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心神不稳,忍不住“呼”的一下站起身来,却由于站得急了,袍袖将身侧几上的茶杯“哐啷”一声扫在地上。
正在激烈争论的众人顿时一惊,纷纷把目光投向赵昕。赵昕面色平静的笑了笑,说道:“老夫站得急了,竟将茶杯摔落,诸位莫怪,莫怪!”赵旸心思敏捷,心中大致猜到兄长的担心,当下代表众人站了起来,朝着兄长躬身一揖,说道:“我等皆听兄长吩咐!”
“如此也好”赵昕轻轻的点点头,如自言自语般从口中蹦出了几个字“你等回去吧,老夫自有计较。”众人闻言纷纷施礼告退,如一窝蜂般涌出了客厅。赵昕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醉生梦死的族人,心中哀叹之余,对家族的前途也越的担忧起来,忽而赵昕眼中厉色一闪“季礼、元辉且住。”
看着弟弟和儿子,赵昕面色凝重的说道:“家事靡败至此,除你二人外,竟无一人可用!”赵旸、赵勾连道不敢,赵昕却不理会,接着说道:“并州乃我晋阳赵氏根基,此番天意若此,我等不可错失良机!必与吕氏一争高下!”
赵旸毕竟还有些见识,听了兄长的话后,沉吟着说道:“正如兄长所言,此时却是军方态度至关重要!前日与吕氏的冲突便是被军方打压,由此可见军方暂时还是持中立之态。”
赵昕摇摇头,说道:“绝非如此简单!我等向来也是轻视了赵麟!赵麟毕竟曾任幽并总督,目前并州将领多是他的门生故吏,雁门太守马焕又与赵家结为秦晋,倒是我等轻视了”说着长叹一声,目光有些沉郁的看向窗外的假山“自赵麟去官后,我赵家对其多有排挤打压,况当年右北平一事却是老夫轻率了,已然撕破脸皮,如今却是”说着又是一声长叹。
对当年的事情,赵旸也是清楚的,的确是自家做事不地道,不过事情已然过去了十余年,如今说什么都是晚了,又见兄长一副扼腕长叹的模样,赵旸只得开解道:“事已至此,悔之无用,不若由小弟前去,请赵麟参加少时的长老会?”
“不可!”赵昕连忙摆手阻止“当年之事彼与吾等都是心知肚明,赵麟之所以隐忍不,怕也是谋定而动。此番事关重大,须要谨慎行事!万一赵麟倒戈,我等岂不措手不及?”说着看了看弟弟和一言不的儿子一眼,接着说道:“罢了,此事随后再议,你们随我同去参加长老会。”
赵旸、赵勾叔侄二人不由对视一眼,皆是心中激动!须知在这等等级森严的家族中,其规矩不亚于皇室,皇室的宗族事务由九卿之一的宗正掌管,就连皇帝自己也是不得插手,必须按照礼仪行事。而世家的宗族事务却是由宗老会负责,这些长老都是家族中德高望重,身份然之人组成,便是家主也要让他们几分,一些重大事务必须得到宗老会的许可方能施行。凭他们二人的身份,平时根本没有资格参加宗老会的内部会议,赵昕此举却是变相的承认了二人在家族中的地位。
晋阳赵氏在积极筹划,吕氏等族自然也是不敢掉以轻心。如今局势敏感,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容不得半分差池,因此吕、徐、王、祝几族这些时日也是积极筹谋,力争在并州的争夺战中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