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向陶玉撞去。
陶玉右手一提杨梦寰衣领,两人向左侧闪开三尺,飞起一脚,踢中李瑶红右胯,直踢的李瑶红娇躯凌空,直向一侧飞去。
彭秀苇身躯一横,一把抱住李瑶红向旁摔飞的身子。
陶玉这一脚用力奇大,彭秀苇接住李瑶红后,不自禁向后退了三步,低头看时,李瑶红早已晕了过去。
赵小蝶看梦寰双目怒睁,但却不发一言,知他已被人点了穴道,幽幽地叹道:“姊姊,把归元秘笈给他吧!别让他伤了杨相公。”
朱若兰听得微感一愣,侧脸望了赵小蝶一眼。
赵小蝶莫名其妙地脸一红,接道:“杨相公是很好的人,我不忍看他被人震碎内腑死去。”
朱若兰一提气,压制着翻动的血气,缓步向陶玉走去。
赵小蝶玉掌一挥,四个白衣小婢立时绕到陶玉身后,挡住去路。
陶玉面如寒霜,望着四面逼近群雄,右掌紧按在杨梦寰后背“命门”穴上,运功蓄势,嘴角间挂着一丝冷笑。
朱若兰看陶玉神色阴沉,心中甚是不安,停住步,目光环扫逐步逼来的群雄,对赵小蝶道:“蝶妹妹,他们哪个再往前跟进,就先把他们杀掉。”
赵小蝶微一犹豫,垦目转向群雄看去,发现多臂金刚屠一江,走在最前,立时娇叱一声,挥掌直劈过去。
她虽身具绝世武功,但始终不敢相信自己,是以,在听得朱若兰要她杀掉再往前跟进之人时,微微一呆后,才发掌向屠一江劈击过去。
她这劈出的掌势,看上去轻飘飘的毫无一点破空风声,但却是佛门中极高的掌力,如果屠一江挥掌接架,势非要被她强烈的反弹之力,震伤不可,对方挡击之力愈大,她的反弹之力也愈强。
幸得翻天雁马家宏识得利害,他虽不知赵小蝶的是般禅掌力,但却看出那是一种极高的内家气功,立时高声喊道:“屠兄快退,千万不可硬挡那近身力道。”
八臂神翁闻公泰已尝试过赵小蝶的利害,当下急接道:“师弟快退。”
屠一江听得马家宏和师兄同时呼叫之言,立时仰身疾退,闪让开一丈多远,滕雷和马家宏也同时向旁侧闪开。
赵小蝶并不知她这劈出一掌,有多大力道,但见群雄纷纷逃避,不禁看得一呆。
这时,除了昆仑三子原地未动之时,马家宏,闻公泰等,果然都纷纷向后退去。
朱若兰又向前缓进五步,望着陶玉冷冷他说道:“你如在他身上暗中下了毒手,你也别想活着离开。”
陶玉一提梦寰挡在自己前面,笑道:“朱姑娘但请放心,我只点了他两处穴道,其他别无损伤。”
朱若兰一抖皓腕,把三本归元秘笈投在陶玉身侧三尺左右地方,道:“拿去吧!”
陶玉目光环扫了四周样雄一眼,突然一伸左脚,挑起地上的归元秘笈,接在手中,对朱若兰道:“委曲姑娘,再请送我一程。”
朱若兰道:“哼!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一样有人追你”陶玉冷笑一声,接道:“你是答不答应?”
朱若兰心中虽气,但因杨梦寰的性命握在他的手中,发作不得,只好强按下心中愤怒,道:“要我送你不难,但要先把他穴道解开。”
陶玉微微一笑,左手扣着杨梦寰右肘关节不放,右手连拍了杨梦寰两处穴道。
只见杨梦寰眼睛转动一下,左手迅如电火一般猛向陶玉劈去。
陶玉早已防备,不慌不忙的微一侧身,让开杨梦寰掌势,左手突然一加力,杨梦寰登时感到半身酸麻。掌势劈出一半,自然的垂了下来,头上汗水如雨,滚滚而下。显然,陶玉用力极重,杨梦寰吃的苦头不小。
忽听赵小蝶高声叫道:“他用的拭‘拂穴错骨手法’,阴毒无比,你要挣动,只是多找苦吃”说至此处,倏然住口,缓步向陶玉步去。
陶玉看她一开口居然能把自己用的手法说出,心头大感震骇,心知多留一分时间,即将增多一分危险。当下冷笑一声,对朱若兰道:“朱姑娘请为在下开路,再要犹豫不决,我可要震碎杨兄内腑,毁去归元秘笈””
朱若兰听得一颦黛眉,还未来得及答话,一阳子突然一跃而上,接道:“生死有命,算不得什么大事,朱姑娘但请出手,夺回归元秘笈,不必顾虑寰儿生死之事!”
赵小蝶看他气势汹汹一跃而上,怕他在气愤之下,当真出手,激怒陶玉,逼他出手伤害杨梦寰,不禁心头大急,娇躯一晃,挡在一阳子前面,道:“姊姊,你就送他一程吧!”
朱若兰点点头,望着陶玉说道:“走吧!”转身向前奔去。
忽听沈霞琳喊道:“兰姊姊,我和你一起去,好吗?”说话之间,人已奔到朱若兰身侧,朱若兰拉着沈霞琳玉腕,联袂开路,陶玉手扣着杨梦寰右肘关节,和两人保持了一丈的距离,赵小蝶走在陶玉身后。
闻公泰、马家宏等,又远远地追随在赵小蝶身后。
转过两处山脚、陶玉突然加快脚步,超到朱若兰前面,回头笑道:“兄弟一向言无不践,朱姑娘请留步吧。”
朱若兰冷笑一声,依言停住脚步,道:“我们已送你出险,还不把人留下!”
陶玉道:“两位暂留玉趾,兄弟到十丈后,就放他回来。”
朱若兰冷笑道:“哼!你生性毒如蛇蝎,谁相信你的鬼话。”
陶玉道:“我此刻放他不难,但你如出手拦住我的去路,在下不是白费了一场心机吗?”
朱若兰道:“你只要真的没有暗下毒手伤他,我决不追你就是。”
陶玉格格一笑道:“在下相信姑娘之言,接住。”一振双臂,把杨梦寰疾向朱若兰投掷过去,人却借势反跃,飞出两丈多远。
朱若兰一侧娇躯,接住了杨梦寰的身子。突见白影一闪,赵小蝶凌空而起,疾如电光一闪般,由陶玉头上飞过,翻身拦住了去路,道:“你还走得了吗?”
陶玉冷哼一声,举手一掌劈去,赵小蝶娇躯侧让,纤指轻弹,一缕指风,急袭陶玉脉门。
陶玉惊骇得跃退五尺,望着赵小蝶发呆,他已从三音神尼拳谱上看得了这门极难为的弹指打穴神功,单是这一门功夫,就需要三十年的时间,而赵小蝶看上去,只不过十六七岁。
他哪里知道,赵小蝶自幼就坐修佛道合壁的“大般若玄功”任、督二脉已通,常人需要数十年才能修成的武功,在她却易如折枝反掌,只要能通达窍诀,数日内即登大乘。
赵小蝶似是不知道她那轻弹纤指的一击,已使敌人大感震骇,见陶玉呆呆地望着自己,不再出手,不禁怒道:“你望着我做什么?”双肩微晃,欺身而进,迅如电光石火般劈出三掌。
陶玉施展移形换位的身法,避开三掌快打,错掌反击,展开快攻,疾如轮转般,倏忽之间,连攻了二十多掌。
如以赵小蝶身具的功力,和她胸罗的奇奥搏击手法而论,只需二三回合之内,便可把陶玉击毙掌下,或把他生擒活捉,但她却让陶玉攻了二十余掌。
二十余回合后,赵小蝶已逐渐的沉静下来,虽然还不知抢制先机,反守为攻,但已能料敌出手,寓攻于防守之中,陶玉掌势一出,她立时能以克制对方手法,制敌机先。
陶玉连换了十余种不同的掌法,但均被赵小蝶以机先的对制,追他收势变招。
两人又对拆几招之后,陶玉已被赵小蝶机先的压制,逼迫得无法出手。
这时,闻公泰、马家宏、滕雷等,都站在三丈左右,看着两人过招动手,只看得几人心中又奇又惊。”
陶玉又勉强撑斗了两个回合,愈打愈觉害怕,不管自己用的什么招术,只一出手,必为对方克制,心知再不见机逃走,只怕凶多吉少。当下大喝一声,猛攻两掌,向后跃退了一丈四五。
赵小蝶右袖一拂,立时有一股潜力,把陶玉逼住,人却直欺而下,右手一扬,只闻砰砰两声,陶玉双颊顿时红肿起来,口中鲜血汨汨而下。
这两个耳括子,打得奇诡无比,不但四周群雄没有看清楚她用的手法,就是陶玉也不知她如何出手,只见她右手一扬,立时两颊各中一掌。
沈霞琳看得高兴,不觉失声叫道:“姊姊再打他两下,这个人坏死了。”
赵小蝶微微一笑,举手又向陶玉脸上打去,她出手奇奥难侧,陶玉虽然看着她掌势打到,却是无法闪避,只觉一阵巨疼,双颊又各着一掌,登时血若泉涌,满口喷出。
这两掌似乎打的很重,陶玉身躯晃了两晃才拿桩站好。
这时,朱若兰已推活杨梦寰被点制的穴道,站在一侧,静静地观赏赵小蝶和陶玉动手的情形。
她所学的武功,亦都是归元秘笈上所记载之学,这本深奥博大的武学秘录,的确是一部精奇绝伦的武功大成。
陶玉在连中四掌之后,被打的头晕眼花,已无能再和赵小蝶动手相搏,心中一急,回顾朱若兰怒声问道:“你说过不拦我下山去路,怎的这等不讲信义?”
朱若兰淡淡一笑道:“我只答允你我不出手,并未答应也不许别人出手。”
陶玉忽地向后一跃,取出怀中归元秘笈,道:“你等如敢再追进一步,我立时毁去这部奇书。”
四围群雄一看陶玉要毁去归元秘笈,个个怦然心动,不约而同,一齐向前跃进。
八臂神翁一挥手中青竹杖,大声叫道:“毁不得,有话好说。”
翻天雁马家宏,一提真气,长啸一声,接道:“归元秘笈乃千古武学大成奇书,岂可随便毁去”
余音未绝,骤闻大笑之声,划空传到,十几条人影,联袂如飞而来,乍刻之间,已到几人身侧。
群雄转头望去,个个心头一震,只见天龙帮龙头帮主李沦澜,和属下五旗坛主,在川中四丑护拥之下赶到。
李沦澜一抡手中龙头拐,带起了阵风啸之声,笑道:“盛会!盛会!各位竟都比在下先到了一步。”瞥见陶玉双颊红肿,满脸鲜血,手举三本书册,立时接道:“玉儿!你手举何物?”
陶玉道:“师父来的正好,弟子正被人追的无路可走,准备毁去归元秘笈。”他乃工于心计之人,口中虽在答应着李沦澜的问话,但左手仍然紧握着归元秘笈。
赵小蝶被陶玉毁书的举动唬住,一时之时,不知如何处理这等局面,呆呆地站在当地。
因那归元秘笈乃无比珍贵之物,朱若兰既非持有主人,也不使颤作主意,只怕万一被陶玉毁去奇书,难以对赵小蝶交代。
李沧澜举起手中龙头拐,在空中划了一圆周,川中四丑和五旗坛主,突然迅速的分散四周,运动戒备,以防群豪出手抢书,李沧澜却缓步向陶玉走去。
这局面,紧张得可闻呼吸之声,全场之人,都暗中凝神运气,提聚了本身功力,生死一搏之拼,一触即发。
忽见朱若兰玉腕一扬,三粒牟尼珠划起破空啸声,分取李沧澜上半身三大要穴,来势劲急,一闪而至。
李沧澜似是为朱若兰暗器出手劲急力道震慑,倏然停步,挥拐一轮,这怪杰的武功当真是已达出神入化之境,就那一抡之势,立时涌起一片拐影,三粒牟尼珠,尽被击落。
忽闻破空金风,划出的尖啸之声,一面大如轮月的钢钹,直向朱若兰飞击过来,阴诈的齐元同,施放出飞钹之后,才大声喝道:
“姑娘请试试在下飞钹”话还未完,飞钹已挟带风啸之声,向朱若兰当头落下。
朱若兰看这著名江湖的霸道暗器,飞来之势大异平常暗器,盘空自旋,啸风强劲,势道虽然不快,但看上去却蕴蓄极大的暗力。
她初遇这等暗器,倒也不敢大意,提气凝神,蓄势戒备。
海天一叟趁着朱若兰分心之际,突然向前一跃,直向陶玉身侧欺去,想先把归元秘笈抢到手中。
那知马家宏和闻公泰,早已留上了心,李沧澜刚刚一发动,两人同时大喝一声,双双跃起,凌空扑去。
只听随同李沧澜而来五旗坛主中的黄旗坛主王寒湘,黑旗坛主崔文奇,一齐怒喝,振臂跃飞,分向马家宏,闻公泰迎击过去。
这时,李沦澜已欺到陶玉身侧,低声喝道:“玉儿,快把手中归元秘笈给我”
陶玉被赵小蝶几记耳光,打得晕晕糊糊,眼前金星乱飞,虽然已听出是李沦澜的声音,仍不禁转脸望了一望。
忽听赵小蝶清叱一声,娇躯凌空直飞过来,她怕李沦澜抢去奇书,顾不得陶玉毁书威胁,振臂直抢过来。
川中四丑中的老大、老二、双双大喝一声,一起振袂斜跃,横里拦截。
赵小蝶突然一收双腿,滑溜无比的从两人掌影交错中穿过,双手向后一挥,拍中两人肩背,只听二丑同时哼了一声,由空中直摔在地上。
川中四丑自小就在一起,久练四象阵法,早已心意相通,赵小蝶从大丑、二丑合击中滑穿而过之时,三丑、四丑已自跃起出手。
赵小蝶刚刚击落大丑、二丑,转瞬间已联袂攻到。
突见她一双白玉掌一分,迎住两人掌势,皓腕一震,三丑、四丑两个高大的身躯,陡然间摔飞出去。
原来她在情急之下,施出内家弹震之力,把三丑、四丑悬空弹飞出去。
她连闯二道拦截,击伤四个武林高手,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脚未落地,口未换气,轻灵迅捷,若无其事。
就在这一瞬之间,李沧澜已把陶玉手中的归元秘笈抢到手中,赵小蝶娇躯飞到,李沧澜已夺到奇书,向后跃退。
赵小蝶左袖一拂,脚不沾地,呼地一声,又向李沦澜迫击过去。
海天一叟只看得心头大感惊骇,忖道:这是什么武功,竟能连闯二道拦截,挡受一记劈空掌风之后、仍然脚不沾实地,人不需换气,衣袖一拂之势,追人施袭,纵是凌空虚渡的上乘神功,也难达这等境界,难道她真能御风飞行不成吗?
需知轻身飞行之术,全凭提聚丹田中一口真气,闭着呼吸,才能纵跃飞奔,登萍渡水,身轻如燕,不致坠落,内功精湛之人,不但闭气时间较久,而且换气也较迅快,但那换气之时,必需脚着实物,或借别人弹震之力相助,即是内功登峰造极之人,亦得在身子由空中下落之时,抽暇换气。要知赵小蝶这等平行飞跃,连闯拦截,不沾实地,继行追敌施袭,实是罕闻之事。他哪里知道赵小蝶任、督二脉已通,真气可运转于阴、阳二脉之间,闭气时间,超过一般习武之人数倍之久。但他乃久经大敌之人,虽感惊骇,但心神不乱,拐杖挥动,横扫出手,凌厉的拐风,带起一片呼啸之声。
赵小蝶看他扫击一拐威势,风声虎虎盈耳,心生顾忌,不敢再向前逼进,真气一沉飘落实地。
这时,朱若兰已施展罡正指神功把那飞钹拔向一侧,瞥见归元秘笈已不在陶玉手中,自是不必再对陶玉相许诺言,娇躯一晃,凌空而起,直向李沦澜扑击过去。
就这一刹之间,五毒叟莫伦,子母神胆胜一清,百步飞钹齐元同,已跃挡在李沦澜身前,川中四丑也相继奔向李沦澜而来。
王寒湘抖开铁扇,崔文奇解下腰缠软索三才锤,目光炯炯,环视全场。
忽听一声大喝传来,划破了紧张的沉寂,群豪不自禁转头望去,只见彭秀苇背负着李瑶红,和昆仑三子,峨嵋三老等急奔而来。
峨嵋三老一看王寒湘、齐元同、胜一清都在场中,哪里还能控制得满腔怒火,大喝一一声,分向三人扑去。
超元左掌右刀,扑向王寒湘,超尘抡起铜钵,带起强劲风声,连人带钵一齐向子母神胆撞击过去。
他在峨嵋山时被胜一清子母神胆暗藏的五粒小型钢弹,打中右腿,伤得十分严重,经了数日疗治才好,心中情恨甚深,一见之下,全力猛扑过去。
胜一清看他来势猛恶,铜钵有如泰山压顶一般击下,倒也不敢硬接他这一击,侧身让开,挥臂一刀扫去。
超尘回钵一挡,只听锵然一声大震,钢刀铜钵相击,飞出一串火星,两人势均力敌,各自震退一步、
超慧疾扑齐元同,一上手就以狂风迅雷般的攻势,连续抢攻了二十几剑。
齐元同伤臂未愈,又被她抡去先机,一时之间被迫得只有招架之功。
超元和王寒湘都以上乘内功,换击五招,两人武功各有独到之处,打的激烈绝伦。
李沦澜心中惮忌朱若兰和赵小蝶出手,不敢相助,怕引起混战局面,但见几人武功,似在伯仲之间,打下去只怕不是两百招内才可分胜败,当下沉声喝道:“住手。”
他内功精湛,这一声有如巨雷震耳,天龙帮下三旗坛主,各自抢攻两招,向后跃退。
峨嵋三老因心中积存一股怨愤之气,出手几招抢攻,猛恶至极,但经过一阵搏击之后,已逐渐失去抢得先机,李沦澜那一声大叫,对几人也无疑当头棒喝,心神一清,不再追击。
李沦澜目光环扫四周群雄一眼,仰天一阵哈哈大笑,声如龙吟,只震得群山回呜。
闻公泰突然提聚真气,大声喝道:“李帮主有什么好笑之事,今日群英济济,还能让你带走归元秘笈不成。”
他怕众人忘去归元秘笈之事,特意提醒。
马家宏离开括苍时,一心一意要找李沦澜替师弟追风雁叶惠报仇,但见他刚才随手一挥的拐风,已知自己二年闭关苦修成就竟然有限,真要和人家动手相搏,只怕未必能操胜算。心念疾转,主意大变,那报仇之心,变成了抢夺归元秘笈之意,当下朗朗一笑接道:“闻兄说的不错,今日咱们华山、峨嵋、昆仑、雪山、点苍五派都有人在此,如让天龙帮把归元秘笈带走,那可是羞见武林同道了!”他见眼下实力,以天龙帮最强,如果不联合群力,求胜不易,不如激起各派同仇敌汽之心,先把归元秘笈抢回、不管被那个抢到手中,自己尾随其后,俟机抢夺,要比现下有把握得多。
他说完话后,转目四顾,察看闻公泰、滕雷等神色。
峨嵋三老对天龙帮怀恨最深,听得马家宏一番话后,不禁心中一动,彼此互望一眼,齐声接道:“马道兄言甚是,天龙帮崛起江湖之后,从没有把咱们九大门派看在眼中”群雄大都不知峨嵋派超凡大师被天龙帮掳走之事,但见三人接口相应,都不禁微微一怔。
只听超元大师低喧了一声佛号道:“出家之人,最戒贪念,我们峨嵋派并未存抢夺那归元秘笈之念,但却不愿使这部奇书落入帮匪手中,那不但贻害武林,而且今日当场之人,都将落下千古罪名,受人耻笑,不管哪一位动手抢书,我们峨嵋派都全力相助。”
闻公泰冷笑一声,道:“大师乃极具身份之人,说了话可是不能反悔?”
超元微微一笑,道:“贫僧已是花甲高龄,一生之中还没有说过不算之言。”
滕雷一裂大嘴巴,呵呵两声干笑道:“大师一言九鼎,兄弟深信不疑,何况当着这多英雄之面,闻兄实在多虑了。”
原来他还不放心,又拿话挤了超元一句。
超慧怒道:“我大师兄向无虚言,你们这等再三追问,不觉着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
滕雷笑道:“好说,好说。”
忽见王寒湘身躯一转,十分自然的走近李沦澜身边,低声说道:“正西方那座山岭之后,有一片很大的松林,咱们不妨先冲到那松林中去,再以暗器拒敌,待天色入夜,再谋脱身之法。”
他这几句话说的异常之低,群雄都没有听到。
李沦澜微微侧脸望了依偎彭秀苇怀中的女儿一眼,只见她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左臂软垂,似是受了很重的内外之伤,不禁心头一酸,几乎滴下老泪。
只听王寒湘冷笑一声,道:“超元大师,你如敢伤损敝帮中一名弟子,可别怪王某人心狠手辣了!”
他这几句话,听起来没头没脑,但峨嵋三老却心里明白,个个听得脸上变色。李沦澜心头一凛,由伤痛中清醒过来,忖道:今日之事,决难善了,纵然我们放弃归元秘笈,也不能够保得我女儿平安无事但那潜在心灵深处的父女之情,又使他下忍看着女儿落在别人手中。一时之间,忖思难决,不知先救女儿好呢?还是保有归元秘笈要紧?正感为难当儿,忽见闻公泰翻身一个急跃,直向三手罗刹扑去。
原来他看出李沧澜神色之中,流现出惜爱女儿之色,突然心中一动,暗道:我如把女儿擒住作为人质,不难迫他交出归元秘笈,当下猛扑过去,右手青竹杖疾点三手罗刹玄机要穴,左手疾向李瑶红抓去。
彭秀苇毫无防备,措手不及,几乎吃八臂神翁青竹杖点中穴道,匆忙中侧身一让,向后跃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