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能射箭对方就不会射?对方的人数可比我们多的多呀,不找个隐避物就跟他们对射?-情急之下我蹿到车上就把那面大枷举到身前,不管怎样也要先保住小命再说。
透过大枷上那个大圆洞我向后面看去,这些人射的全是对方所骑的马,几轮箭雨过后对方的马匹就没剩下几个了,出我意料之外的是对方居然没发箭回射,他们也带着弓箭呢啊,这是怎么回事?对方在气急败坏的哇哇怪叫,马死之后仍然在向前冲,只是每人都在手中举了面比大号菜盘子大不了多少的小盾牌,这盾我认识,乃是轻甲骑兵专用的护身小盾牌,有弓箭不回射却举着这个小王八壳要来近战,这东西如何能护的周全?如今居然落到进退不得的地步,谁派这群缺心眼的人来的?
等又看了一阵我看出门道来了,原来我们这边的射手都躲在昆仑奴的车后,对方一定是因为怕伤到车上的昆仑奴才没对射的,这办法真不错,但也过于阴损了些,万一对方不在顾及车上的人那不是出大事了吗。
对面的人已开始向回逃了,这其间又被我们射倒了不少,除了留下我和另外两个护车的人外,其余的人全都催马向前追去了,我能看出他们将要用的策略是什么,用骑兵以大圈围困这些丢了马匹的步兵,那些人都是刚从马上下来的,身上连件甲都没有,照此情况看非被杀光不可。
留下的这二人中一人不动,另一个开始杀对方的伤者了,这些人临死时那声凄厉的惨嚎让车上这些昆仑奴们惊骇不已,我在后面仔细的观察着,这动手之人一看就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手,每一刀都正中要害,下手时更是沉稳异常,从这份气度上看像我们的人,但不知为什么我却觉得这些人多了一些我们营中人所没有的狠毒,那些伤者已全被刺死,我跳下车来到一个死人前揭开他的面巾一看,高鼻深目满脑袋黄卷毛,是个标准的色目胡人模样,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跟我们长的一样的人,色目人并不是很多,从他们刚才对敌时那一副外行的缺心眼样上看应该不是当兵的出身,极有可能是临时拼凑出来的人,看来是故意被别人派来送死的。
用这些人来对付我们无异于以卵击石,但为什么要派他们来却让我怎么也想不通,那个说是三师伯的瘦子三哥哪去了?去下埋伏?对付这些傻瓜用的着废那个劲吗,想起他时我不禁抬起头来四外一望,远处那些逃跑的人已被死死围住,应该是离死不远了,但那被扔的大车方向却有道黑影在快速接近,看到这我赶忙退回车旁拔出刀来等着,那黑影更近了,速度快的让我眼花,等又近了些后我看清了,是那瘦子三哥,此时他整个人如同足不沾地一般向我们冲来,肩上还扛着个人,被他扛在肩上的那人一动都不动,看来是昏过去了。
那瘦子三哥回来了,到我们面前后将那人往地上一扔后道:“绑了”
在他们绑人时我向那昏迷的人看了看,又是个色目胡人,看上去最多也就30岁,也穿着普通的牧人皮袍,但已被撕开的前衣襟处却用红线绣着一朵如同火焰一般的红云,看上去绣的精致异常,看着那朵红云我才知到这人竟是袄教中人。
柳先生曾经讲过,袄教又叫拜火教,是波斯一个最大的教派,而且早在几百年前就已传到了我们中土,如今在我们中土信此教的人极多,此教中人信奉的是什么我没记住,但柳先生曾讲过,传到我们中土的拜火教与波斯的以有很多不同,在波斯的拜火教好像已归波斯的王族控制了。
如今这人以被捆了个严实,见捆好后那瘦子三哥走过去照着这人的腰眼处捏了几把后道:“此人会说我们的话,你们问问他的身份,还有他们在这付近的接应人员都躲在哪里?”
那人醒了,但却闭着眼睛一言不发,见他如此模样那瘦子三哥冷笑道:“你们几个只管放开手脚问,此人身体结实着呢”
那一直守着车的两个人已各拔出柄短刀开始动刑,那个色目胡人的惨叫声一起,车上的昆仑奴们就紧张不已,其中几个年纪小的更是躲在大人怀中将耳朵都捂了起来,见此情景我皱了皱眉,张口道:“我看还是去别处问他吧,在这里容易吓着孩子”
那二人带着俘掳转到一处坡后去问了,那瘦子三哥向我笑道:“老四教出的人就是心软,你是不是到现在还在怀疑我们的身份?”
我想了一下后道:“可以这样说吧,我能看出来你们对我没有敌意,但要让我完全相信你们,那就把所有的事都讲给我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