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素心派

p; 素心派依山而建，飞檐翘壁于青松翠柏间隐隐露出一角，鼻翼间满是松柏的清香，以及另一股若有若无的清新香气，高悦说那是一种静心香，素心派内很多地方都有点着，常年不断，有利于去心魔除邪念。

    走在静寂的青石路面上，耳际是清脆鸟鸣，偶而转过道玄门，能看到几位穿着宽袍敞袖的弟子或盘坐或清聊，语音不疾不徐，神情恬淡，穿过葱郁花木，绕过座小巧石桥，一湖如镜，有数人泛舟湖面，琴声淙淙，从远处传来，令人心旷神怡，疑入仙境。

    那些弟子看到高悦，多会起身揖礼，但并不多言，见高悦颔首，便又恢复原本闲散神态，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但并非不恭敬，他们望着高悦的神色目光明明是信任和敬仰的。

    高悦淡淡笑道：“子洛，我素心派讲究随意而动，清心寡欲，风淡云轻，是以教出来的弟子一个个性子散得很，若有无礼之处，子洛勿放在心上。”

    叶子洛哈哈一笑：“怎么会呢，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一样散得很，不爱拘束，无大无小的。”

    高悦宛尔：“这倒没错，否则我们二人也不会这么合脾味了。”

    两人相顾而笑。

    高悦的居处位于正殿的侧方，一处幽湖之畔。叶子洛选了间相临的客房而居。

    是日晚，素心派盛宴款待叶子洛，让叶子洛着实受宠若惊了一把，以白天所见素心派人的作派，他只道不会有这么隆重的礼节呢。

    晚宴上，高悦坐在中间，主座右侧为叶子洛的位置。左侧一排是高悦很头痛的六位长老。右侧是素心派的各阁阁主们，多是与高悦同辈的师兄弟，共七人众。

    所有素心派弟子穿着同样样式的道服，高悦和六位长老俱是一身纯白的宽袍，腰系各色丝绦，长发盘成道髻，高悦的道髻上斜插着一支白玉簪子。

    叶子洛从没见过大哥穿着这样老套的衣服，就差衣服上画阴阳八卦了，但说来奇怪，打扮得如此正统，穿在高悦身上却一点都不显得古板，高悦身材挺拔，举手投足间沉定优雅，气宇不凡，这宽松丝袍衬得他越发飘逸俊雅，仙风道骨，不似红尘中人，发丝乌黑，发簪洁白，黑白分明，凭添份内敛和神秘的味道。

    左侧第一位长老白眉白须，圆脸上满面红光，鹤发童颜，看上去与印象中的得道高人一个模子出来的。是大长老雪影长老。第二位是位中年男子，颔下三绺长须，眉眼开合间精光闪烁，坐在那里有若临渊峙岳，是三长老清响长老。第三位却是位美貌女子，容颜有若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眉目如画，据说是大长老的亲妹子，排位第七的长老飞雪长老。第四位是名瘦高男子，风骨如竹，清逸出尘，是八长老君笑笙长老，与九长老君幻言是堂兄弟。第六位长老是位英俊青年，面带爽朗微笑，望之可亲。是排第十一位的长老净尘长老。

    素心派的阁主们衣服皆是烟青色，逍遥阁专研心法，教弟子们心法也由此阁三位阁主负责；灵宝阁专教弟子们如何制器炼器，同时门中法宝也由他们掌管，亦是三位阁主；还有藏书阁，此阁仅一阁主，掌管本阁中的藏书。阁主看上去年龄尚幼，是位十六七岁的稚嫩少年。听高悦说少年名叫流云，是上一辈收的最后一名弟子，不过他的师傅在收下他不久后就飞升仙界了，他的修为其实是高悦这帮师兄们代教的。

    让叶子洛好笑不已的是，欢迎会没开多久，话题就转到下一界宗主的位置上来，各位长老不动声色地推来送去，打起太极来各个手法老道，只把大哥气得半晌无语。

    但高悦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静静听他们说完，不动声色地道：“若各位长老不愿负此重责，那么请在你们门下的弟子中挑一位来胜任吧，这样弟子到了仙界，见到师尊和门中前辈们也好有个交待。”

    各位长老面面相觑，纷纷把目光投向对面各位阁主、自己的爱徒们身上。

    他们的弟子毕竟没那么功力深厚，只得一个个把头垂得低低的，指望师尊不要出卖自己。

    “当然，作为上一任的宗主，我总要给下一任一些奖励，例如一种难得一见的修炼心法”高悦慢腾腾地说着“这种心法可谓闻之未闻，连元婴体都不存在，但却仍是正道修为，实力浑厚，不亚于”高悦打住了话题。

    逍遥阁的阁主们齐扎扎地抬起头来，眸中光亮大张。连几位长老都面露诧异，显然被勾起了好奇之心。

    高悦慢条斯理地又道：“或者，一件冥器，冥界鬼仙们修炼的冥器，修真界难得见到的珍品，啧啧，真让人想知道它是如何炼成的啊”这回换灵宝阁的众阁主们用无限渴望的目光恳切地望着他们的宗主了。

    “再或者，一本书，一本上古仙人留下来的书，深藏在藏书阁最深处，平时读不到的书”小小少年咽了口口水，央求地看着他可敬的大师兄。他虽是藏书阁阁主，但藏书阁他仅能进到三层，内里却不是他够资格进去的。对于嗜书如命的少年来说，此刻心中像有小猫爪子在挠痒痒，那个钻心的痒啊

    “可惜啊可叹啊，我竟然送不出去呢”高悦悠哉悠哉地饮了一杯果酒，顺手替子洛也倒了一杯。

    叶子洛此时已笑瘫在地上，要多没形象就多没形象。

    不过此刻没人顾得上他了。

    “送得出去送得出去！”

    “我要我要！”

    “给我吧，大师兄”

    “这个，师侄啊”

    众人一阵七嘴八舌，纷纷向他们的宗主示好服软，表达美好的意向。

    待他们说够了，高悦笑眯眯地道：“既然各位都想要，那么七日后门中进行比法大赛。赢者即为下任宗主，且可获得任一奖励。”

    笑得宛若狡狐的高悦拖着笑到无力的叶子洛潇潇洒洒地离了席，留下身后一片喧哗

    “十一师弟，你看你身子骨弱，不易操劳，还是不要参加比法了吧？”

    “师傅，你老年纪大了，还是徒儿代您老参加吧。”

    “爱徒啊，比法多危险啊，为师这把老骨头就算了，怎么能让爱徒受伤呢，还是为师勉为其难地参加吧。”

    “堂兄，你一惯不爱争斗，为弟一定为你争光，争取拿到奖励”

    “这个在中原星上叫什么来着的，”高悦偏着头想，随即打个响指，笑道：“叫竞争机制。咦，子洛，喘口气，来，深呼吸”

    可怜的叶子洛笑得差点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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