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聪长老”率领门徒,以“炼魔焰火”烧了树林,原望烧死路春生,以雪仇恨,谁知飘到所烧树下时,满怀高兴全付东流,而且一个寒噤,面孔煞白。
为什么?
因为树下空空如也,并没有想像中的死尸!
“太聪”才知中了‘金蝉脱壳’之计,上了一个大当。
这一来长老心中充满了懊恼。
他虽然深恨路春生,但知其天性坚毅,决不会临阵脱逃。
可是,对方却出乎意外的走了!这种上当滋味,真非言语可以形容。
并且对方决不致一走了之,一定会再度回来,回来的时候,一定会用特别的方法对付,想到这里,长老更充满了恐怖
林中,余姻缭绕,焦气薰人。
“太聪”却呆若木鸡,一个劲看着地上火星,怔然不语。
复经过盏茶工夫。
刚才那中年僧人,才轻声禀道:“掌门人,对方巳经走了,你老人家也可以回去!”
“哼!”“太聪”恼怒的一顿脚,叹道:“早知如此,见面就该给他一把火,省得烦恼”
“禀掌门,当时有‘杜姑娘’在场,你老人家当然不会这样做。”
“那我该多招帮手”
“一则事出仓促,来不及叫人,二则峰头那人功力超绝,恐怕顾此失被,依小徒看,这不是你老人家的错,请别自责过份。”
本来“太聪”是为了这些原因,才没有暗下绝情,经过门人一劝后,只叹了一口大气,道:“好吧!反正他会再来的,走罢!”
‘走’字声中。
一于人身形齐动,飘返孤峰之下。
“太聪”怀着极端的不安,去和其他掌门人商量。
商量的结果:
大家都认为路春生迟早必来,如果在“鬼门关主”(碧灵丑憎所装)就擒以后来,那倒不关紧要。
如果早来的话,里外都有强敌,确实头痛!
如为孤峰是巨崖天生,高可数十余丈,人多不好上,人少又被对方掌门扫落,并且峰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火势又无法蔓延,惟一办法,只有等待。
至于要等多久?
谁也不敢去断定。
因此谈论半晌后,九大掌门只有特别小心,提防路春生暗袭。
至于路春生会以什么方式出现?
也是没有人能够预料
再说路春生:
他看出当前形势不利,如果硬来,可能两败俱伤,伤了自己不在平,但连累‘碧灵丑僧’却是不忍。
为了“丑僧”安全。
他忍气退让,脱下大袍,挂在树后,自己却抽身一走。
可是他并不是逃避现实,而是另有一个“偷天换日”的妙计!
但此计必须先找到杜秋铃,然后按步就班,一步步实现。
虽然杜秋铃走时忽促,没有说去那里,但他心有成足,有把握将他寻到。
这办法说来很简单。
杜秋铃中的“奇楠宝香”最多,气味最重,太聪能因此迫踪,他也当然办得到。
于是他那如前身形,又绕回到刚来的地方,一路上仔细呼吸,不久便寻到了宝香余气。
经过了两个时辰。
灿烂的阳光下,果见杜秋铃颦眉不语,兀坐池边。茫然地绞弄着“五龙金剑”的丝穗。
路春生一看到她,立刻步法一紧,飘近身前道:“秋妹,快跟我走!”
“哦”杜秋铃惊喜的应了一声,但随即樱唇一噘,道:“你不是不要我插手吗!”
“别生闲气,救人要紧。”
“救人?难道‘丑僧’前辈还不曾?”
“他还在老地方。”
“奇怪!九大掌门能将他困得住?”
“对方用‘炼魔焰火’围攻,‘丑僧’身陷绝地,虽然对立一时上不了石峰,他也无法走出!”
“你你也进不去?”
“进是进得去,可是救不出,‘丑僧’有何益处呢!”
“那你打算怎么办?”
“去找‘鬼门关主’。”
“他有什么不得了的功夫?为什么要找他来?”
“功夫不重要,重要的是本身。”
“他本身?”
“他是真‘鬼门关主’‘丑僧’前辈是假的,真伪都到现场,九大掌门无法分辨必然弄错。”
“弄惜又怎样?”
“就可以救出‘丑憎’!”
“嗯!嗯!”
杜秋铃明眸几眨,如有所悟的笑道:“我懂了,你打算拿真的去换假的”
“不对!”
“怎么又不对?”
“太聪并不要真的‘鬼门关主’,换也不成。”
“哦”杜秋铃一头玄雾,骇应一声,这件事真弄得她迷迷糊糊,不知道其中奥妙。
狐疑中又听路春生说道:“而且就算他们愿意,我也不能拿‘鬼门关主’去交换!”
“他并不是什么好人。”
“他的好坏是另一回事,我不能做这种不光明的举动。”
“好吧,我反正是猜不出了,还是干脆告诉我。”
“事不宜迟,我们边走边讲。”
路春生应了她的要求,两人身形一旋,转向‘鬼门关’去。
再说这‘曳门关’,原本奇险天生,幽僻至极。
尤其在‘鬼门关主’盘距以来,三十年间,人迹更罕,普通人不敢来,武林正道不愿来,凡来此者都是武林道中阴残之人。
因此路杜两人竟成了惟一的一双行人。
路春生眼看山越来越幽深,地越来越险恶,虽然没碰列人,也知对方巢穴,必在不远。
就在这时候,山坡黑林深处,草木飒飒,五道诡异身形,犹如狡兔灵狐,直向他俩飘到。
当双方尚距十丈。
五人中一名高瘦磷峋,黑面阴沉的男子,竟自双手一摆,制住同伴,然后长揖下跪道:鬼门关下‘引路游魂’,见‘宗主’。“
“起来!”
“在下奉‘关土’之命,掂候大驾,但没料到这么快,所有接待不同之处。还请恕罪。”
“不必客气”
路春生刚说到这里,‘引路游魂’已然拂衣上前,抢先说道:“既然‘宗主’早到,那是太好了,请让我通知关前人等,前来迎接。”
“不必!我有急事要找‘关主’。”
“那么,由在下引路,好带两位入关。”
“引路游魂”躬腰答应中,随即侧立道旁,意思要请两人先走。
可是,路春生刚要挪步,突又停住道:“我不必进去了,你就叫‘关主’出来罢!”
“哦一!”
“引路游魂”一心巴结,想不到路春生竟然不去,弄得一时说不上话。
路春生急于回转“少林”见状继续道:“本人事在紧急,你不要用通报传话那一套,就用你们的告警信号好了!”
“引路游魂”更不由大为惊奇道:“禀告宗主,我们‘关王’交待过,尊驾到此,定要隆重招待,如今没有排队相迎,已是待慢,再若传出警号,定被‘关主’重责”
“他要见怪,由我负责,你只管叫吧!”
“真真的要叫?”
对方尚在迟疑。
路春生面色一整,冷声说道:“真的叫,越快越好。”
“引路游魂”既怕“关主”又不敢得罪路春生,终于深吸了两口气,走到道路中央,低头发出怪啸:“啾,啾,”
这啸声,真如天昏月黑,鬼哭神号一般。
虽在光天化日之下,也使路杜两人,汗毛竖立。
但这阵警号,似未引起反应。
四周仍是静悄悄的,一不见身形飘动,二末闻有人答应。
因此,路春生等候了一会人工夫,冷冷的追问对方道:“怎么毫无动静?难道你敢欺骗吗?”
“不!不!不!”
“引路游魂”惶恐地否认道:“在下警告一出,马上传遍全关,岂敢欺骗。”
“为什么不见人?”
“他们已从暗道中赶到了附近。”
“为什么不露面?”
“刚才在下发出最急紧的警告,意思是有特殊强敌到来,但他们暗中看见我们没有动手,因此不会露面。”
“嗯”应声中,只见坡前树下,人影骤动“鬼门关主”杀气森森,已然闪出!
当一眼看到路春生后。
不仅面无笑容,反而更紧张的问道:“少侠!是不是碰上‘老魅’了”
“没有”
听到没有二字,对方立吁出一口气,但仍表情沉重的转对‘引路游魂’叱道:“贵宾到此,如此胡来,你好大的胆!”
这句话,吓得‘引路游魂’周身发颤,竟然不敢回言,一双乞怜眼光,直朝路春生盯望。
他一看情形,立予解释“这不怪他,都是我的主意。”
“哦!原来是少侠之命?”
“不错!”
经过路春生证明后“鬼门关主”立将大袖一挥“引路游魂”引着四名手下,肃然无声,退出当地。
等到众人离去。
“鬼门关主”长施一礼,恭敬的问道:“少侠到关不久,想必另有要事吧?”
“正是如此,才用这个方法叫你。”
“这样说,必然用得着在下。”
“原来要你出面!”
“出面?”鬼门关主微微一怔道:“任问事都可效劳,除了一样”
“那一样?”
“如果是对付‘碧灵魅影’的话,最好引诱他来,在其他地方,恐怕不利。”
“你别胆小!此行目的并非找他,尽管放心跟我走。”
“哈哈!”
一听不是去找“碧灵魅影”“鬼门关主”胆子就大了,立刻轻松一笑道:“那就行了,任问地方在下都敢奉陪。”
路春生急于救人,也就不再多谈,手一挥,领着杜秋铃和“鬼门关主”闪电般反射而去。
这一来一往,费去三天时间,路上一切,不待烦盲。再看这孤峰一带的情况。
却说九大掌门人,三天来既不曾擒住了“碧灵丑僧”又不见路春生出现,都在心中焦急,如同势锅上的蚂蚁一般。
其中自以“太聪长老”最为着急。
这时候,长老广派伏路弟子,自己背手沉吟,满面焦急。
突然一—接连几声劲啸,显有高手到来。
百忙下,急命僧徒通知各大掌门准备,同时目芒闪处,两条矫捷人影,已如闪电般射向当地。
“哦一一!”
长老一声惊噫中,又似骇然,又似高兴。
因为来人非别,正是路春生和杜秋铃,立刻手势连划,三四十名弟子,立刻准备火器,护住长老。
那时快,说时慢。
眨眼之间,路杜二人已至身前数丈。
“太聪长老”还来不及说话。
路春生矜持一笑,冷冷开言道:“怎么样,你们三天工夫,看来是完全浪费。”
“嘿嘿!”
“长老”干笑两声,微微哂道:“那不见得,你的神秘朋友,也不如三天之前神气!”
“哦!”路春生漫应一声,但他一路来时,早巳看到孤峰之上并无人影,想必“碧灵丑僧”已去觅地打坐。
其实他对这一点,倒很高兴,因为正合他的心计!于是他上前一步,故意问道:“和尚,你为了一人意气,真打算这样拖下去吗?”
“当然!”
“太聪”发话之中,也是冷哂盈盈。
在他的心目中,路春生二次再宋,无异自入陷阱。
但路春生似对本身凶险毫不在心,竟然提出意见道:“本人有个办法,可以省你的时间,不知你有无兴趣!”
“讲讲看。”
“我把那位高手请下来,双方各凭绝学,一较高低,你看怎么样?”
“太聪长老”大感意外,不信反问道:“这这是实话,还是诡计?”
路春生轻蔑哂笑道:“不管是什么,反正他下来对你有好处,否则火器无功,多费时,是吗?”
“嗯!”
“太聪”低头一想,心内沉吟。
这时八大掌门已到“宏景真人”“庄虚真人”、“文华真人”、“玉极长老”等四位一换眼光,就由“庄虚”发话道:“太聪道兄,我们认为可以答应,但是由你决定。”
“太聪”也认为对方下峰,必落在“炼魔焰火”阵中,无论如何,只占便宜不吃亏,但其眼光却朝杜秋铃身上一瞟。
因为
他不想杀杜秋铃,偏偏她和路春生一起,恐怕烈火无情,弄成五石俱焚,反为不美。
踌躇中,路春生竟将杜秋铃向前轻推,推近数步道:“如果你答应,我让‘杜姑娘’一人上峰,带个口信,去劝那位高手”
这句话,真不亚甘霖,求之不得。
因此“太聪”不等对方讲完,抢着答道:“那可以,‘杜姑娘’上峰我倒愿意!”
路春生立朝杜秋铃道:“和尚答应了,你就快点去罢。”
杜秋铃也不开言,螓首一点,飞身直出。
“太聪长老‘见状,马上传出信号,那一千围峰门众,随即让出一条窄路,让她通过。
五大掌门人却凝神屏息,盯视她婀媚身影,但见其轻如乳燕,似柳随风。工夫不大,已然登上峰头,隐没不见。
大家都以为这次劝驾,总得费点时间。
但可怪的是
杜秋铃上蜂不久,虽又出现,并且东张细望,绕峰飘行,但在那方圆数十丈的地方,不知搅些什么?
五大掌门感到很纳闷。
路春生却叉手而立,神情极为悠闲。
终于,杜秋铃再度绕峰三匝之后,身形如箭穿空,瞬又转落峰下。
“太聪”等人见状,心中大起疑云。
尤其杜秋铃回到当地,对着路春生一言不发,却神秘地将头一点。
路春生似乎懂了暗号,面现笑容,也将头点一下。
这时“太聪长老”再也忍不住,迈前一步,大声问道:“怎么啦?他到底下不下来呢?”
路春生置之不理,反而轻哂道:“和尚,咱们这笔账以后再算,现在我要走了!”
“走?”
“我有要紧的事,怎能陪你胡闹?”
“他到底答不答应?”
“答应什么?”
“你你你们不是去劝他吗?”长老气极败坏,吁吁不已,然后转向杜秋铃道:“杜姑娘,你谈的结果如何,应该有个交待!”
杜秋铃明眸大睁,双手一摊道:“对不起我并没和他说话!”
“没有谈话?!”
“不错。”
“为什么不谈?”
“很简单,因为我找遍蜂顶,根本没见他的人影!”
这句话,真不亚平地焦雷!
五大掌门人面色立变,又惊又疑,尤其“太聪长老”更是老脸火红,周身乱颤。
但他在深吸两口长气后,突又眼芒四射,如雷狂笑道:“哈哈哈哈!路家小儿,又来骗我”
“闭嘴!”
路春生怒吼一声,打断对方道:“你偌大年纪,佛门弟子,嘴里要干净点!”
“嘿嘿嘿!”长老收住笑声,面皮抖动地说道:“你上次‘金蝉脱壳’逃了一关,如今又指使‘杜姑娘’来胡扯!”
“怎么样?”
“对方身陷重围,众目昭彰,他哪有不在之理!”“哈哈哈哈!”路春生报以一阵笑声,冷冰冰的说道:“那位高手功力绝伦,神出鬼没,如果说不在。一定是走了,这只怪你们有眼无珠,怎能怪上‘杜姑娘’!”
“本掌门不信!”
“信不信由你!”
“大家别争,贫道上峰一看,立知分晓。”
双方抢白中“庄虚真人”迈步而出,自告奋勇。
“太聪长老”将信将疑,马上一点头,表示同意。
这时,路杜二人,面色平静,毫不惊慌。
立见“庄眯”一旋身,直奔石峰而去。
但真人刚飘出十数丈。
百丈之外,身形突起。并且冷笑两声道:“老夫在此,你们要看的过来,何必跑上峰去!”
“哦!”
“哦!”
四大掌门如见鬼魅,连发出惊噫之声。
就连“庄虚真人”也闻声扭头,飘回原处。
原来出现之人非别,真是个活生生,如假包换的“鬼门关主”!
就在众人惊愕不已,不知所措中。
“鬼门关主”手势一挥,遥向路杜二人,带笑叫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咱们回头见!”
“见”字出唇。
“鬼门关主”身形立动,如同午夜游魂,隐没林中。
路春生也不迟缓,手拉杜秋铃奇幻身形一撒,也朝密林中射入。
“追!”“太聪长老”如梦初醒,嘶声狂吼一声,亡命追踪面上。
他这一来。
那其余四大掌门当然一齐跟上,约经里许路途。‘鬼门关主’瞬然向东,路杜二人却向西方电射。
“太聪”明知人少不行,一连串的警号,又将峰下的四位掌门人,一齐召集,分途追赶。
顿见弧峰附近,人影迷离。一时风起云回,如潮而退。
诸位看到这里,当然明白了这时什么回事。
事实上“碧灵丑僧”立未离开半步,而是一个“李代桃僵”之计,用真的“鬼门关主”引退了九大门派。
再说路杜和“鬼门关主”这两批,虽然路线不同,但早巳约好了见面之所,想这嵩山一带,何等广大,饶是九大派人多,也找不着他们三个。
只见幽谷深处茂林丛中。
三人先后到来,再度相见,就由路春生首向“鬼门关主”发话道:“这次多谢帮忙,阁下可以回关了。”
“关主”闻言谦逊道:“帮忙是应该的,原想与两位多亲近,但关上布置未完,就此告辞了!”
双方略一寒喧“关主”一个长揖,迳自觅路而去。
等到对方走远。
路春生才向杜秋铃问道:“秋妹,‘丑憎’前辈对你有些什么交待?”
“他谢谢你。”
“还有呢?”
“现在他不打算走,想在‘少林’附近,多等几日。”
路春生闻言,剑眉一挑,道:“奇怪?我虽然对他说过;‘碧灵蛙影可能在那里现身’。但经过这几天的骚动,老魅没有趁火打劫,那就不必再等”
杜秋铃略一沉思,似是回忆峰头情景,继续说道:“丑僧前辈说话的时候,眼神奇特,好像是是”
“是什么?”
“是有一种预感!”
“预感?他感‘碧灵魅影’就在附近吗?”
“很可能。”
这句话,使得路春生陷入沉思,口中喃喃说道:“九大门派在‘少林寺’布置一番,其目的是怕老魅和我联手,老实讲,他们的名堂很多,而以‘炼魔焰火’最为厉害!
也许也许老魅已到附近,见了这番阵仗,正好让九大门派和我们互相残杀,他却趁机看热闹。
可是,现在双方分散,只剩了‘丑僧’一人,说不定老魅会以下犯上,暗下杀手”
想到这里,路春生虎目一瞪,周身一噤,急咻咻再行问道:“秋妹,‘丑僧’前辈可曾讲过他要在那里停留没有?”
“他只说过在附近一带。”
“那么,我们赶快回去看看。”
“回去不太冒险吗?”
“九大门派不会想到我们回来,决无多大危险。”
路春生下了决心,领了杜秋铃重回旧路,十万火急的赶去。
果然不出所料,孤峰一带真是冷冷清清,那九派门人,显已另往别处。
于是,路杜二人齐运轻功,几个提纵,已到了孤峰上面。
但是峰头也是寂然!
路春生眺望四方,不见有何动静,然后在数十丈方圆的石峰上仔细找寻,希望发现一点线索。
这一找不什紧,竟使路春生骇噫一声,心神狂震!
因为石峰边缘发现了两双脚印,其中一双深陷石中八寸有余,是‘丑僧’所留下的,另一双的深度还多两三分,显是绝顶高手过招遗迹!
“糟糕!”
路春生一眼看去,断定“碧灵魅影”业已现身!惟一使他不懂的是“老魅”曾中“情丝蛊”毒,功力减低,但现在反而复原?!
杜秋铃同样的大吃一惊,可是,她希望这不是事实:“生哥!听说‘碧灵魅影’的功力,比不上‘丑僧’,这脚印大概不是他吧?”
“不是他,还有谁?”
路春生回答之中,心念如电,随即拍掌骇噫道:“哦!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老魅中了‘惰丝蛊’,百药难治,只有一死,可是他在潜入‘风流’教总坛的时候。因为药力发作,居然大破色戒,淫辱了教中女徒,谁知误打误着,反倒给他减低了毒性。”
“呵!”杜秋铃闻言一震,娇靥飞红。因为她也中过“情丝蛊”知道欲火焚身的厉害,同时“风流教”中,她和个郎也因药力发作,结果春风一度,这种旖旎风光,仍令其面红心跳。
尴尬中,又听路春生继续说道:“我想‘老魅’既然发现了这个秘密,当然会利用它祛除余毒,说不定还会采阴补阳,要不然那有这番功力呢?”
“这样说来,万一‘丑僧’前辈不敌,岂不危险!”
“当然”
路春生毛发惊然,含糊答应中,目光炯炯,仍然盯视地面。
“生哥,你还在找什么?”
“高手过招,内力奇猛,必有其他足印。”
回答中,果见石崖边缘,又崩落了一块,痕迹犹新,指向西南一面!
路春生心下恍悟,但未走之前,先对杜秋铃郑重交待道:“他们可能就在前面,这样重要的事,你要听我吩咐,决不可胡闯乱来,再使小性!”
杜秋铃知道严重,面容整然,点头应道:“小妹晓得了,决不坏你的事!”
听了这句话,路春生才算放心,吸力运力,身形一翻,飞快的飘落崖下。
果然他这一路追赶,都发现了稀疏足迹。
前面那人步履轻灵,后面那个,反倒有些不稳。
这现象看在眼中,更叫他触目惊心
因为后面的人显有内伤,如是“碧灵魅影”只有逃命,那会追赶!
而且“老魅”既是功力进步,占了上风,也用不着逃。
如今既逃,莫非还有毒计。
想到这里,路春生更加着急了!
不由得功力一加。使出十二成劲道,身形之快,竟似一道黑烟。呼呼飘射而行,将杜秋铃越抛越远!
约经顿饭工夫,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遥见里许之外,山坡凝立二人。像两尊石像般闻风不动,双方起掌立招,谁也不先出手。
“还好,我总算赶上了”
路春生看出那假装“鬼门关主”的,正是“碧灵丑僧”心头吁了口气。加劲朝前飞纵。
就在这微一分神的关头。
突地一股寒飚,无声无息。猛向右胁射到!
路春生饶是功力超绝,冷不防中也难闪避,百忙下,屏气侧身,运力护体,硬生生挨了一掌。
“砰”
掌风着体,发出沉闷响声。
立见他步履跄踉;
“蹬!蹬!蹬!”
连跄出一丈多远,鼻中呛出了血沫!
“你躺一会儿罢!”
对方得理不让人,身影如电,窜出树林,左手指法一划,又噗中他的麻穴!
路春生闷吭半声,再也不能转动。
但仰天躺卧中。
已将暗袭之人,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人并不陌生,竟是十大魔星之一“笑面人屠”到此!
“啊!”路春生心中骇噫,暗自忖道:“原来老魅还带着帮手!怪不得‘丑僧’前辈受了暗算!”
心念中,对方那笑迷迷的胖脸,肥肉抖擞,杨眉挤眼的说道:“嘻嘻嘻喀!嘻嘻嘻嘻!‘宗主’你别来无恙!”
路春生虽然中掌,大穴被制,暗地却疾运真元,想自行冲开穴道。
因此,他双唇紧闭,根本不理对方的话。
但那“笑面人屠”天生厚脸。见状反而更加狂笑道:“哈哈哈哈,‘宗主’还在运功行气,足见本领惊人,高明之至,可是”
说到这两个字,他那假仁假义的笑脸中,突浮出无比阴险,接道:“可是我奉‘魔王’之命,必要时,可以先废你的武功,看样子,我是不得不下手”
“手”字声中“笑面人屠”一弯腰,十指如钩,分取他全身上下,生死穴道。
路春生既不能动,当然谈不上闪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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