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听不到哪怕是一丝拨动枪栓的金属声。
“保护少将撤退。”
军官们命令着仅有的十来人士兵掩护,自己也跟着饭治少将纵马撤去。
在那看不到人影的林中,子弹飞出打落马匹上一名名军官。饭治体胖,马跑得不太快,众人不敢超前,一发子弹打在饭治马匹肚子,扬翻起饭治,向前甩出,重重把他的脊椎骨摔得重伤。
眼见少将落马,军官们慌忙下马扶起少将,那崭新的军装已是粘在拍不净的黄土,饭治咳嗽着,他没有想到堂堂一个日军少将,竟被一股看似弱小的力量打得连人带马摔到地上。
林子中跳出三十余人,他们身带伪装,跟其它八路士兵又有种迥然不同的气质与特色。
走在最前头的支那人,提着一把九九式狙击枪,枪身不算新,是把陈旧的枪械,精确度仍还保持着较好的水准。
一名佐官从腰间的枪带里拨出把手枪,还未动手已经被子弹削去半颗脑门,血飞溅到其它军官脸上和军装上。
“别给老子耍动作,都老实点。”
秦木那随手的一枪,打得佐官们都有点胆战。他们把观摩团剩下的军官们围在一起,显然每人身上都配有手枪,只是没有机会动手。
饭治少将在中央,他推出众人,此时也不在畏惧,用一种目中无人的态度说道:“你们这些支那人,不过是运气好,我们是不会认输的。”
没听明白饭治说得是啥玩意,从鬼子嘴里迸出的肯定没什么好话,听得其它士兵都窝着火,他们早想痛宰小鬼子一顿。
饭治缓缓拨出手枪,士兵们举枪后,被秦木拦住,看饭治身着高级将官的军装,此时公然拨枪不像是要开枪的样子。
他拿出一把崭新的勃朗宁手枪,短小的枪身,油亮的金属色,那是一支战利品,饭治引为豪的枪支,跟国民党会战时击毙一名高级军官所获之物,意义更重大。
捧在手里端详着,而后丢去那把发挥不了作用的勃朗宁,拨出象征着他将级的指挥刀。
“我们是不会束手投降的,堂堂的大日本关东军,最后一刻,是战死而不是被俘。”
饭治重重地说道,他铿锵有力的声音让其它军官们从把身上配带的手枪全都丢到一边去,拨出他们的指挥刀,向着支那部队作最后的白刃战。
“所有人员上刺刀。”
齐刷刷的装上刺刀,狼牙小队终于可以面对面的搏杀跟他们有血海深仇的鬼子,更何况他们还是军官。
秦木向后退一步,这样泄愤的机会,应该留给他们。说过要替他们报仇,今天算是一次小小的奖赏,谁都有机会。
军官们发出狰狞的叫声跟狼牙小队们撞在一起,指挥刀锋利的刀锋与普通的刺刀交响在一起,饭治少将的观摩团一行,到此结束,他们是在用生命和亲身体验来观摩。
白刃战的要点是一招致命,绝不有第二次进攻的机会,秦木教授的重点在此。
狼牙小队从血雾中停住,那一具具倒在地上的军官的尸体,是对平阳村上百口性命最好的告慰。他们集体深深地向着天穹那边弯腰敬拜,再也没有比此时更令人畅快淋漓的感受。
体胖的饭治还在地上抽搐着腿,他刀未劈下,刺刀从他的前胸膛穿到后背,那柄将级的配刀依旧是锃亮的金属色,从他的手里滑到地面,最后被自己流出的血染成深红的色彩。
秦木拾起配刀,在饭治少将的军服在抹去不净的鲜血,刀要交给团长还有佐官们丢下的手枪,都是相当不错的战利品。
“收拾战场,旧枪换新枪,掷弹筒、机枪全都收拾走,启程返回。”
一仗下来,那旧式的武器已经换成日军的标配步枪,掷弹筒和机枪额外稍上,饭治不会想到,他从前眼中那只叫花子部队,用汉阳造的步枪是如何翻身变为崭新的武器配备的。
半小时后,日军的摩托驶往回雁岭,井藤从车里下来,所谓的战地观摩团怎么会在此遭到伏击,战斗结束的也是如此快速。
关东军派来的饭治少将和几十名佐官、中队以上级别军官,全部阵亡。观摩团士兵于林子覆灭,武器一样不剩。这是仅次于山本将军抵达太行山前最为重大的事件,井藤一步步走到每位军官面前,他低下头看着他们的模样,试图从中找出活口,可惜他们身上被刺刀捅入的全是致命伤口。
红色的浸染着黄土地,日军驻华北司令部方面收到井藤联队的紧急汇报:战地观摩团近二百人,军官士兵惨遭伏击,无一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