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点了他的穴道,他身体运转不灵,你可放心和他动手。”缓缓把手中长剑,递到方秀的手中。
方秀接过长剑,道:“谭兄,你已必死无疑,何不成全了兄弟?”
谭药师双目中射出了忿怒的火焰,道:“方秀,你认为杀了我,他们真会放你么?”
方秀道:“如是他们不放我,杀不杀你都是一样。”
谭药师冷冷说道:“老夫虽然有几处穴道被点,但我武功并未失去。”
俞小娟道:“我已把利害说明,杀不杀谭药师,要你决定了。”
方秀略一沉吟,举剑刺向谭药师的前胸,口中说道:“兄弟离此之后,还可替你报仇,谭兄死也可以瞑目了。”
谭药师虽然几处穴道被点,只是转身不够灵便,如是有人从背后施袭,他闪避不易,但纵横闪跃,还可应付,闪身避开一剑,还击了一掌。
两人立时展开一场恶斗。
谭药师武功更高,但他身上几处经脉受制,发掌力道大为减弱,身体运转,渐感难以适应,手中又无兵刃,逐渐地难再接方秀长剑攻势。搏斗之间,突闻方秀大喝一声,长剑连变,杀手迭出,谭药师一个应付不及,被方秀一剑斩下了一条左臂。
方秀一剑得手,跟着飞起一脚,把谭药师踢翻了一个跟斗。剑锋疾沉,又斩下谭药师一条右腿。
谭药师受重创,再加上身上几处经脉受制,自知难再支持,急忙说道:“俞姑娘,要他住手。”
俞小娟右手疾出,点向方秀右腕,逼离了方秀的剑势,道:“住手。”
方秀收住剑势,道:“姑娘不是要在下杀死谭药师么?”
俞小娟道:“他已经受了重伤,看样子,已经活不下去了。”目光转到谭药师身上,接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快些说吧!”
谭药师道:“方秀不可信任。”
俞小娟道:“这个,我们知道了。”
谭药师道:“方家大院中,所有第一流高手,都已经遣派出去,分向各门派施袭,目下这方家大院中十分脆弱。”
俞小娟点点道:“多承指教,阁下还有什么话说?”
谭药师道:“在这假山之旁,换心密室中,还有四十余位高手,他们都已被一种药物迷倒,那解药,只有方秀知晓,你们只要看着他,不让他进入换心密室中”
方秀突然向前欺进两步,手起剑落,斩了潭药师的脑袋。
俞小娟冷笑一声,道:“方院主,你下手晚了一步。”
方秀扬了扬手长剑,笑道:“在下已如约杀死了谭药师,这兵刃要以还给姑娘了。”
李寒秋抢前一步,道:“交给我。”
方秀双目相注在李寒秋的脸上,缓缓把兵刃交到李寒秋的手中。
俞小娟道:“方秀,现在,你可以让他们打开门了。”
方秀道:“在下身上毒还未解。”
君中凤取出一粒解药,递了过去,道:“服下这粒解药。”
方秀接过解药,却不肯立刻服下,高举着手中解药说道:“有一件事,在下想先行说明,如若我在一个时辰之内,还未能和他们再行连络,他们就会放水”
君中凤冷冷接道:“你放心食用,那是真真正正的解药。”
俞小娟道:“方院主最大的毛病,就是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方秀不再多言,举起手中丸粒,吞了下去。
君中凤道:“这是对症之药,很快就可以除去身上之毒,你只要运气一试,就可感觉出来。”
方秀依言暗中运气相试,果然有着奇毒渐消的感觉,当下说道:“在下带几位离开石牢,咱们在假山之劳分手,我只要诸位给我一顿饭的工夫,诸位就可随便动手了,再见之时,任凭诸位施展什么手段对付我方某人便了。”
俞小娟道:“在这一顿饭工夫之内,我们只可等着你方院主属下的攻击,不能还手,是么?”
方秀道:“只要诸位不越出咱们协定的限界,绝不会有人对你们施袭。”
俞小娟道:“一顿饭的工夫,如若是全力奔驰,可以走出二十里外。”
方秀道:“我相信俞姑娘早已作了安排,在下也无法逃出方家大院。我如离开此地,天下还有何处能够容我立足?”
俞小娟道:“你一向不守吉诺,这一次希望你言而有信。”
方秀道:“姑娘但请放心,如是我无法挽救此难,也无法再生人世了。”举步向前行去。
李寒秋道:“等一等。”返回石牢,抱起师父尸体,道:“在下想向方院主借用一物。”
方秀道:“借什么?”
李寒秋道:“一具棺材。”
方秀道:“这个么,区区奉送。”又举步向外行去。
只见他不停地用手在石壁之上敲打,重重门户,应声自行开启,显然,那是一种暗记。
几人随在方秀身后,行出石牢。
方秀回顾了俞小娟一眼,笑道:“诸位守在此地呢,还是要在下送你们到门前广场中去?”
俞小娟答非所问地道:“方院主,谭药师临死之前,说过一番话,你还记得么?”
方秀笑道:“他临死情急,胡言乱语,俞姑娘怎能相信?”
俞小娟冷肃地说道:“那些人都是经过药物迷伤了心智,胜之不武,我们不希望和那些人动手。”
方秀道:“可以,在下不用他们就是。”
俞小娟道:“我相信你方院主把那一些人当作你方家大院拒敌的主力。”
方秀略一沉吟,道:“诸位想毁约?”
俞小娟道:“我们先到那换心密室中瞧瞧谭药师的杰作,方院主不会反对吧!”
君中凤冷冷笑道:“就算你反对,也是不行。”
方秀道:“咱们相约之言中,似乎没有这一条吧!”
俞小娟道:“但也没有不能增加条件,是么?”
方秀目光转动,只见李寒秋、君中凤、苹儿等很自然站成了合围之势纵突起奔跑,也难侥幸,当下仰天打个哈哈,道:“姑娘等如若一定要到那密室中瞧瞧,在下自当带路,不过,我先要把话说明,那密室中机关重重,如是稍有失误,就难免重蹈石牢覆辙,被困其中。”
君中凤道:“有你方院主和我们守在一起,如若真有机关发动,也有你方院主的苦头好吃。”
方秀道:“你们四个,我方某只有一条命。”
俞小娟道:“多谢提醒,这次我们会小心,不会让人太沾光。”
老奸巨滑的方秀,此时亦觉得无计可施,只好说道:“好吧!在下带路。”
俞小娟道:“慢着。”
方秀道:“姑娘又变了主意?”
俞小娟道:“招呼你一个属下来,要他们先送一棺木来,收殓起七绝剑景老前辈的尸体,要他们安放在你前院空场正中,供上素花白烛,等我们看完你们换心密室之后,自会给你机会,召集属下,公平决斗,你如想妄逞诡谋,施展暗算,那我们也就乐得省事一些,先杀了你,然后一把火烧了你方家大院,谭药师已死于你手,如再杀了你,还有一个韩涛,谅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方秀淡淡一笑,举手一挥,假山旁花木深处,快步奔过来一个黑衣劲装大汉,欠身说道:“院主有何吩咐?”
方秀依娟儿之言吩咐一遍。那大汉立时转身而去。
片刻之间,四个健仆,抬来了一具棺材,殓收七绝剑的尸体,抬起棺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