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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五派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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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梦寰服用赵小蝶相赠的灵丹,乃当年天机真人半生致力研究而成的秘方而制。但因那调制的药物难寻,纵然知道秘方,也不易制成此丹,翠蝶为想促成女儿大成,不借耗消数年之功,每日苦心寻找调制灵丹药,终因灵药难求,一十二种主药,她只寻得了十一种。好在天机真人在研究药方之时,已想到了其中一味主药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灵物,只好另易三+种药物代替,只是少此一味主药,那灵丹的神效减了一半。虽是如此,但已俱起死回生之功,灵效难于伦比。

    杨梦寰眼药之后,又运气调息了很久,惟恐出手失败,有损师门威望,是以不肯轻举妄动,直待灵丹效能完全发出,自觉精神充沛时,才扭头打量场中形势,准备出手助战。

    但见五派高人联手阵势,仍无法挡住天龙帮凌厉冲打,心中豪气忽发,长啸一声,拔剑直跃过去。

    这时,天龙帮已冲到相距谷口数丈左右之处,因为李沧澜顾及冲近谷口时,会招致朱若兰出手,未敢再往前冲,暂时停顿攻冲之势。

    陶玉微闭双目余光一扫,见杨梦寰拔剑奔跃而来,立时身躯一转,避开了朱若兰的视线,低声说道:“师父,设法擒住那姓杨的小子,以他生死作为要胁,可迫使那姓朱的女子俯首就范”话至此处,忽然觉出不对,连忙停口。

    他警觉之心虽然够快,但已为昆仑三子听得,一阳子突然振腕向剑猛攻,将胜一清逼退两步,大声叫道:“寰儿快退下去,眼下都是江湖上身份尊崇之人在动手,哪有你插手余地。”

    杨梦寰本已身临战场,正待挥剑攻出,突听师父大叫之声,不觉微微一怔。

    李沧澜突然大喝一声,呼呼击出两拐,把滕雷逼到一侧,双肩一晃,疾进数尺,左臂一挥,向杨梦寰抓去。

    玉灵子长剑一紧,突施一招“杏花春雨”满天剑光波动,迫得齐元同双轮疾收,挥舞自保,使一阳子腾出手来迎接杨梦寰。

    那知李沧澜动作迅快无比,一阳子刚冲出剑圈,海天一叟左手已快搭上杨梦寰左臂。

    只见杨梦寰身躯一转,忽然闪到了李沧澜的身后,长剑疾出,点向崔文奇的后背“凤眼穴”

    闻公泰哈哈一笑,道:“昆仑门下果然不凡,三位道兄身负绝技,不肯炫露,未免私心太重了。”

    闻公泰见杨梦寰那侧身一转之势,真是奥妙无比,不但闪让过李沧澜迅如闪电的一抓,而且竟冲人天龙帮九宫阵式之中,心中大感惊奇,暗道:我只道自己未出全力攻敌,原来人人都是如此,昆仑有这等绝妙身法,但昆仑三子竟然不肯用出对敌,究竟是嫩姜没有老姜辣,这娃儿一上来就泄露了师门秘技,心念一转,计谋又生,大声叫了出来,想逼使昆仑三子施展绝学,全力向天龙帮猛攻,既可一睹昆仑绝技,自己又可多保存一点实力。

    哪知昆仑三子对他刺激之言,充耳不闻,看也不看他一眼。

    本来五派计议攻击天龙帮的人手分配,并没有大错,就五派实力上说,也只有如此,如果天龙帮不进九宫式迎敌,来个分头硬拼,此一杖必然打的惨烈绝伦,那就只有以武功强弱,分头判生死胜负,势必要闹出流血惨局不可,各人就是不顾暴露本身绝学,亦不可能。但因天龙帮以九宫阵式变化对敌,使五派中人无法找到固定的对手硬拼。以及李沧澜、王寒湘、莫伦三人的武功,高出了五派中人意料之外,使这场预想激战的局面,大起变化,五派高人在激战一阵之后,都有了保存实力的念头,谁也不愿再出全力攻敌,天龙帮虽是一心一意的对付强敌,但因九宫阵式的变化,限制住了个人武功的发挥。使这场预想怪烈生死之拼,成了个明为呼应,暗保实力的群殴之局,只有马家宏和玉寒湘,在几招近身险博之后,为了颜面有关,才各用绝学力搏,马家宏施展出天干风雷剑法,十几招后,攻势渐转凌厉,剑气漫天,隐隐起风雷之声。

    王寒湘折扇划带尖啸,撒下层层扇影,左掌还不时施展劈空掌风击出,因两人相搏过烈,王寒湘不自觉脱离了九宫阵式,形成单打独斗的局面。

    李沧澜一抓落空,心头大骇,回头望时,杨梦寰已深入九宫阵中,而且长剑已指袭向崔文奇背心。

    崔文奇正挥动软索三才锤和八臂神翁闻公泰动手,哪里会想到杨梦寰无声无息地深入阵中,出剑疾袭后背。偏巧闻公泰面对杨梦寰,看得十分清楚,此人心地险诈,一看激不怒昆仑三子,立时不再言语,手中青竹杖突然一紧,倏忽间连攻七杖。

    这七杖可是他八十一招伏魔杖法精奇之学,崔文奇被他陡然的猛攻急打,逼台手忙脚乱,幸得正和峨嵋三老相搏的莫伦,遥发一记劈空掌风相助,把闻公泰逼得向后跃退。

    因他害怕莫伦发五毒神掌,所以不敢硬接,才疾退数尺,让开一击。

    其实闻公泰并非存心成全杨梦寰,而是想让崔文奇伤在杨梦寰剑下,激起天龙帮和昆仑派拼命之心,让别人先出全力相搏,他可保存实力,伺机出手,果然这一剑崔文奇毫无所觉。

    眼见那闪闪寒芒,就要刺中崔文奇后背后的“凤眼穴”忽闻金环叮当,寒光电奔而到,当的一声,架开了杨梦寰刺向崔文奇后背“凤眼穴”的长剑。

    原来陶玉看到崔文奇面临生死关头,顾不得再装模作样,急挥金环剑,架开杨梦寰剑势。

    昆仑三子目睹杨梦寰闪避李沧澜探手一抓奇奥身法,心中略感放也玉灵子低声说道:“寰儿深入阵中,九宫连锁已破,咱们如能趁势猛攻,或能把他们全阵冲乱”当下剑一变,追魂十二招出手,霎时间寒光飞绕,精芒电掣,威势如江河堤溃直向阵中冲去。

    一阳子、慧真子一看掌门人孤剑深入,只得随着一变剑势,两侧相护,三剑联一猛冲,威势又增加一倍。这时,九宫阵位置又动,子母神胆和齐元同对调了位置,胜一清和川中四丑的老大、老二,合守一翼,三人虽然竭尽全力,也无法挡得住昆仑三子这奇猛的攻势,只听冷笑一声,道:“这等不识进退,难道贫道的宝剑,当真就不敢杀人吗?”

    玉灵子说完,长剑挥处,血雨四溅,陈应左臂被剑划了一道三四寸长的口子,闷哼一声,向后退去。

    原来张钦、陈应、胜一清早已被昆仑三子的剑势罩住,迫得手忙脚乱,穷于应付,被迫得险象环生,但三人始终不肯后退一步。玉灵子本不愿伤人,但见三人苦缠不退,如不伤人实难冲破阵式,这才挥剑刺伤陈应。

    陈应一退,张钦和胜一清更难支持,慧真子刷的一剑“朔风狂啸”剑光掠着张钦头顶扫过,张钦缩头让虬慧真子乘势而进,飞起一脚,把张钦踢了一个筋头。

    胜一清左掌潜运功力,劈向玉灵子一记掌风,右手九环刀探臂向慧真子劈去,但却被一阳子斜里飞到的长剑接住。

    这不过一刹那的工夫,李沧澜一把未抓到杨梦寰,滕雷和张洛、张化又急攻而上。

    海天一叟的武功,果然了得,右手运拐,独拒三人攻势,目光却仍投注在杨梦寰身上,想看出他用什么方法,竟能轻轻的闪避开了自己一招迅快的擒拿。

    但见陶玉疾出一剑,解除了崔文奇危难之后,立时挥剑疾攻,和杨梦寰斗在一起,这两人一动上手,只看得这一代怪杰,暗暗惊心。

    原来金环二郎陶玉攻出剑势,招招诡异难测,并非自己传授的武功,身法亦灵动无比,飘忽如风,不知他在何处学来。

    再看杨梦寰的身法,更是奇奥绝伦,不管陶玉剑势如何精妙,他只要轻轻一闪,就让避开去,杨梦寰随手还击两剑,亦是凌厉至极。

    待他听到陈应闷哼之声,转脸看时,昆仑三子已冲破了九宫阵式,闻公泰和峨嵋三老,多臂金刚屠一江,因见昆仑三子,全力抢攻,已冲破了九宫连锁变化,不约而同各出全力抢攻,一时间,刀光杖影,钹风剑气,威势如排山倒海而下,莫伦、齐元同、崔文奇、川中四丑中的三丑游魂马起,四丑恶魄周邦,尽都被迫出全力对敌,虽然看出胜一清等危急形势,九宫阵破在眼前,却无法分身相救。

    忽听李沧澜长啸一声,龙头拐陡然横扫一击,强劲的力道,带起了盈耳啸凤。滕雷心头一震,暗道:拐势如此威猛,真是罕闻罕见,仰身一跃,疾退八尺,张化、张洛紧随跃退。

    李沧澜一拐逼三人,借势凌空而起,直向昆仑三子扑去,半空挥舞拐杖,幻化出一天拐影,挟雷霆万钩之势,当头罩落。

    昆仑三子眼看得手,九宫阵瞬息可破,忽见李沧澜疾扑而到,拐势威猛如泰山压顶而下,不禁吃了一惊。

    就是三人武功再高一点,也不敢以轻灵的宝剑,硬接李沧澜那威猛无匹的拐势,玉灵子大喝一声:“决退!”三人联袂跃起,倒翻出丈余远近。

    李沧澜脚落实地,拂髯一声冷笑,道:“我们天龙帮和贵派素无嫌怨,三位出手伤入,不知是何用心?”

    玉灵子道:“彼此动手过招,自难免有所伤亡,李帮主此刻这等责问,哼哼!实是贫道难以答覆的。”

    李沧澜听他反唇激讽,不觉心头大怒,冷冷接道:“令师兄玄都观主,盛名卓着,侠肝义胆,大有君子之风,老朽由衷敬佩之极,想不到你却是这般不识趣之人,哈哈,难道我们天龙帮还真怕了你不成”话未说完,陡然一扬长眉,反臂一掌,疾向左侧劈去。

    只听一声大叫,张洛一个瘦长的身躯被他一掌震飞起来,摔出去七八尺。原来张洛惜李沧澜正在和昆仑三子讲话之时,悄无声息地欺身直上,一掌劈去。

    但李沧澜是何等人物,虽在和昆仑三子讲话,但仍能眼观四面,张洛欺身攻上之时,他己看在眼中,但他艺高胆大,竟把这武林中一流高手偷袭之事,不放眼中,直待张洛一掌劈出,他才陡然反臂一掌,猛劈过去,目不转睛,身不翻动,反臂一击,恰到好处,正好和张洛劈出掌势迎个正着,两股强劲的潜力一撞,张洛这瘦长身躯,立时被震飞起来,闷哼一声,摔到七八尺外。

    昆仑三子眼看他有着如此深厚的功力,不禁脸色微变。

    只听海天一叟哈哈一笑,若无其事一般接道:“老朽素对玄都观主敬仰,更承贵派中人数援助小女,使老”话到此处,滕雷已疾扑而上,双拳井出,遥击过来,拳风威猛绝伦,分击向李沧澜两处大穴。

    原来他见李沧澜一掌震伤了师弟,心头大怒,潜运真力,施出百步神拳,全力追击过来。

    这两拳不但是指的要穴,而且是滕雷毕生功力所聚,李沧澜武功再高,不敢等闲视之,当下冷哼一声,左掌打出这一记劈空掌风,猛向滕雷迎击过去。

    两股裂空劲力一接,李沧澜不自禁后退一步,滕雷却闷哼一声,悬空两个筋斗,翻了一丈开外。

    这等内家真力的硬拼硬打,丝毫取巧不得,李沧澜天生异禀,生具神力,再加上他精深的内功,更是相得益彰,拐势掌风,强劲无比;滕雷虽是一派掌门人的身份,武功尽得雪山派中奥秘,但因天赋不及对方,以己之短,对人之长,一招硬打,只震得他气血浮动,五腑震荡,脚落实地,喷出来一口鲜血,赶忙闭目静立,运气调息。

    李沧澜回目望处,只见张洛已被张化救起,心中忽然闪出一个念头,暗道:今日和五大门派高人这一战,梁子已经结定,此刻先伤他们几个,挫挫他们斗志,日后也减去几个强敌,心念一转,杀机陡起,一振龙头拐,疾向滕雷扑去。

    突然寒光打闪,昆仑三子一齐挥剑挡住去路,玉灵子举剑封住门户,冷然道:“今日之事,非比寻常,贵帮和本派虽有恩怨可言,但大家争的是归元秘笈,如果李帮主肯把奇书献出,贫道等决不再多留难”

    李沧澜冷笑一声,道:“就凭你们昆仑三子,还想迫老朽献出奇书吗?”猛然振腕一拐,横向昆仑三子扫去。

    昆仑三子看他拐势威猛,不敢用剑封架,一齐猛振袂斜跃,让开一拐,玉灵子大喝一声:“李帮主好威猛的拐势啊!”振腕一剑“起风腾蚊”直刺过去。

    慧真子长剑疾出一招“八方风雨”幻化一片剑影,猛攻左侧。

    一阳子长叹一声道:“李帮主请原谅我们联剑并攻了。”一招“倒撒金钱”从右侧攻上。

    这不过一眨眼的工夫,昆仑三子联袂各出一剑,同是追魂十二剑中招术,这等奇异之学,一人一剑出手,已是威猛奇奥,兼具并有,眼下昆仑三子联手攻出,更是声势吓人。但见三柄长剑挥动之间,幻化出一片剑山光幕,把李沧澜连人带拐,罩入那弥空剑气之中。

    海天一叟眼见昆仑三子一出手就结成一片浓密剑网,当真鸟雀难渡,泼水难入,心头亦感骇然。暗道:昆仑派分光剑法,无怪能驰誉武林,的确是不可轻视。当下潜运真力,大喝一声:“好剑法!”挥拐一抡,舞出了一片护身拐影。但闻锵锵之声不绝于耳,剑拐相触,火星飞溅。昆仑三子的联攻剑势,被李沧澜一拐封开,玉灵子心头一震,暗道:此人武功之高;真是罕见罕闻,如非目睹,实难置信。一领长剑,正待招呼一阳子、慧真子,同使十二追魂剑招,合力

    李沧澜疾进一步,左掌猛向一阳子劈去,右手龙头拐,疾点玉灵子小腹“丹田穴”右腿飞出,一脚踢向慧真子左腿“伏兔穴”一进之势,分袭三人。

    他虽一拐把昆仑三子联攻的剑势封架开去,但已大感骇然,怕昆仑三子再抢先机,联剑合攻,立时先发制人。玉灵子侧身横跨两步,让开点来拐势,暗运内力,出剑一拨,想把对方龙头拐拨开,再出险抢攻。

    那知海天一叟李沧澜神力惊人,随手点出一拐,力道亦沉雄绝伦,玉灵子那一拨之势,本是巧劲并非和人角力硬拼,对方龙头拐虽已拨开,但玉灵子却感到握剑右臂,被震得微微发麻。

    一阳子横跃五尺,闪避开一记劈空掌风,慧真子却沉玉腕一剑,向李沧澜踢出右腿劈去。

    海天一叟李沧澜踢向慧真子的右腿,突然变成横扫之势,迅速异常,让避开慧真子一剑。疾向玉灵子扫到,劈向一阳子的左掌同时亦收回,疾点玉灵子前胸“神封穴”

    收直击变横扫,让剑攻敌,合一击出,由分攻三人之势,倏忽间集中向相距最近的玉灵子一人下手,当真是变化难测,诡异绝伦。

    玉灵子吃了一惊,长剑斜出,横斩海天一叟李沧澜。

    李沧澜立时沉腕变招,化指为掌,虚空一按,一股无形劲力,立时发出,不独把玉灵子的长剑震开,而且还迫得身形微震,斜窜出两三步外。

    慧真子一声清叱,长剑一摆,舞起一片光幕,化成万点寒星,剑如风雷,直往李沧澜背后递到。

    海天一叟李沧澜猛一挫身,避过慧真子递来一剑,龙头拐往上一迎,势沉力猛,龙头一震,立时化成无数拐影,像有千百枝龙头拐似的,分向四方八面荡开。慧真子知道厉害,不敢硬接,忙振腕一收长剑,使出追魂十二剑的一招“杏花春雨”把李沧澜的身躯,裹在一片剑光幕里。

    李沧澜一声长啸,龙头拐一圈一杖,让开剑锋直往慧真子当胸点到。慧真子连忙斜身让拐,剑随身转,正想还招,一阳子已振腕一剑.斜里杀出。这时,玉灵子在避过一掌之后,也挥剑还攻。好个李沧澜,确不愧称为一代草莽果雄。仗着多年深厚功力,面对昆仑三子的合手围攻,却是全无俱色。三剑一拐,翻翻滚滚,斗在一起,剑影如山,乍分还合。李沧澜在昆仑三子的围攻下,应付虽感吃力,可是还没有呈出丝毫败象。拐挡掌劈,锐不可挡,昆仑三子虽能压制着他,不给他脱出重围,但一时之间,还占不到什么便宜。

    挡在谷口的朱若兰和赵小蝶,却仍旧气定神闲,冷眼看着这场旷世难逢武林高手作生死搏斗,赵小蝶刚才看到金环二郎陶玉出手几招,诡秘异常。这几招凌厉无比的剑招,别人看来虽觉惊奇,但赵小蝶却是心里雪亮。为的是她早把这本震动武功学的书归元秘笈,熟记在心,奇怪的是陶玉不知从哪里学得这些武林绝学,不禁暗暗替杨梦寰担心。其后见杨梦寰巧用“五行迷踪步法”把陶玉的凌厉攻势轻轻一闪躲过,身形飘忽得像鬼影似的,这才放下一块心头石,静看斗场的变化。

    王寒湘见李沧澜给昆仑三子合手围攻,一时无法得手。在群雄环伺的当前形势,久战无功,更难逃脱,精钢百折扇向着一阳子面门一点,随手向慧真子拍出一掌。

    王寒湘这一点只是虚招,但这一掌却是实招。招式虽有先后,但困快得出奇,看似同时发出,就在慧真子看见王寒湘精钢铁扇向着一阳子面门一点之时,立觉有股奇劲无比的罡风,袭到胸前。一阳子随着斜身滑步,避过扫来的扇风。这时,李沧澜的龙头拐,也从斜里点到,给他点着,右臂非废不可。慧真子万般无奈,只好振腕挥剑,硬接一拐。饶是这样,慧真子这苦头可也吃得不少。虎口震得发热,一条右臂,立见酸麻。李沧澜一招得手,更不饶人“毒龙出洞”如影附形再递出一拐,快如闪电。

    一阳子对于这位师妹,脸孔虽冷,心内却热。见她让过掌风,硬接一拐之后,知她这苦头可吃得不小,再来一拐,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在王寒湘的一片扇影中,发出一声深啸,用足八成真力,反手劈出一掌。王寒湘估不到他情急拼命,精钢折扇,正递出一招“靖蜒点水”虽可以点中他的“肩井穴”废了他的一条右臂,可是自己也得吃中他这一掌,权衡轻重,赶快撤招。一阳子才得从他的扇影中窜出,青钢长剑斜递一招“横江截斗”硬刺李沧澜的腰腹要害。李沧澜眼看这一招“毒龙出洞”正要得手,突觉一股劲风,从旁袭到,立知不对,赶忙把递出的招式撤回,龙头拐一沉一搅,再向上一挑“倒打金钟”硬砍一阳子的青钢长剑,随着冷笑一声道:“道兄,难道你真个要和老夫拼命。”

    一阳子听了不觉心中一凛,赶忙把长剑往回一撤,让过一拐。心想:李沧澜如不放声发话,把这一拐加劲往上一挑,手中长剑不难给他震飞,自己便得在五大门派前,当场现眼。但他却手下留情,出言相做,难道是见我刚才出手剑挟闻公泰,不让他夺去爱女作人质,才留回这余地吗?心有所念,略一分神,李沧澜却把握着这机会,发声作啸,身形平地拔起七八尺高,窜出一丈多远,脱出昆仑三子的包围。

    一阳子听得一声长啸,恍如迷梦初醒,定神一看,见李沧澜已平空窜出一丈有多,为免有损昆仑派在江湖上的声威,随着也一声清啸,身如大鸟凌空,从后窜到。正想凌空发招,陡闻耳畔发出一阵宏亮的声音道:“道兄,让我也来凑凑热闹。”话声未落,但见一条灰影,已拦在他的面前,那人正是点苍派的掌门人马家宏。

    当李沧澜凌空冲出时,马家宏固和他有杀弟之仇,就算不存心夺取那本武林奇书,也要和他清算日前那笔过节,恐给他冲出包围,才仗剑拦路。一阳子看透他的心事,出言相激道:“马道兄肯来凑热闹最好,当年括苍山的那笔血帐,道兄想还记在心上。”

    李沧澜确不愧称当代武林奇人,绝不把这几名武林高手,放在眼内,不待马家宏身形落地,一拐荡开一阳子长剑后,再拍一掌,发出一股强猛罡风,迫得马家宏身形无法窜近。

    马家宏给挡住后,玉灵子恐给李沧澜乘势冲出,挥剑向李沧澜脑后刺去。李沧澜斜身让剑,左手并指,直点玉灵子“肩井穴”随着横里扫出一腿。玉灵子右腕一沉,运剑劈李沧澜的左臂,紧接着一提丹田真气,身躯凌空而起,让开李沧澜横里扫来一腿。李沧澜左臂一收,玉灵子趁势施出“八步登空”身法,斜飞了一丈多远,落着实地。李沧澜迫退了玉灵子后,突然仰脸一阵大笑道:“玄都观主请往后站站,老朽要献拙了。”就借这两句话的工夫,已运足了乾元指神功,缓缓举起左手,双目注定着玉灵子,冷冷地接道:“道兄乃昆仑派掌门之尊,武功自有独到之处,请试老朽一招‘乾元指’如何?”

    要知他这“乾元指”神功,乃独步武林绝学,指风所指透金穿玉,玉灵子武功再高一倍,只怕也是挡受不住李沧澜一指攻袭。

    一阳子一摆宝剑,横跨两步,挡在李沧澜前面,道:“贫道久闻‘乾元指’神功之名,今番有幸一开眼界,何幸如之!”说话之间,左手探臂,拔出长形古剑,剑已离鞘,登时寒光耀射,冷气逼人,双剑交横前胸,蓄势待敌。

    李沧澜心念刚才相救爱女之情,不愿玄都观主伤在乾元指下,当下一吸真气,胀的满脸通红,免强把运足的功力收住,正色说道:“道兄品格武功,老朽素所敬慕,区区乾元指,自知难伤道兄,快请闪让一侧,替老朽留下一步余地吧。”言中之意,软硬兼具。

    一阳子如何不知李沧澜是替他保留颜面,只因他知那“乾元指”威力奇大,并世高手,只怕难有硬挡他一指攻袭之人。玉灵子身为昆仑派中掌门,如若伤在对方手下,昆仑派在江湖数百年的威名,不但尽付流水,而且他在极恨之下,可能全力施为,只怕玉灵子命也难以保得,自己研挡一击,仗宝剑威力,和李沧澜对自己心存的友善,或可逃得他乾元指下

    他这一番心念转动,也就不过是眨眼之间,当下微微一笑,道:“李帮主但请出手无妨,贫道”

    话还未完,忽听身后大声叫道:“师兄闪开,让我见识见识誉满武林‘乾元指’神功。”

    李沧澜目光中透露出杀机,轻缓的冷笑一声道:“很好,道兄如能接得老朽一招‘乾元指’,李某人愿把归元秘笈亲手奉上”他微微一顿之后,陡然提高了声音大喝一声:“住手。”

    这暴喝好像突然爆烈的一声巨雷,震得人耳际中嗡嗡作响,果然,正在搏斗中的人,都停了手。

    李沧澜缓缓把怀中归元秘笈取出,托在左手上,目光环视一周,冷然的说道:“不管哪一位,只要能从老朽手中取去奇书,我们天龙帮就不再出手抢夺。”他说的最后一字之时,目光正好投注在玉灵子的身上、

    五大派武林高手一见李沧澜手中这本武林奇书,都不由自主的围拢过来。

    玉灵子微带怒意地喝道:“让开!”长剑偏转,用力一拨,一阳子只得横向一侧跨开两步,玉灵子提聚了全身真气,缓步向李沧澜走去。

    海天一叟李沧澜右手一顿龙头拐,铁拐入土半尺,人却冷做的一笑,缓缓把右手背到后面。

    玉灵子去势很缓,每一步都深陷草地中半寸多深,原来他每进一步,都借机提聚了一分功力,准备以自己生平的修为,硬接李沧澜“乾元指”神功的一击。

    忽然间一阵疾凤,掠着李沧澜身侧而过,一条人影快得像闪光一般,到了他高举的左手旁侧,玉灵子微一怔神,停下了缓进的身子。

    寂静的山谷中,响起了一声闷哼,那迅如雷霆的人影,忽然间倒了下去,听不到第二声喘息或呻吟,草地上,却直挺挺躺着一具尸体,高手环立,众目睽睽,却未看清那人如何死去。

    海天一叟李沧澜冷冷笑道:“哪一位还有兴致,试试区区的乾元指?”

    一阳子定神看去,横尸草地上的,竟是华山派中的多臂金刚屠一江,不禁心头大骇,这位身列江湖第一流高手的人,死得竟是这等无声无息,全身看不出一点伤痕。

    原来多臂金刚屠一江目睹李沧澜背起右手,单用一只左手高托着归元秘笈,心中忽然一动,一声不响,暗中聚力,陡然直掠了过去,想把奇书抢到手中。哪知手还未触及奇书,忽觉一股潜力直击过来,他一心抢书,忘了运气防护,也难挡李沧澜这“乾元指”神功威力,只觉击来暗劲直透内腑,心脉崩断,肝脏透穿,闷哼一声,当场死去。

    群豪目睹屠一江惨死之情,无不心头大震,就是天龙帮属下的五旗坛主,也看得耸然动容。他们平日虽知帮主武功奇高,身怀独步武林的乾元指神功,但却未料到乾元指竞有这等威奇之力,不需扬手作势,竟能借一股暗劲,杀死武林中一等高手。

    闻公泰忽地一摆青竹杖,向前疾冲几步,马家宏只当他情急拼命,当下一伸右臂,拦住去路,低声劝道:“闻兄暂请保持冷静,乾元指未必就有这等惊人威力,其中或有隐情。”

    八臂神翁闻公泰何等阴辣,岂肯再冒大险,他向前疾冲几步,只不过是想看清楚师弟究竟是否真的已死,闻公泰便借马家宏伸臂一拦,立时借阶下台,怒视了李沧澜一眼,目光转投僵卧在草地上的师弟屠一江。

    李沧澜目光环扫四周群雄一眼,冷笑道:“各位都这般客气谦让,说不得老朽只好暂时收起奇书了。”天龙帮中人已借这机会把受伤的人包扎好,准备再战。玉灵子突然一摆手中宝剑道:“李帮主且慢收书,贫道还想向‘乾元指’神功领教一下。”

    李沧澜冷笑一声,道:“很好,道兄尽管出手”余言未绝,突闻一声尖喝道:“爹爹”李瑶红长发散披,踉跄奔来。

    李沧澜目睹爱女狼狈模样,心中大是伤痛,父女天性,他再也难保持冷静之态,长髯抖颤着,问道:“孩子,你被什么人打成了这个样子,快些告诉我,看爹爹给你报仇,我今天已然开了杀戒,再多杀几个,也是一样。”说完话,目光突然转投到闻公泰身上。

    李瑶红勉强提着最后一口真元之气,由群雄身侧奔行过来,身躯辑摆不定,她每一举步之间,都有摔倒的的可能

    张化看出便宜,心中突然一动,暗道:我如把此女擒住作为人质,不难迫李沧澜交出奇书,一语不发,陡然直欺过来,探臂一把,疾向李瑶红抓去。

    海天一叟李沧澜相隔爱女还有丈余,抢救已来不及,情急之下,大喝一声,凝聚的乾元指神功,遥向张化点去。

    这独步武林绝学,威势果然不凡,一缕指风破空而到,张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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