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装着的是整个清水镇,还没有哪位比他出色。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街边,日军就在后头。
从巷子里跑出来的日军往街道上搜索人,军官看下周围,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他们根本不知道此人找得是什么样,也就不可能认出。
街上每一个都有嫌疑也有可能此人早就逃到看不见的地方。军官扫视下,所有的人都与街道相处的格外融洽,没有哪个人是有格格不入的感觉,让他想找个看着可疑或是不顺眼的人都没有。
军官徒步朝前走去,一步步看着路上的人。
老夏已然坐在一处地摊上,叫了一笼包子,他的信鸽正裹在怀中,安安静静地躺着。他老道熟练地端起茶细细泯着,眼角却注视着日本军官往他身边靠来。
军官没有任何的线索,只是盲目而又看似徒劳的走来,他看得仔细,不想放过任何的细节。他知道支那人狡猾,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可能他未逃远,就在眼前这条街道上。
百姓们不为所动,正常做着手中的事,他们晓得任何异常的举动会被鬼子当成嫌疑犯或是安上某些罪名给逮捕起来。
军官走到老夏的身边,他的眼光往老夏身上一扫而过,跟其它人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老夏的年纪有些大,日军完全没有把他与他们要逮捕的人联系在一起,一个老头能有什么用处。老夏的外表给他带来不少的好处。
他在军官的眼中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没人会对他产生怀疑,可是军官还是不经意间停下了脚步。他站在老夏的身后,有几秒钟没有再往前走。
老夏放下茶杯,他也跟着不安起来,鬼子怎么回事还不走,难道怀疑上我?
军官离他很近,鬼子的呼吸老夏也能感到。鬼子嗅嗅鼻子,吸着从附近散发出来的味道,他觉得可能是某条线索,味道跟之前那个屋里留下的烧火的烟味非常相似。
老夏听到军官吸着鼻子的声音,没想到鬼子鼻子挺尖,身上那么点烟味也被他给捕捉到。
作为一个高素质机智的情报员,老夏马上镇定地把叉烧包放进碗里,撕开皮,让肉馅的香味尽情的飘开,他吃了皮,再撕开另外的叉腰包,浓味跟他身上的烟味混合在一起。
军官走上前,在老夏面前拿过他的碗,似有察觉地靠近鼻子闻下碗里叉烧包的味道,然后否定了刚才的想法,粗鲁的把碗扔到桌上,哼地一声就走开了。
险象环生逃出鬼子的搜捕,老夏看着鬼子离开时,军官还特意再回过头看他一眼。
“小鬼子,跟你爷爷玩还嫩点。”老夏嚼进叉烧包,把钱放在桌上,也随后离开。
毕竟也是个老江湖,作为卖豆腐为营生,在清水镇混得也是有门有道。现在家中被鬼子找到,回不去,只要清水镇还有店铺开门,他就找得到落脚的地方。
老夏找了间并不起眼的小酒楼,生意不算好也不算坏,马马虎虎过得去,每天人来人往都是些市井之中的小百姓们。
酒楼的小菜小酒比那些大酒楼要便宜得多,本来就不好的世道,能有间偶尔能增加点小趣味,要点小酒,几个人聚在一起说着镇里镇外各种轶事和趣闻。
这样的地方人龙混杂,老夏喜欢,最能从中听到一些意外的事。
小酒楼的掌柜跟老夏也是有好几年的交情,如今老夏投奔他,二话没说就给安排个房间。工钱不多,就是管吃管住,活儿也轻松。平日里时常会给酒楼送些豆腐来卖,老夏做的手法熟练,现在不做豆腐,掌柜也甚觉可惜。
“老了,成天挑着豆腐在街上奔了东头赶西头,身子骨受不住,想找份轻松的点活来干。”
老夏是这么回答掌柜的。
“行,你的手艺好,放着怪可惜,你就去厨房帮忙就行。每日帮着做点豆腐,省得在外头东奔西走。”
掌柜安排的活也适合老夏。
“我可要感谢掌柜收留。”
“甭客气,都几年的交情了,要是没你做的豆腐,酒楼就少一样佳肴。你先去休息,明日再来干活吧,房间就在后院里头最后一间。”
推门进去,屋里有着许久没住人的潮湿味。老夏没管太多,他的专业素质使他先查看着房间内所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信鸽从怀里取出,老夏摸了摸它的头,将它放进一个柜角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