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玉真接道:“不用说了,这些,我都知道,你快些开上酒饭。”
蓝衣妇人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片刻之后,酒饭摆上,菜肴丰盛,几人早已感觉饥饿,立刻吃喝起来。
一餐饭匆匆吃完,那蓝衣中年妇人,收拾了碗筷之后,奉上香茗,悄然退了出来。
很自然的以南宫玉真为中心,大家团团围坐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南宫玉真的身上,大厅中却静得听不到一点声息。
南宫玉真轻轻吁一口气,道:“诸位,可是想了解那飞鹰图的隐密么?”
傅东扬微微一笑,道:“如是姑娘觉着不太为难,咱们都希望知晓这一段武林秘密。”
南宫玉真点点头,道:“诸位都见过了那幅飞鹰图,是否瞧出了一点眉目?”
傅东扬道:“惭愧得很,以博某而言,没有瞧出什么奇异之处了。”
南宫玉真道:“那幅图的墨色和笔力,都不一样,因为,飞鹰图不是一个人的手笔。”
傅东扬征了一怔道:“姑娘的意思,可是说那幅鹰图,是很多人合绘而成。”
南宫玉真道:“不是很多,但也不少,整幅图出自四个人的手笔。”
傅东扬点点头,道:“那幅图,表面上看去,栩栩如生,但如仔细的看去,却又有些别扭,但却想不出原因何在?姑娘这么一提,在下才恍然大悟。”
南宫玉真道:“这四个人合绘了这么一幅飞鹰图,每人都把他一身武功,绘入了飞鹰图中。”
倪万里呆了一呆,道:“瞧不出呀!老叫化也瞧过那幅飞鹰图,怎么竟瞧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南宫玉真微微一笑,道:“老前辈如能细心一些,就可以发觉个中隐密了。”
傅东扬道:“傅某人看得很仔细,但也未瞧出那幅图中蕴藏有武功招术。”
南宫玉真笑道:“自然,瞧出那飞鹰图中藏有武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因为,武功、招术并未蕴藏于鹰图的笔路之中。”
傅东扬笑一笑,道:“藏于图中夹层之内,是么?”
南宫玉真道:“是的,所以,不了解飞鹰图的人,就算握图在手,也是难明其妙。”
东方雁道:“表姐,现在,你找出了那飞鹰图的隐密,但你却把飞鹰图交给了别人,这和不了解有何不同?”
南宫玉真微微一笑,道:“飞鹰图,现在只余了下一张图,它的价值,只是那四位武林高人的手笔了。”
傅东扬征了一怔,道:“姑娘可是已把飞鹰图中藏的武功,抽了出来么?”
南宫玉真笑一笑,道:“是的。”
东方雁道:“表姐,那飞鹰图中记述的武功,现在何处?”
南宫玉真道:“已经被我毁了。”
傅东扬微微一怔,道:“毁去了?”
南宫玉真道:“是的,晚进看过了那份武功秘录,留下的武功,只有四种,四个人各留一招,但却是四人中武功精粹,只要学会了一招,就足以傲视群伦、震动江湖了,如是学全四招,只恐天下,再也难找出敌手了。”
天虚子道:“有这样厉害么?”
南宫玉真道:“老前辈深藏不露,对武学一道,必有精辟见解。”
天虚子道:“就贫道所知,人的体能,有其极限,有很多武功,虽然凌厉无比,但却受到体能极限的限制,穷一个人的毕生精力,也无法练成。”
南宫玉真道:“老前辈果然是见解精微,但你只说出了练武人的体能限制,还未说出武学道理。”
天虚子微微一笑,道:“难得啊!姑娘小小年纪,不但在武功上有着很大的成就,对武学之道,竟也有着如此高明的见解,”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就贫道所知,武功一道,各有所长,各有所短,相互之间,各具克制,甲克乙,乙克丙,丙可能克甲,如此循环下来,很难有天下第一的武功,自然,这必是面临体能极限的高手,才有这等循环的可能。”
南宫玉真点点头,道:“老前辈看法深入,一语道破,武林中纵然出一个才慧人物,但也无法纵横天下,永无敌手,三五年,不是被人打败,就可能被自己的体能极限所毁,内腑无法负荷那超人成就,不是走火入魔,变成了残废之身,就是内腑变化,突然死亡。”
天虚子道:“那四位老前辈留下的武功,是否也受着体能的限制呢?”
南宫玉真道:“受着体能的限制,不过,他们已想出了解决的办法。”
天虚子道:“可能么?”
南宫玉真道:“可能,非常可能,飞鹰图和寒玉佩连在了一起,就是要解决体能极限的难关。”
天虚子道:“姑娘,可说得更清楚一些?”
南宫玉真道:“四位老前辈留下了那些武功,常人很难练成,所以,他们把它藏在一幅飞鹰图中,传堵后世”
天虚子接道:“他们练成了那四种武功么?”
南宫玉真摇摇头,道:“没有。”
天虚子道:“为什么?”
南宫玉真道:“因为,他们也面临着体能极限的困扰。”
天虚子道:“他们不是已经克服了体能极限的困扰么?”
南宫玉真道:“他们只是找出了这个方法,只可惜,时不我与,他们内腑伤势已经发作到无法收拾的境界了。”
天虚子微微一叹,未再多问。
东方雁突然说:“表姐外表弟想明白了。”
南宫玉真道:“你明白什么?”
东方雁道:“那飞鹰图是一幅夹层画,外面是图,里面留下的是武功,表姐,把中间的武功,抽了出来,只余下了那幅真真正正的飞鹰图。”
南宫玉真微微一笑,道:“我只听说过小表妹聪明绝伦、才慧过人,想不到表弟也很聪明,你还知道些什么?”
东方雁道:“要取出那夹层中的武功,非要毁去飞鹰图不可,如是白白的毁去,必然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所以,你才把飞鹰图,一块一块地交给了向飞,表姐,这是不着痕迹的手法,高明极了,向飞还在满怀高兴,那位紫衣姑娘,也在自作聪明,分化了咱们和金牛宫的合作,先取到四分之一的飞鹰图,然后,准备再逼金牛宫交出另外四分之三的飞鹰图。”
南宫玉真微微一笑,道:“表弟,你猜对了十之七八了,中间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先存了救人之心,撕去了一块飞鹰图之后,才发觉了那飞鹰图中的隐密。”
傅东扬道:“个中的隐密,姑娘事先完全不知道?”
南宫玉真道:“是的!那四位老前辈似是有意再考验取得这飞鹰图的才意,附在图上的说明,只说明了这张飞鹰图的名贵,也说明了那寒玉佩的用途,所以,任何人都觉着飞鹰图只是一幅指示藏宝的所在,但却未料到那四招奇学,竟然藏在飞鹰图中。”
傅东扬道:“那寒玉佩,又怎会和飞鹰图扯上关系呢?”
南宫玉真道:“未发觉这鹰图隐密之前,晚进也认为寒玉佩只是帮着取得这武功的应用之物,但现在想来寒玉佩是帮助习练武功之用。”
傅东扬道:“练武功,要寒玉佩作甚?那只是一块千年寒玉佩,它本身虽然连城价值,但它和武功应该扯不上什么关系?”
南宫玉真道:“这件事,晚进还未弄清楚,不过,我想很快的就可以明白了。”
傅东扬点点头,未再多问。
南宫玉真微微一笑,道:“飞鹰图大部隐密已经揭晓,还有部分内情,俟晚进了然之后,再行奉告诸位。这近一日夜的工夫,咱们都一直在紧张中度过,想来,诸位亦是未得休息,现在,诸位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也许,咱们还得应付一场激烈的搏杀。”
天虚子、傅东扬、倪万里,大都在这时间坐息中度过,所以,三人体力充沛,全无倦意。
南宫玉真也不待几人回话,举手连击三掌。
四个村妇装束的女人,鱼贯行了进来。
南宫玉真道:“诸位请随她们到房中休息一下,可以放心的休息,有事情,她们自会招呼你们。”
她有着一种独断独行的气势,说完话,当先站起身子,出厅而去。
这一来,傅东扬、天虚子等就算不想休息,也没有办法了。”
四个村妇似是早已得到了吩咐,竟然分别行到几人身前,一躬身,道:“请诸位随贱妾等休息去吧!”
这几乎是一种强迫式的行动,傅东扬等也无法想到南宫玉真的用心何在,只好跟在四个村妇之后行去。
且说秋飞花和东方雁被带入一间房中,房中早已准备了两张木榻,亦早已铺好了被褥。
带路的村妇,年约三十上下,粗粗壮壮的,看上去十分剽悍。
只见她启唇一笑,道:“两位请休息片刻,咱们姑娘可能还有事情和两位详谈。”
东方雁道:“只有我们两个人么?”
那中年村妇,看上去虽然粗壮,但谈话,却是极有分寸,笑一笑,道:“姑娘是这么交代,是否还有别的人,我就不知道了。”
东方雁道:“你可知道,我表姐几时会约我们去?”
中年妇人道:“大概快了吧!”
但见木门启动,女婢摘星闪身而入,笑一笑,接道:“现在,姑娘已在候驾。”
东方雁心中暗道:这座茅草建筑的宅院,外面看上去,虽不起眼,但里面却似是极为庞大,有不少的院落,就算住上三五十人,也毫无起眼的地方,难道这是南宫世家的耳目、别院。
只听摘星低声接道:“咱们表少爷想什么心事啊?”
转头看去,只见摘星已然打开了房门,躬身让客。
东方雁哦了一声,举步向前行去。
那中年村妇,已然悄无声息地离去,走得不知去向。
摘星带路,穿越了两座厅院,走过了一座很深的套间。
推开紧闭的房门,顿觉眼前一亮,这是一间布置得很雅致的房间,四面的墙壁,都用白色的缎子慢起,屋顶上,却是用天青的绫布掩盖,一张雕花的木桌上,早已摆好了香茗,细瓷茶具,围绕着木桌周围,摆了四座锡墩。
摘星笑一笑,道:“秋爷,表少爷,两位请坐片刻,我去请姑娘。”
但见后壁处轻帘起动,缓步行出来一身翠绿衣裙的南宫玉真。
大概,她已经净面、整容,步履间,带过来一阵清幽的香风。
四角处,高吊的四盏垂苏宫灯,白绫顶棚、白缎壁,使得灯光更加明亮了不少,雅室中可鉴毫发。
东方雁望了南宫玉真一眼,心中暗暗感叹道:玉真表姐武功高强,临敌镇定,无不叫人敬佩,但她却不会打扮自己,翠绿的衣裙很托人,但那人必需要皮肤白嫩、面目秀美的人才适合穿着,过这一穿,反把她平庸的面目衬托的更见平庸。
南宫玉真的皮肤,并不是不白,只是他的脸型朴拙,实在不适合穿着娇嫩颜色的衣服。
东方雁心中有些难过,想不出娇美绝世的姑姑,怎会生出这样一个面目庸俗的女儿,难道她像姑丈。
他也替表姐惋惜,如若她能穿着一件蓝布的衣服,会使她看上去朴实一些,至少,不会有这样鲜明的对比。
他这里心中念转,感慨万千,南宫玉真已然就了座位,启唇一笑,露出了一口小白牙,道:“雁表弟,想什么?是不是对表姐,太失望了。”
东方雁顿觉脸上一热,道:“不!小弟在想那飞鹰图的事。”
南宫玉真道:“这话当真么?”
东方雁的神色,已表明了他说的谎言,但他实在不愿意伤害到表姐,咬咬牙,道:
“小弟真的在想着那飞鹰图的事。”
南宫玉真有些自嘲地笑一笑,道:“关于飞鹰图的隐密,我确然保留了一些,只是事关重大,我不得不小心一些。”
东方雁道:“原来如此,所以,小弟想来想去,总是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
南宫玉真轻吁一口气,笑道:“雁弟,我听娘说,小表妹聪慧绝伦!”
东方雁道:“聪明是聪明,就是太刁钻了一些,不像表姐这样稳重。”
南宫玉真道:“唉!我倒真是想见见,我要向她学一些事。”
东方雁道:“她不会武功,一天钻到书本里,除了词锋锐利之外,我看没有什么好学,比起表姐文武双绝,那是差得远了。”
南宫玉真道:“至少,她可以教教我穿衣服,如何能把我自己打扮得漂亮一些”
口气之间,似乎对自己穿着的衣服,也早已有不安的感觉。
东方雁接道:“表姐,一个人,只要能一方面有所成就,也就够了,表姐在武功上的成就、才慧上的卓绝,实也不用计较别的了。”
言下之意,那是劝说南宫玉真虽然生得丑了一些,但她的武功、才慧,足以弥补了不美丽的缺憾。
南宫玉真淡淡一笑,道:“小表弟,谢谢你的劝说,但很多事,人力已没有法子挽回过来,是么?”
东方雁道:“表姐说的是,不过,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南宫玉真道:“雁表弟,咱们虽然见面不多,但究竟是姑表至亲,说话,也不用拐弯抹角了,你说来说去,可是为了表姐我生得太丑了一些,是么?”
东方雁脸一红,道:“表姐,小弟是直言直语,说出来,你可不要生气。”
南宫玉真道:“不要紧,你只管说,人贵自知,姐姐自己知道我长的不太好看,只是,我不知道是否丑的太厉害。”
东方雁道:“不!表姐不算丑,只是容貌平平而已。”
南宫天真道:“雁表弟,你很会说话啊!平平而已,那是说不漂亮了?”
东方雁道:“表姐,你”南宫玉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既然咱们谈到了女人容貌美丑的事,索性就谈个明白吧!”
目光转注到秋飞花的脸上,道:“秋兄,你对一个女人美、丑看法如何?”
秋飞花道:“这个么?在下没有特别的看法,我只是觉着,一个人的美,不一定全在外形,如是一个女人内在的美,到了很完善的境界,那一种光辉,亦可美化一个女人的外形。”
南宫玉真道:“很高明的说法,不过,就我所知,一个女人外形的容貌,第一眼非常重要。”
秋飞花道:“说的也是”
目光突然转到东方雁的脸上,接道:“雁表弟,你觉着姑妈生的如何?”
东方雁道:“姑妈美艳绝伦,是我们东方世家中最美的人。”
南宫玉真道:“我母亲当真那么美么?”
东方雁道:“不错,我们也常常称赞姑姑的美丽。”
南宫玉真道:“雁表弟,我娘那么美,怎会生出这样一个丑怪的女儿呢?”
东方雁道:“这个,表姐”
南宫玉真接道:“雁表弟,告诉我,如若表姐长得更美一点,是不是好一些。”
东方雁道:“这个么?自然是好一些。”
南宫玉真道:“雁表弟,为了不让你太失望,表姐姐今天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面目。”
东方雁道:“表姐的意思是”
南宫玉真突然举起了双手,蒙住了脸。
东方雁回顾了秋飞花一眼,低声道:“秋兄,这是怎么回事?”
秋飞花笑一笑,道:“慢慢地看下去吧!”
东方雁转脸看去,南宫玉真已然放下了脸上双手。
凝目望去,只觉眼前一亮,南宫玉真整个的容貌,似乎是已经完全有了改变。
只见她眉如翠黛,目似秋水,瑶鼻樱唇,色似春花,但最美的还是那秀致的轮廓,竟是一位绝世无伦的美人。
东方雁呆了呆,道:“好漂亮的表姐啊!”南宫玉真道:“雁表弟,表姐可以把自己变得很丑,但也可以把自己变得很美丽,虚虚实实之间,你又能认定哪一个是真的呢?”
东方雁道:“这一次是真的,姑姑之美,冠绝东方世家,表姐自然也该是世间绝色。”
南宫玉真道:“少给我灌迷汤,表姐不吃这套。”
东方雁笑一笑,道:“秋兄,表姐的易容术太高明,我竟看不出一点破绽。”
秋飞花微微一笑,就不作答。
他觉着在此情此景之下,自己实在无法插口。
东方雁轻轻吁一口气道:“表姐,我看自己太笨了,我早该想到的。”
南宫玉真微微一笑,道:“雁表弟,不谈这件事了,我离开南宫世家之后,第一次取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此后,我仍然不想以真正面目在江湖上出现,所以,我希望两位不要谈起今日之事。”
东方雁道:“表姐,那太可借了。”
南宫玉真道:“可惜什么?”
东方雁道:“表姐这等容色,如若常常隐于面具之后,岂不是太过可惜了。”
南宫玉真道:“有什么好可惜的,我丑与美,也不是要别人看的。”
东方雁道:“我的意思是,表姐惊世容色,常隐于面具之后,有如土俺明珠,岂不是一件大煞风景的事。”
站在身侧的摘星,突接口说道:“表少爷,这个不行啊!”东方雁道:“什么不行?”
摘星道:“姑娘离家之时,夫人交代了一句话。”
东方雁道:“是我姑姑么?”
摘星道:“是!”东方雁道:“她老人家说什么?”
摘星道:“她说要姑娘在江湖上行走时,一定要带着面具,而且,这副面具也是夫人特为姑娘制造的。”
东方雁道:“那又为什么?”
秋飞花道:“因为南宫姑娘太美了,如是以真正面目在江湖上行走,只怕会引起很多的麻烦。”
东方雁道:“是了,怀壁其罪,红颜祸水”突然觉得用词不当,脸上一热,立刻住口。
南宫玉真笑一笑,道:“雁表弟,娘也对我这么说过,她语重心长,若有所感,只是,我还无法完全领会她的意思,但娘既然说了,我也这样吩咐作了,我一时被你那种惋惜情意所感,取下面具,现在,我感觉到十分后悔。”
东方雁道:“后悔什么?”
南宫玉真回顾了东方雁一眼,道:“真是年少不知愁滋味。”
东方雁笑一笑,道:“表姐,看到你那绝世无比的如花美色,我心中好高兴啊!”南宫玉真征了一怔,道:“你高兴什么?”
东方雁道:“因为,我有这样一个漂亮的表姐,我这作表弟的,怎么会不高兴呢?”
南宫玉真道:“唉,丑美之貌!竟然能这样重要么?”
东方雁道:“表姐,你的才智、武功,已使我这作表弟的敬佩无比,唯一的缺憾,就是你长得太丑一些,不但使人替你作表姐惋惜,而且,也觉着,是一件十分遗憾的事。
但想不到表姐竟然戴了一个人皮面具,如今小弟知道了,我有个十全十美的表姐。”
南宫玉真看到他发自内心的笑容,形诸于外的欢愉,心中忽然震动了一下,不自觉的,仔细的大量了东方雁两眼。
只见她猿臂蜂腰,剑眉朗目,长得十分英俊。如果没有秋飞花坐在旁侧,这位东方公子,长得算十分英俊,但如两人比一下,东方雁似乎是缺少了一些什么?南宫玉真一直没有仔细看过东方雁,在她感受之中,东方雁还该是一个孩子。
但这一留心观察,发觉,他已是个成熟的少年,已是早解风情的年龄。
淡淡笑一笑,南宫玉真缓缓说道:“雁表弟,多谢你对我一份关心。不过,你也不用太过高兴。因为,我只是你的表姐啊!”东方雁突然收敛了笑容,默然不语。
像是晴朗的天气,一下子被一层阴云所笼罩。
这真是一件复杂万端的事,南宫玉真未揭开面具之前,在东方雁的感觉之中,只有一种亲情,如今,南宫玉真揭开了脸上的伪装,露出了那绝世的美丽容色,东方雁心中那份亲情,忽然间开始转变。
他原本替秋飞花有着十分的惋惜,如今,那一份惋惜,也逐渐消失。
人!就是这样的奇怪。与己无关的事,才能够有着持平的看法,如是和自己有了关系。就变得自私起来。
原本充满着欢愉的气氛,此刻却变成了一种很尴尬的沉闷。
三个人都是聪明人,都有着很敏锐的感觉,南宫玉真只那么轻轻一点,秋飞花、东方雁都已明白了南宫玉真的用心。
还是南宫玉真打破了沉寂,缓缓说道:“雁表弟。关于飞鹰图的事,我想再多说明一些。”
东方雁缓缓抬起了头,道:“表姐,若肯见告,小弟洗耳恭听。”
南宫玉真道:“简明点说吧!这飞鹰图内的武功,已然被我收存了起来,所以我需要一些时间,把这些武功,全部了解透澈。”
东方雁道:“哦!”南宫玉真笑一笑,接道:“也许个人的才慧,无法求得甚解,希望能借助一下表妹的才慧。”
东方雁忽露喜色,道:“好啊!舍除了武功之外。学问、才慧无不超越于我,表姐要她相助,那是再好不过了。南宫玉真道:“只可惜,她不在此地。”
东方雁道:“不要紧。我想办法找她,要她兼程赶来此地。”
南宫玉真道:“不要太急,日下咱们还处在危险之中,金牛宫和那来路不明的神秘组合,还不会放过咱们。”
东方雁道:“表姐的意思,可是说,他们会追咱们?”
南宫玉真道:“目下,我还不敢说,不过,早晚都会被他们找出个中隐秘,这秘密一旦揭穿了,他们必然会合力找咱们算帐,至于,几时他们能拆穿其中的隐,那要看他们的才慧了。”
东方雁道:“如今金牛宫和那神秘的组合。各执一半飞鹰图,只要他们不合在一处,大约就不会拆穿隐秘。”
南宫玉真道:“错的是咱们交出飞鹰图太容易了,他们一伙人中,最可怕的尤是那位穿紫衣的丫头,她很聪明,也很多疑。”
东方雁道:“咱们如是连夜远走呢?”
南宫玉真摇摇头,道:“雁表弟,别看那么简单,咱们目下所遇的敌手,都是第一流的劲敌,他们虽没有拦劫咱们,但却一直在暗中监视着咱们的举动、行止。”
东方雁道:“咱们宿居于此事,他们也知道了,是么?”
南宫玉真道:“这倒没有,不过,我的手下,已和他们冲突了,才算把他们的眼线截断,但目下,他们已有人找来此地,只要咱们一离这座茅舍,就可能被他们发现。”
一直很少开口的秋飞花,突然接口说道:“照姑娘的说法,咱们已陷入围困之中?”
南宫玉真微微一笑,道:“倒也不是那样严重,他们现在还未发觉那飞鹰图中的隐秘,一时间,还不会和咱们冲突,何况,咱们表现出的实力,也足可使他们三思而行。”
秋飞花道:“姑娘的意思是”
南宫玉真接道:“不知道秋兄和雁表弟是否同意,贱妾的意思是,咱们最好能在这地方暂时住下来。”
秋飞花道:“姑娘准备留此多久?”
东方雁道:“自然是愈久愈好!”秋飞花道:“哦?”转眼望着东方雁,目光中,带有着询问的意思。
东方雁道:“秋兄,你没有见过舍妹,那真是国色天香、姿容绝世,如若说,她有什么缺点,那就是她不会武功,除此之外,应该是一位十全十美的人了。”
秋飞花微微一笑,默不作答,他明白东方雁语外之音,只好故作茫然不解。
南宫玉真又目中闪掠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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