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其他干部都将碗里的药,捏着鼻子给吞下去,唯独只剩下张立明还没动着碗里黑色的药汤。
“喝完还不快滚蛋,别打扰老子休息。”张立明哄退他们。
“团长,你也该把药喝完,趁热喝才能见效。”卫生兵没见着他把药喝光,不肯走。
干部们走光了,张立明看下坑上的药,那股子味道他实在咽不下去。平生最做不得的其中一件事之一,就是喝药。活大半辈子,身子骨也算硬朗。就算有个什么病,也是小病,休息个几日也就好转,少有喝药。这次病情不一样,大伙都有点严重,药是必须喝,团长更不能例外,身体第一位。
鄙夷的眼神看过那碗黑乎乎的中药熬的药汤,张立明就是迟迟不肯动手。
“我说老张呀,你就喝下去呗,省得人家卫生兵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团里还有好多士兵要照顾,你别瞎拖延。”
周子云意欲看好戏,故意催促着说道。“不就是碗药你,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还怕这玩意。”
张立明可有点火:“老周你再说我跟你急。”
他重重咳嗽下,病情还是需要喝药。
“你先下去照顾其他病患,药我自然会喝,我是团长,用不着你照看。”
卫生兵知道张团长就是不爱喝药,之前也一样,死活也没有喝下去,最后还给偷偷倒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团长得逞,他坚定地立在屋子中央。就是不离去。有了周子云在后头撑腰,卫生兵更是有理底气足。
“这卫生兵有骨气,你好好看着张团长喝下药再走。有什么事,我挺你。”周子云蜷缩着,看张立明出丑。
被士兵盯着,又被周子云刺激着,张立明进退两难。
“团长,药是团里省下来的。别的战士几个人合起来才喝一碗药,你一个就单独煎了一碗。可不要浪费心血。”卫生兵还是挺心疼这些药,让团长浪费可不行。
“既然如此宝贵,我这碗就分给病情比较严重的士兵。我不要紧。”
“切,老张,我看你是在找借口。不敢喝直接说,刚才当着各级干部的面承认不就好了。还要支走大伙。你这是死爱面子活受罪。”
被周子云揭短。张立明丢不起这个脸,端起碗放到嘴唇边。
“老周,老子连鬼子都不怕,死都不知道怎么写,还怕一碗药不成。”
张立明硬着头皮咽下口,又给止住。味道真不是一般的苦,比黄连还要苦,倒不如让他啃树皮得了。他放下碗。吐着舌头,依旧习惯不了那药味苦涩不堪的滋味。
“能不能往里头加些什么糖。太苦,我还真不习惯。”张立明只得承认自己喝不下去。
见到老友丢了脸,周子云心里才有点爽快,他觉得还不够:“糖这玩意精贵,你个大老爷们,哪还用得着加糖,跟喝酒似的,一口气灌下去不就得了。我看你就是个娘们,磨磨矶矶。”
昏沉的身体还是让张立明鼓足力气拍着坑,反驳道:“老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德性,一有机会就要让我出丑,有本事给我等着,病好了咱俩较量下。不就是一碗药,老子也能跟喝酒一样。”
他一鼓作气,屏住气息不去闻药的味道,张大嘴巴直接下肚。
卫生兵看见团长喝下药,才放了心。
周子云看着他把药一点不剩的都下了肚,心里还着着,这家伙上回喝药不知道是几年前,还吐得稀里花啦,现在倒挺好的。
不经多想,张立明掀开被子,脚往地上鞋子一踩,急急忙冲到院子外。
“完蛋了!想啥来啥,还真是老毛病改不了。”周子云想道。
隔着窗户,周子云听到院子中吐得稀里花啦的作呕,他摇了摇头,继续躺下睡觉。张立明就是张立明,喝药是块心病,一喝准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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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山里的中药材不多,偶尔能从一些不惹眼的地方弄到些珍贵的药材,治病用的中草药现在不太多。他们绕着山里走了好大一片地区,才将背上的大箩筐快填满,带着草药赶回团部。
士兵们对当地一些治病用的草药还不太熟悉,都是在乡亲们的带领下,临时手把手将他们识别,算是临时抱佛脚。毕竟不同地区的一些药草会有一定差异,他们是土生土长在这片地区的人,对山里的一草一木也是了熟于心。
把草药洗尽,按照份量分配好,给樱美煎药。她对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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