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一张嘴巴,两只耳,呃外加说出来的话有那么一点点欠打,黑社会架势倒是十足,拿剑砍蛋糕的时候假动作太多
什么嘛和她心里那个康熙差蛮远耶,什么平三藩,收台湾,害她白白抄了那么多历史书,结果还不是吃蛋糕的时候开小差,总结出来,这人要是从紫禁城里爬出来,就连皇帝也都不会那么郁闷了,怪不得,他每年都拖着她可怜的男朋友到处乱跑,自己也不喜欢那座城,索性拆了不是更好,切省得大家看着都碍眼皆大欢喜!呃故宫管理员伯伯,请相信她没有破坏文物的意图
正当她对故宫管理员伯伯忏悔时,她得到最新通知,那个和她有过一面之缘,却立志要和她抢人到底的康熙大人又要拖着她的男朋友出北京城,她收起忏悔到一半的心情,当着她男朋友的面,对着那座破城的方向竖起了中指
“你做啥?”他放下手里的凉白开,看着她有点诡异的动作
“没啥,表达一下我此刻的心情。”她的中指竖得相当坚决,一边将头转向他,”啥时候回来?”
“避过暑头就会回来了。”他看着她的中指,只是笑。
“避什么暑嘛切根本没看你晒黑过,每次都是我晒得和非洲鸡一样。”她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觉得他去避暑简直多余,他就应该留在北京城陪她晒太阳,免得老是她顶着一张晒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脸,站在雪白肤嫩的他身边,典型的咖啡加伴侣
“明年我陪你晒。”他喝了一口没有味道的凉白开,漫不经心地丢出一句让她眼睛放光的话。
“唉?真的?”她瞪大了眼睛,收起了她悲愤的中指,却转念一想,狐疑地盯着他,”你有什么企图”不要说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不要说她故意破坏浪漫兮兮的承诺气氛,她的男朋友承诺指数为零,对山盟海誓敏感度为零,对甜言蜜语反应度还是零,居心叵测指数倒是高达百分百,太了解一个人往往是一种罪恶,瞧他此刻笑得一脸”纯良”的模样,她就心里发毛
“我陪你晒过太阳,你是不是也得陪我做点啥?”他习惯性地挑了挑眉头,一脸”公平交易”的味道
看吧真的不是她高估他,这就是他谈恋爱的破态度,一点诚意都没有,她不过要求他陪她晒个太阳,他还跟她讨价还价,哼,看来是时候,玩一玩”分手”游戏了,分个一阵子再和好,啦啦啦,反正他一走又是几个月,和分手也没啥区别
她酝酿好了感情,拿出”没事找事”的气势,正要开口
“陪我去看看额娘,可好?”
“”她刚要飚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在肚子里百转前回,辗转反侧了好一阵子,几乎揪痛了她的胃,然后飞出口的话,没了气势,没了内容,没了调子,只剩一个字,”好。”
“成交!”他气定神闲地喝着凉白开,只是眼含着笑,心满意足地看着她憋屈地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一副”我好没骨气,我又失败了”的模样
交易谈妥,康熙五十三年,他果真没有同他皇阿玛爬出北京城,被他皇阿玛抛弃在北京城里处理政务,人是留下了,但是她见他的次数几根指头就能数过来,还是天天忙得像条狗一样,颇有一副”人民公仆,任劳任怨”的样子,她看得牙痒痒,她女朋友就不算是人民的一部分了?什么时候也为她服务一下啦!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意思就是,不给女朋友服务,何以服务天下!
结果,等他明白过来这个道理,抛弃苍生来为她服务的时候,北京的日头已经彻底过去,雪都飘下来鄙视他了,于是,他们还是继续咖啡加伴侣
她无奈地发出几声诡异的笑声,指了指外面的雪,看着那个说过要和她晒太阳的人,一脸“交易破裂”的威胁意味,真当她好欺负哇,哼,她也是有脾气的,最起码要等到明年,他晒出一身古铜色的性感兮兮的皮肤,她才原谅他!
他却冷笑一声,摇着头,告诉她,她对他的了解显然不够彻底,然后将厚颜无耻,背信弃义,横行霸道发挥到极点,毫无悔改之心地将她抓上了马车去兑现她的那个被勾引出来的“好”字
看着马车外的风景倒着走得飞快,她双手环在胸前,盘着腿,翻着死鱼眼瞪着对面那个看书看得飘逸无比的男朋友,等等是当朝八皇子,她决定暂时改变一下对他的定位,男朋友?啊呸,他离这个高档,前卫又华丽的称呼还十万八千里呢,当他的皇子去吧
他将书斜了斜,视线擦过书沿,落在盘腿而坐,翻着白眼看着自己的她身上,竟然丢给她一个没心没肺,又倾城倾国的微笑,继续研究他的死人书去了
她气得差点没把肺给吐出来,是谁鉴定完毕说他已经学回哄女人了的?敢情他倒是实在,把人骗回来了,立刻就给恢复原形,等待某皇子主动了解,她纯真的少女心被恶狠狠地背叛的愤怒是不可能了,他额娘没有错,拜祭一下也蛮有必要的,不过,他,哼,目前是她的阶级敌人!
马车继续颠簸地跑着,透过窗户洒进来的暖阳,伴着一阵冰雪的味道,竟然扯出她一丝瞌睡,反正,她也不打算先跟他讲话,索性睡一觉,想到此间,她头一歪,靠着马车壁就去拜见周公,只是希望不要再梦到历史测验
结果,一觉醒来,由于睡太沉的,啥也梦到,只觉得周身一阵暖,微微地睁了睁眼,一件白裘披在她身上,她两只冰凉的手被握在他暖暖的右手里,搁在他的膝头上
一道阳光从马车窗外射进来,她被刺得咪了咪眼,却见一张黑影盖下来,她的眼前黑了一阵,等定下睛来,才发现是他的手掌帮她当着外头刺眼的阳光,她看着那掌心的纹路,歪着头研究了好一阵子,几乎想起她第一次牵他的手的时候,那轮挂在半空中的大清朝的月亮,她将他的手从半空中摘下来,想闻闻手掌间是不是还残留着一丝菠菜的味道
他左手拿着书,感到怀里的家伙动了动,没有特意地看向她,只是再将手握紧了些:“别睡了,这手都捂不暖,恩?”她不知道是自己刚醒,智商低,还是脑袋严重缺氧,竟然就从几个字里听出宠溺的味道,然后那睡觉前酝酿出来的脾气,也一并被消灭得一干二净
她随着他来到良妃墓前,他看着墓前多出来的盆栽问着幕园里的管事:”之前谁人来拜祭过?”
“回八爷的话,没人来拜祭。”管事的勾着腰回着话,看了看摆满在幕前的盆栽,”这些个花草,是宫里人带来的,至于是哪宫的主子,奴才也不知晓。”
他看了一眼那些盆栽,沉默了一阵,才哑声开了口:”好生照顾这些花草。”
“喳!”管事跪着令了命令便被他一挥手谴退了
她学着他的模样,上过香,磕过头,起了身,看他只是站在一边有些出神地看着面前的墓碑,上前摸去那盖在上头的雪
“其实,我很讨厌瞧见女人哭。”他没来由地跳出一句话,却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我小时候,她搂着我哭,后来,她躲着我哭,看着我哭,看不着我还是哭,不管,我帮她擦几次,她都还能照旧地掉下眼泪来,我不晓得,女人哪来那么多眼泪。”
她被他的话吓了一跳,飚出来的眼泪不知道是擦了好,还是挂着好他反头看了她一眼,提了提唇角:”你是例外,哭起来,鼻涕比眼泪还多。”
“什么啊!”她捂了捂鼻子,这个时候还拆她的台
那摸了雪的手,正要伸到她脸颊边,却因为满手雪迟疑了一阵,没有碰上她的脸,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她被那只离她不远不近的手弄得极度不爽,只能挤出一句:”我又没那么怕冷。”
她轻易替他拨开了顾及,然后得到一只冰凉的手爬上她温温的脸颊,替她把不太值钱的眼泪给擦了去
“不过,她在皇阿玛面前倒是一滴眼泪也没掉过”他瞥了一眼那墓碑,只是淡淡地说。
“肯定哭过,估计那个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她小声地嘟囔着,估计那个时候,她也没想过他是皇帝,没料过这结局,哇啦啦地瞎哭过,肯定有
他对她的结论不置可否,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从天上飘下来的雪,再略有深意地瞥了瞥那些搁在墓前的盆栽,将她塞进自己的白裘里,开始向幕园外走
才刚出幕园的门,却见他的小厮慌慌张张地冲了过来,忘记了请安的礼数,只是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八八爷!出大事儿了!”
他抿了抿唇角,眸子一黯,不轻不重地问着:”什么事,说。”
“热热河那边谴了人来报,说是您送去给万岁爷的海东青是是是将死之物万岁爷正怒着”
“是吗?”他倒是不惊讶地应了一声
她怔了怔,听着他从头顶砸下来有些嘲弄的冷哼声,想起二废太子后,他曾经说过的话:”说不准,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了。”
她突然缩了缩浑身冰凉的身子,越过他绷紧的身子,看向那幕前摆得盆栽,想起丢给她荷包的人,却还是无法将两个人对上号她突然明白良妃那句”最悔嫁作皇家妇”的意思,她悔得不是嫁给他,而是嫁给一个皇帝
康熙大人还是康熙大人,他不会因为送过盆载,吃过蛋糕,就忘记自己是个皇帝所谓皇帝,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