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宁做完了薰香,排除了身上的毒汗,整个人好像都清爽了许多,虽然她知道,这是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体内的蛊毒只是得到了暂时性的催眠,就像唐笙当年的头痛病,真正的病灶依然存在着,侵蚀着。
看到她一直青黄的脸色终于泛起一丝红润,萧萧激动的眨着大眼睛“姨姨,你要好起来了吗?”
何以宁安慰孩子“嗯。”他高兴的好像眉毛都在笑似的,小脸贴在她的身上“爹地好厉害。”
“是,他很厉害。”
“夸人的时候记得要当着别人的面,要不然收不到最好的效果。”萧尊拿着两盒热牛奶走进来,一盒递给萧萧,一盒递给何以宁。
“谢谢姐夫。”
“谢谢爹地。”
萧尊站在床边,一大一小在他的视线里安静的喝着牛奶,画面格外的和谐。
“我想出去走走。”何以宁忽然抬头问:“行吗?”
她从生病之后,活动的地点就被圈定为小小的卧室,偶尔出去坐一下也要马上就回来,因为身体受不了。
萧尊想了一下,招来季嫂“季嫂,给小姐准备衣服。”
季嫂笑眯眯的说:“知道了,尊爷。”
何以宁全身上下裹得密密实实的,好像一只会滚动的小雪球,萧尊记得她怕冷,才把她全副武装,而他自己只穿了一件黑色风衣,扣子也没扣,自然的敞着,露出里面同色的衬衫,男人果然都是不怕冷的动物。
萧萧没有跟来,因为考虑到他的病情,不敢让他吹冷风。
后院的大水车依然在咕咚咕咚的旋转着,带动的水花泛着冰凉的水汽。
何以宁站在一边,伸手想要抓住,却只能握住一片潮湿。
“想不想坐上去?”萧尊忽然提议。
坐上去?那不是要跟着一起转下来掉到水里?
“坐在那个位置不会。”他指向旁边固定的卡扣位置。
何以宁还没有说好,他就已经把她抱了起来,虽然她穿得很多,但是身子还是很轻,他很容易就爬了上去。
这水车有四米多高,坐在上面,她有点不敢往下看,只能听见耳边哗哗的水声。
“何以宁,你看前面,漂亮吗?”
何以宁慢慢睁开眼睛,入目处是一片片苍茫的森林,绵绵延延的好像没有终点,仿佛是铺在半空的绿色毯子。
“这些树木四季常青,每次看到的时候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看到它们,会让人觉得生命的朝气蓬勃。
她知道他这是在鼓励她坚持下去。
身边的大水车不停的转动着,响声阵阵入耳,她遥望着连接天际的树木,大片洁白的云彩,似乎能感受到天高云淡的美妙。
他双手紧紧的固定着她的腰防止她掉下去,她发间的馨香毫无保留的飘满他的鼻翼,他忽然想起那一年,她穿着白大褂走进他所在的监室,一双眼睛明亮的好像星子,用低柔如天使般的声音问他:“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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