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
可能是已有一段时间没动静,八路部队急于撤退的心理使一名特别行动队士兵认为危险已经大大减少,忘却曾经说过百遍的教导,还是把头向外挪出去那么一点点。他的幅度并不大,这样的角度也不好射击,他相信还是安全的。
子弹擦过树边缘,打出一条弹道,从士兵的脑门边划过,还是击碎了他的脑袋,那样的口子足以令他失去生命。
随后是机枪手爆裂开来的还击和狙击手们对秦木的射击,黑岗没有动手。对手藏身的地方很可能就是在一株大树后,从他们的角度打过去的子弹多数会被大树挡下来,根本无际于事。
他的猜想没有错,秦木趴在树后,粗壮而又弯曲的树根大面积延伸在地上,他就这么挤出个位置,很巧妙地利用这一点来狙杀敌人从而也保护自己的安全。
子弹在他的身边呼啸,也有不少打在他面前的大树中,声音好听,他享受这种被隔离的感觉。一阵子弹的喧嚣过后,他悄然离开此处,多留无意。
又是几分钟难熬的时间过去,黑岗也意识到什么,他把狙击枪关上,从地上爬起来,无遮无挡地竟然明目张胆地挺直身子。
“队长小心。”
士兵们喊道,黑岗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说:“敌人早就走了。”
“队长,我们要不要追上去?”
“根本不必追了,可能也追不到。现在先回去吧,已经交过火,也对敌人有了解。”黑岗转身往坍塌的实验室返回。
日军们正在清扫着尸体,实验室已经被挖开,里面被炸得粉碎,连尸骨都已经和土壤混合在一起,对清理和复原造成很大的困难。
当特别行动队赶到时,军医已经就地进行着紧张的治疗,不断有医药和药水送来,情况有点危急。现在他们救治的似乎并不是那些在刚才激战中受伤的士兵,反而是一些根本没有中过弹的士兵。
“到底怎么回事?”黑岗问。
“部队开挖洞穴,搬运收拾里面的物品时,发现那些化学物品弄得到处都是。部分是具体腐蚀性和有毒性,我们的士兵在接触到皮肤后,都不同程度发生各种问题,军医正在救治。”
听完陈述,黑岗上前看下躺在地面的十来名士兵,他们都不同程度受到那些实验室中的化学品的危害。挖掘的过程急躁,竟顾不上穿戴生化服装,从他们溃烂的皮肤甚至是红肿膨胀的肉中就可以看出这些化学物品的烈性。
一片都是惨吟的叫声,他走到洞穴外,里面确实已经被炸成一团,完全没有完整的东西,甚至连少佐的**也看不着。只有血色和化学品的颜色掺杂在这些土壤中。
他找处地面坐下,看着忙碌的士兵,想到的更多是与八路部队交锋时的场景。此等水准的战斗力足以令他在这样无聊乏味的时间下度过很长的一段时光,黑岗沉浸其中。
那种热血的向往和满足感在他的心底萌生起来,愈发的强烈。如果说以指定目标作为打击,那剿灭秦木带领的部队才是黑岗认为最有价值也是最令他值得付出的一仗。
在这场只有死亡的竞争场上,永远是强者说话的份。
黑岗要过一份伤亡报告,他看了下秦木的这支部队对据点内赶来增援的部队造成的伤害到底有多少。从那份清单中,他看出笑容,看出正有个比他遇过任何一支部队作战能力要稍显强大的对手在等着他。
他相当满意地看着这份清单,从伤亡人数上看,比较符合这支部队的作战能力。他们应该是八路中的精锐,总是以少打多,以快制胜,颇具他们特别行动队的诸多风格。
对于之前调查观摩团等伏击的结论,黑岗得出明确而又肯定的答案。他立马起草一份报告,第一时间令人向井藤联队长那边送去。
电报简短,言简意赅。
早就坐立不安的井藤再失去毒气部队后,接到电报来,本想置之不理。他犹豫着还是看了电报,是黑岗送来的消息。
他的瞳孔放大,讯息非常有价值,他从这份电报中看到是一只受伤而逃的野兽,现在已积蓄好实力,正向他们反扑过来。实力惊人,连连使他们陷入被动的局势。
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一直以来的死对头,老对手。
狙击手秦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