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已严令活捉广平王妃,万不能放她走!古语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如果大事为重,过往区区诺言,不必当真!”风生衣见此人手臂受伤包裹,便知就是方才偷袭自己不成的所谓“薛将军”
安庆绪双目一番,怒道:“薛将军是要本王失信于一女子,失信于天下么?你要本王何以立威,何以服众!”呼喝左右道:“薛将军身受重伤,扶下去歇息!”早有亲随侍卫将那薛将军半搀半拉的拖下去。薛将军仍嚷嚷道:“晋王擅自作主,陛下必会龙颜大怒!”安庆绪怒喝道:“再有啰嗦,立斩不赦!”那薛将军闻言帘住口。
沈珍珠方合掌收回珍珠,朝前走几步,将珍珠递与安庆绪面前,道:“本妃今日将珍珠还与将军,余下的两件事,请将军今日一并办到。”
安庆绪默默接过珍珠,扭头不再看她,只说道:“你莫要逼我。”这句话说得极为低微,唯有沈珍珠一人听到。
沈珍珠腹中酸楚:我怎会逼你,我怎会逼你做完全不能办到之事?你虽为安禄山之子,我也知你不能事事率性而为,安禄山也未必视你为亲子。她抬头莞尔一笑,对安庆绪道:“这第一件事,是请将军放过冯将军和我的婢女,任由他们西出长安城,不知将军可否答应?”
安庆绪稍作思索,断声答道:“这二人既非王公贵戚,也非唐室重要官员,无关大碍,本王可允诺你放他们走。”
素瓷听见此言,从马车中爬出,重重摔倒在地,昂首高声喊道:“不,我不走,小姐,我们说过的,要走一齐走,要死一齐死!”风生衣也咬牙道:“王妃此命,属下宁死不从!”
沈珍珠柳眉倒竖,满面怒容,喝斥道:“是否本妃之命,你们现下可以不从?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安将军是本妃故交,不会为难本妃。回去转告殿下,珍珠无须他再为劳心!”
素瓷万般无奈,眼见沈珍珠执意要自己与风生衣离开,竟连同生共死也不可以,且听了沈珍珠之话,心中又存侥幸,安禄山既然说要活捉沈珍珠,短时间内不会取她性命,而她素知安庆绪对沈珍珠的情意,亦觉得他不会为难她。不如及时找到殿下,方能让殿下尽早从安庆绪手中将沈珍珠救出。当下涕泪交加,对着沈珍珠重重叩下:“素瓷先别过小姐。”沈珍珠恻然道:“你我姐妹,何须行礼大礼,快走罢。”
风生衣身上鲜血已流满半边衣襟,全凭着一股毅力强自支撑。安庆绪朝左右道:“给冯将军裹伤。”几名侍卫一愣,大有不情愿之意,安庆绪冷冷道:“我既允下诺言,就要让此人活着离开。”侍卫方七手八脚上来,替风生衣涂上金创药,胡乱包裹好伤口。
风生衣气色方微微转好,也不言谢,一瘸一拐走近马车,将素瓷扶入车中,回首向沈珍珠拜下道:“冯某今日苟且偷生,誓会再救王妃出虎穴。”
安庆绪道:“本王随时恭候将军。”
风生衣再不多言,自己仍充作马夫,狂唤一声“驾”那马长蹄一跃,飞骑兵让开一条道路,转瞬间马车已离众人视线,素瓷呜咽之声仍由马车内悠悠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