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望过去的位置。五百米外的距离,有石有草有树,那里正是鬼子士兵要冲进断桥岭的外围边界处。
“怎么不开枪?找不到敌人吗?”赵救国情绪有些激动,毕竟是用命来争取到的信息。
秦木不置可否地摇着头:“找到了,不是特别确定。要是开枪,会惊动到日军的狙击手,我们只有一枪的机会。”
“那怎么办?”
剩下最后的一名士兵意识到问题所在,他能理解现在面临情况所要解决问题的办法。
“只要打掉敌人狙击手,我们就有希望冲过去。只要秦木再次确认,就可以开枪了吧。”士兵说。
“嗯。”秦木点下头。
此时的丰野看着往前的士兵一个个死在捡炸药包的过程中,他得意地向井藤炫耀道:“我的狙击士兵不错吧。支那人杀了我一个狙击兵,我会用这血的代价让他们付出的。”
丰野手下的狙击枪杀得上手,他连狙击地点都不换,他相信自己的狙击同伴之所以被杀死,只是因为敌人太狡猾,被暗算的。要比真材实料的能力,他们才是精锐,专业背景出身的他难以想象一支叫花子部队的步枪配备能打出什么精准的水平。不过,听说八路的那位狙击手有酒井君的狙击枪,一把好武器到他手上真是浪费了。
他杀了这么多个士兵,居然连个对方狙击手的人影也没见到。在他看来,真是有点可笑至极。井藤君在他面前提过秦木的厉害,可是同为一名狙击手,内行人总是不屑于外行人说得信息。
最后一名八路士兵向秦木点了下头,这样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也跑出去。
日军狙击手看着不知死活的八路又跑进他的镜头之下,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秦木强抑着眼角的湿润,往外跳出几步,稳定后打出了他仅有的一次机会所能射击的子弹。
丰野傲慢的的狙击兵此刻才从镜头中看到一个突然闪现出来的敌人,他的动作敏捷而又专业,是受过特殊训练的样子,这些信息在他的脑海中飞速的闪过汇集而来,所包含的深层意思是:他可能低估了对手。
子弹打入的是脖子大动脉,血流不止,狙击手不声不响地在埋伏点抽动身体,他的死得无声无息。
折返回来的秦木确定这一回他杀死了敌人狙击手。这样用多名士兵换回的胜利并没有让他感到愉悦,战斗上的残酷与悲痛一直是不变的主题。
“死了吗?”赵救国又问。
“死了,百分百死了。不可能会错的,我会让鬼子付出代价的。”秦木靠在掩体中,头仰望着天空。
团长们看着参加爆破的士兵全部死光,心里纠结万分。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为了阻止这么一辆铁甲车,付出一个排的阵亡的代价都还没搞定。
而在对面的严家才也在时时刻刻关注着八路士兵们的作战情况。
副官直摇头着说道:“八路实在太惨了。就为了这么个炸药包,全排的人都给死了。他们没有一个人活着,是该我们学习着。”
“浴血奋战!”严家才只能用这个还不足以完全来表达这种惨烈程度的词来说明。
“八路们都是好样的,个个都是英雄。能和这样一支部队共同战死在这片疆场,是我们三七六团的荣幸。他们用一个排全排阵亡的代价向我们展示着他们的坚韧,向团里也调派一个排充当敢死队。”严家才的心里现在一片热血滚滚“差不多该轮到我们出场了。”
“是,团座。我马上组织下。”副官匆匆走开。
在掩体中的赵救国扩张着胸膛,他的呼吸急促而又浅薄。
身边仅存的最后一份烈性炸药包就在身边,另外的炸药包在士兵尸体围绕着的中心点。现在的这份炸药很是宝贵,他的目光移动到外面遗落在地上的炸药包。
满地阵亡的士兵尸体触动着他。赵救国往后看看阵地上团里的士兵们,他的心里生死一股炙热的暖流。
这些来自异乡异地,五湖四海的士兵们,为着同一个理念与执著聚集到一起。他们的日子是在鬼子的压迫下度过的,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经过过赵救国所没经过的苦难与折磨。当他们在战场上时,面对生与死表现的是如此的淡定与平常,生命对他们来说,不及一个任务来得重要。
他不愿意再再有更多的士兵牺牲。
赵救国看着秦木说道:“狙击手被解决掉了,现在出去应该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