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曲曲折折的回廊,一座座小巧的阁楼错落于回廊上,整座始神宫殿临于虚空中,从那回廊的空隙间往下望,看到的是迷迷蒙蒙的白色雾气,雾气蒸腾翻滚,为始神宫殿蒙上神秘的面纱。
叶子洛的异瞳射出两道有若实质的光华,落于白色浓雾中,唇角微扬,白雾之下亦是一个异位面空间,不愧是“无”大人的手笔。
在他的眼中,这座始神宫殿可谓步步为营,到处布满禁制,其中许多禁制都是空间禁制手法,用肉眼和神识无法辩识,也只有他这个虚空行者看得饶有兴趣,当作是教学课,细细地琢磨了一把空间能量的多种运用手法。
青跃等实力及不上他,还没这份能力领悟空间,叶子洛看到了便将自己的感悟告诉众人,众人获益良多之余,亦是一头冷汗,若非叶子洛指路,只怕他们早就陷进某个异位面空间去了。
也因为此,众人行进的速度与蜗牛也差不了多少,但是再看那些神王们,各个脸色凝重,虽然比他们早进门,手上又有部份地图,仍是举步维艰,小心翼翼,速度比叶子洛等人快不了多少。东神王太乙真人手下,更有一名上神误中禁制,被困束于墙上。
叶子洛地神识扫过。微微冷笑,忽的计上心头若是能借机将这些神人们都困在阵中。岂非可以细细询问当年之事,一并解决?
转眼又失笑,上神还好解决一些,神王可不是愚蠢之辈,此计难成。
太乙真人心头一寒,他再次感应到一种被窥视感。可是在主神宫殿中,神识是被禁制住地。延伸的距离极短,但那种有人在旁看着自己的感觉,一而再、再而三地感应到,是绝不可能出错的。无法找到的窥视者,这让大名鼎鼎的东神王亦不禁心生惧意不可能是主神。那么是谁在始神宫殿中?是谁在冥冥中操纵一切?”是一位遥远就存在的始神?
太古始神中,称为主神地只有盘古和女娲,续他们之后,仍有不少声名赫赫的神祗,如水神共工,火神祝融等,他们鲜少露面。但真实地存在于记载中,谁也不敢说他们肯定不在始神宫殿中。
越想太乙真人的胆气越低,脸色越白,他们所谓的四大神王,比起那些个上古始神来,都只是不堪一击地后辈。
只不过,他毕竟是老辣姜,已走到这一步,若要退走,在另三位神王面前岂非大丢脸面。他已打定主意,以后一路上都韬光养晦,不出风头,以免惹怒在旁暗察他们的神秘前辈。进入始神宫殿前地万丈雄心经这一下之后立时缩水得不见踪影。
“各位要跟紧我,这里禁制实在是很多。”叶子洛叮嘱道,主要对象是绿曜和彩翼,绿曜的性子是定不下来的,看他好奇地蹦蹦跳跳,还不时地往白雾中捞啊捞的,叶子洛一阵紧张,一把把他拉回来,狠狠地叩上几个头栗,钉得小绿膊一脸委屈,扁着小嘴,无辜地睁着大眼睛,可怜兮兮。
叶子洛又心软了“好了,我们帮你盯着。”高悦好笑地看着叶子洛已有慈父多败儿的迹象,上来拉过绿曜。
“子洛哥哥,绿曜会小心的。”绿曜小心地看着叶子洛脸色,叶子洛的脸没绷住“噗哧”一声笑出来,警报解除,小绿曜乐呵呵地傻笑着扑过去挽住他地臂膀。
“子洛,你看下面。”苍瞳出声道。顺着他的视线,众人立时发现回廊右侧有异,他们穿过的这段回廊有一个长条形的缺口,底下是无尽的虚空,和飘缈的雾气,但此刻,朦胧的雾气下,透着诡异的红色。
叶子洛脸色一凝:“是极天红炎,号称连人的灵魂和神智都可以吞噬的诡异火焰!”
小绿曜巴过来,好奇道:“可以吃吗?”
叶子洛笑笑摇头:“你这个小搀猫,我用神识试探,进入极天红炎地神识都被吞噬掉了,或者,这也是一种虚空行者不能吸收的力量吧,上次在始天瀑布中曾碰到过一种。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这么厉害!”绿曜咋舌。
“当然,你看彩翼的反应就知道了,若是能吃,它早窜上去了。咦,彩翼呢?”叶子洛讶道。
几声急促的“沥沥”鸣叫从不远处的阁楼中传出,那是彩翼慌乱的叫声,叶子洛养彩翼那么久,还从没听过它这般无措的叫声,登时脸上一沉,人已如箭射出,于空中左折右弯,莫明其妙地拐了几个弯才飞入屋中。
虽然看不到阻碍物,众人也能想到叶子洛绕着走的必然是禁制,有样学样,一行数人跟着飞快地进屋。
阁楼内极为简洁,一桌一椅,桌上搁着一盆小巧的植物,垂着长长的藤蔓,颜色碧绿,暗暗流动光泽,一看便是一株罕有的神草。
而彩翼相形之下,身躯庞大如巨物,可是巨物却被植物的藤蔓紧紧捆住,那些藤蔓有若生灵般,张牙舞抓,一道一道牢牢地锁住彩翼,上面迅速地滋生出尖锐的刺,可怜的彩翼疼得“沥沥”直叫唤,它跟随叶子洛修炼久矣,又渐通灵性,不是寻常仙禽可比,一急之中,浑身各种灵光直冒,但偏偏无论哪一种光华都对纤小的茎条毫无伤害作用,它反倒被越捆越紧。
茎条看似柔弱,却蕴含巨力,一旦束住对手,就让对方毫无挣扎之力。
小绿曜将彩翼视为伙伴,见它受创,急得哇哇大叫,抽出飞剑就跳了过去,被叶子洛一把捞回来。
叶子洛严厉地瞪他一眼,斥道:“看清楚脚下!”
这一看众人皆是大惊,原来那盆植物的根茎其实是穿过整个桌面,穿过坚硬的石质地面,从底下那个不知名的异空间而来,那看似花盆的器皿,其实是大团纠结在一起的茎条!
“余韵!”叶子洛第一时间招出寒余韵和梦魇花。
“小巫!”“依藤!”苍瞳和幽谛同时唤道,两株绿色的植物灵体浮出他们的胸口,幻成两个人形。一者是众人都已熟悉的依巫草,另一者是他的同类,长相也颇为形似,都是卷发,不过,后者显得文静许多,神情颇为羞涩地赖在幽谛胸口,目光胆怯又好奇地瞟向寒余韵和梦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