶，子嗣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皇家呢，朱由校已经算是自律的了，如今也有四个正头后妃，一个外室。（几乎是公开的了。大多数臣子都知道。朱由校也懒得保密）

    所以他即便真的说了，那些嬷嬷也只会按惯例去走，因为这样做她们无罪，而如果为了保大人，造成皇嗣折损，没准就是抄家的大祸！

    可是朱由校真的比起儿子女儿，他更重视老婆的生命，这也是大多数现代人的想法。

    现代碰到稍微不顺利的生产情况，直接就是剖腹产，而如果让古代女人选择，她们宁可死也不会选择剖腹，因为那道伤疤将影响他今后一辈子的生活，被丈夫厌弃，几乎是必然的，除非他们的丈夫是真正的古代好男人，可是这种男子又有多少呢？

    朱由校自认可以正常对待有伤疤的妻子，当然，这前提还得是伤疤不能在脸上，否则就算是他心里不介意，眼神，行为，估计也不会真的一点变化也没有，更何况其他人。

    三更了，两个房间的惨哼声已经开始渐渐微弱下去，朱由校的心，更冷了。

    就在此时左边房头接生嬷嬷兴奋的叫喊声传了过来。“头，头出来了！”之后，一切顺利，张嫣给朱由校添了个女儿，这是朱由校第一个孩子，朱由校进去安慰了张嫣几句，她看了看孩子，虽然高兴，但毕竟不是男孩，再加上虚弱不堪，不久就睡了。

    朱由校的高兴并没持续几分钟，因为，慧妃那边的声势更加的虚弱了。

    慧妃，可能是难产了。

    朱由校头顶青筋直跳，他数次想冲进产房，但是脚却挪不动，他第一次无比痛恨自己皇帝的身份。

    若他真想进产房，跪在门口这些大大小小二十多人，都得砍头才行，他自问不是个暴君，做不出这种事情，而且毕竟事情还没到最后的地步。

    朱由校又挨了一刻钟，终于忍不住了，到旁边房间拉住张景岳，问道：“慧妃........怕是难产了，这如何是好？可不可以.....保大人？”张景岳听到皇帝竟然提出这种要求，感念皇帝和慧妃夫妻情深，很是欣慰。皇家，要什么样的老婆没有，批发的都行。可是皇帝为了保慧妃的命，宁可折了子嗣，这就很让张景岳钦佩了。

    “皇上莫要急，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慧妃这才叫疼两个时辰，妇人一天一夜之后方才生产，也是有的。如今不过是累了，养精蓄锐一番，未必不能顺利生产呢？”张景岳安慰道。

    不过这个理论忽悠古代其他男人，还可能好用。忽悠朱由校？现在男人虽然也没一个生过孩子，但是他们的生物知识可不是古代人可比，其他不知道，最基本的道理，都是明白的，在生产那种痛苦的情形下，还有人能养精蓄锐一番的吗？也许有，但是大多数都只会越拖越虚弱。

    此时就听西厢房慧妃惨呼道“皇上！臣，臣妾可能不行了，要保住孩，孩子！”

    朱由校暴怒不已：“你要是敢给我死了，我就把你生的娃也掐死！你再给我说丧气话试试，信不信我立马进去掐死那个孽子！”

    慧妃半天没出声，过好一会她才虚弱的喊道：“皇上，臣妾想要参汤。”

    朱由校挥挥手：“给她参汤。”张景岳本着病患家属应该知道实情的精神，对朱由校说道：“这时候用参汤强行催动潜力，怕是要损了根本的，今后慧妃娘娘的身体恐怕.....”

    “这以后她的身体就劳烦张院长多多看顾了。”朱由校对张景岳的医术还是信得过的。

    这之后，慧妃生产就再无迟滞，朱由校的长子就在得了长女的两个时辰之后降生了。慧妃虚弱已极，来不及看看自己儿子，就昏睡过去。朱由校在她床前坐到早朝才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