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将刀架在陈九德颈上,叱道:“陈九德,你刚刚呼喊我爹的名字作甚?”
陈九德哀苦道:“我在向朱将军谢罪!陈某深深意识到以前犯下的过错,也甚为自责!这么些年以来,几乎每夜我都是在噩梦中惊醒,每日生活得也是提心吊胆。我不知道我以前为何那么丧心病狂?这么十多年过去了,我日日夜夜都在反省,每日吃斋诵经。而且我最为愧疚的就是,残害了你朱家。朱将军是朝中的功臣,更得万民景仰,而我却还做出那种猪狗不齿的事情!
我知道,你今日肯定会来杀我的,我也已经做好了被杀的准备。来吧,一刀下去,你就为朱家报了深仇了。”
然而朱何却并未下刀,他见陈九德如此狼狈不堪地跪于他刀下,而陈府内竟无一武艺高强之人冒死前来相救,所以他也明白了,伞花教人是真的离开陈府了。他问道:“既然知道我会来杀你,为何还要邀请我?”
“如果杀了我,可以消除你们心中的怨恨的话,那我此生也足矣!”陈九德一本正经地回道。
“那好,我的刀可没有一丝同情心!”朱何挥起宝刀,正欲一刀砍下,却被一人从背后拉住了双手,宝刀没有砍下。
那人是语弦,她紧紧拉住朱何的双手,哭喊道:“朱大哥,不要杀我爹!我爹知错了!”
而陈九德却将陈语弦缓缓推开,道:“语弦,你走开。让他杀了我。”
可语弦死活不让,死死拦住朱何的宝刀。而脸却朝着陈九德,哭喊道:“你都为朱将军夫妇做了灵牌,每日供奉了,难道还不足以赎罪吗?还非得搭上自己的性命吗?”
“我爹娘的灵位?”朱何满脸疑惑道。
“对啊,我爹早在十多年前就为你爹娘做好了灵位,而他便每日烧香诵经,以求内心的解脱。”语弦喊道。
“我爹娘的灵位在哪?”朱何不禁问道,而紧握宝刀的双手也不知不觉地软了下来。
“我带你去看看。”语弦道。
朱何看了看语弦,那哀求的眼神着实让人心软,再看看陈九德,似乎也已完全失去了十多年的那种嚣张气焰。
朱何收回宝刀,插进了背上的刀鞘“带我走”
语弦连忙扶起陈九德,两人在前引路,领着朱何,一路朝内走去。
这一路上,陈九德走路都变得踉踉跄跄,背也弓了不少,脸上的喜色也已变成了哀色。这一幕幕,朱何都看在眼里,然而却并无表情,不知他会为陈九德的这一幕感到庆幸,还是会为陈九德的这一悲惨状况感到同情。
一路上,朱何依旧谨慎,时刻防御着陈府内人的袭击,然而,却并无人攻击。
来到一房间,陈九德推开房门,领着朱何走进房间,道:“这便是你爹娘的灵位。”他指着神龛。
朱何仔细看看,果然是爹娘的灵牌,而灵牌前,香蜡都有点着,还摆放有各种供奉的食品。控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朱何一把跪在了灵位前“何儿拜见爹娘”
朱何缓缓站起,回头看了看陈九德,陈九德也已跪在了灵前,口中还说道:“朱将军,何夫人,下官陈九德带着朱何来看望你们了”
不知怎的,朱何眼中竟溢出了几滴眼泪,顺着脸颊,一路流下,滴落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