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佛图,保命护身,如何能够轻易焚去。”
谭药师道:“那是俞兄用的诈了。”
俞白风微微一笑,道:“好说,情势迫人,小兄不得不用诈了。”
谭药师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道:“这么说来,那百佛图就在这石室之中了?”
俞白风道:“我不相信你敢进入石室搜查。”
谭药师目光由雷飞等脸上扫过,笑道:“兄弟一向不中人激将之法,咱们还是谈谈条件吧!”
俞白风道:“我取那百佛图,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但你替我疗伤,只怕就不会那么快吧?”
谭药师道:“俞兄高见呢?”
俞白风道:“先替我医好毒伤。”
谭药师摇摇头,笑道:“这个不妥吧,如是我治好了你身上伤势之后,你不肯把百佛图交出来,在下又将如何?”
俞白风道:“是的,问题就在此了,谭兄弟急欲取得百佛图,在下急于要阁下代为疗伤,我们之间,只怕是这一点最难商量了。”
谭药师突然哈哈一笑,道:“咱们两人的事,只有小弟让步了。这样办吧,只要你先拿出那百佛图来,给我瞧上一眼”
俞白凤淡淡一笑道:“兄弟想先瞧瞧我们是否真有百佛图,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谭药师道:“俞兄想到此点,足证高明,但不知如何才能先见那百佛图?”
俞白风道:“这要谭兄弟自己进来了。”
谭药师沉吟了片刻,道:“好吧,就照你之意,我该如何解除你身上之毒?”
俞白风道:“你如肯亲手为我解毒,那是最好不过,如是不能亲自为我除毒,那就告诉我解毒之法。”
谭药师道:“好吧,你过来,我仔细瞧瞧你的毒伤。”
俞白风站起身,缓步行了过去。
娟儿叫道:“爷爷,你不能出此室门”
俞白风回过头,道:“为什么?”
娟儿道:“室外有毒。”
俞白风微微一笑,道:“你谭二爷能解百毒,他要我去,自然无妨了。”
娟儿点点头,道:“爷爷说得不错。”
俞白凤缓步向前行去,直行到谭药师的身前。
两人面对面站住,几乎鼻子相触。
四道目光,交互投注,似是彼此都要看经对方之心。
这时,雷飞和李寒秋以及娟儿等,都巳经运气戒备,只要那谭药师一有什么不利俞白风的举动,三人都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举动,攻向那谭药师。
只见谭药师双目在俞白风脸上打量了一阵之后,缓缓说道:“你伤得很重,药毒已侵入内腑,就算我全力施救,也未必能治好你的伤势,生机和死亡,各占一半。”
俞白风道:“药毒侵入内腑,在下也知道,我伤得很重,心中也明白。不过,小兄只希望向兄弟求证—件事?”
谭药师道:“什么事?”
俞白风道:“我身上可是兄弟你下的毒手么?”
谭药师道:“问得很客气,我如是不承认,你也不会相信了。”
俞白风道:“不管小兄是否相信,我只希望你据实而言。”
谭药师道:“好吧,除了兄弟之外,当今武林中,还有何人能够在俞兄身上施毒呢?”
俞白风道:“那是说,谭兄弟承认在小兄身上下毒了?”
谭药师道:“事到如今,兄弟我不承认似乎也不行了。”
俞白风道:“好,大丈夫敢作敢当,理当如是。”轻轻咳了一声,道:“小兄还想请教一事。”
谭药师道:“什么事?”
俞白风道:“小兄苦思甚久,想不出六指逸士竟是何许人物?”
谭药师道:“以俞兄的见多识广,都想不出那六指逸士的来历,兄弟是更不知道了。”
俞白风道:“细数当今武林人物,无这位六指先生。因此,小兄有些怀疑。”
谭药师道:“怀疑什么?”
俞白凤道:“怀疑所谓那六指逸士,可能就是兄弟你的化身。”
谭药师哈哈一笑,道:“这一次,俞兄没有想到,如若兄弟是六指逸士,俞兄又怎能活这久时光吗?”
俞白风道:“如若你不是六指逸士,你又为何在我身上下毒?”
谭药师目光扫掠了雷飞等一眼,道:“这就要怪俞兄你了。”
俞白风道:“小兄想不出错在何处?”
谭药师道:“咱们兄弟相处,原是生死与共的好朋友,但自俞兄得到百佛图后,似是变了一个人。”
俞白风道:“因为小兄未把那百佛图交给兄弟你,是么?”
谭药师道:“如是那百佛图和兄弟毫无关系,我自然不便强人所难,但那百佛图,却是咱们合力得到之物,俞兄竟意欲独吞。”
俞白风道:“为了此事,兄弟才在我身上施下了毒药?”
谭药师道:“这是内在原因。”
俞白风道:“那是说还有外在的原因了?”
谭药师道:“不错。“
俞白风淡淡一笑,道:“如是小兄一定得死,我也要死个明明白白。那外在的原因,又是为了什么?”
谭药师道:“六指逸士的压力,你弟妹生死掌握他手,兄弟不得不听他之命了。”
俞白凤道:“他要你在我身上下毒?”
谭药师道:“不错,你是他心中最为忌惮的人,他忍气吞声数十年,不敢在江湖上有所作为,就是因为你。”目光一扫雷飞、李寒秋、娟儿道:“老夫想先对你们三人说明一件事。”
雷飞道:“药师有何见教?”
谭药师道:“你们三人个个运气蓄势,可是准备要合击老夫?”
雷飞道:“那要看阁下的作为了,你如敢加害俞老前辈,咱们说不得只好放手一拚了。”
俞白风突然回过头来,望了雷飞等一眼,缓缓说道:“我和老兄弟谈话,没有你们三人的事,未得我之命,不许你们妄自出手。”
话中预留退步,那是无疑暗中警告谭药师,如是你要施下毒手,他们三人自然会合力出手。
谭药师淡淡一笑,道:“小弟在俞兄身上下的毒,发作极为缓慢,使俞兄有着足够的时间,去思素推敲。使小弟不解的是,这些年中,俞兄竟然未想到那百佛图。”
俞白凤道:“现在,小兄想起来了,不知是否为时已晚呢?”
谭药师沉吟了一阵,道:“如今,咱们多年的兄弟情义,已为那百佛图拉破了面皮,希望咱们都能把心中话,真说出来,也许坦然交谈,能够使咱们再将数十年交往的情义维持下去。”
俞白风道:“好,小兄先说呢,还是兄弟先问?”
谭药师道:“你既为兄,自然由你先说了。”
俞白风道:“你说我生机死亡,各占一半,那是说,对疗我毒伤一事,并无把握了?”
谭药师道:“那是因为拖延时日过久,再加上你和人动手之故。”
俞白风道:“我如不动手,又如何能知晓自己身中了剧毒呢?”
谭药师略一沉吟,道:“但如俞兄不肯交出百佛图,就无法再撑过七日,七日内毒发而戾,那是死定了。”
俞白风哈哈一笑,道:“比起小兄的推想,还晚上几日,我原想自己活不过三日时光。”
谭药师道:“那要着你怎么活,如是俞兄不和人动手,全力和药毒对抗,可活上七日,如是俞兄再和人动手,只怕连一日也活不过去了。”
俞白风道:“多谢指教了。”转身向室中行去。
谭药师突道:“俞兄留步。”
俞白风回过头来,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