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怎么就这么走了?”风逸见宫宸戋离去,连忙在背后招手。再一叹“唉,如今的年轻人呐,就是这一点不好,一点耐心都没有,怎么不等我把话说完?对了,我刚刚说到哪里了?”挠了挠自己的头,风逸一副迷茫的样子。旋即,再踮起脚尖,急忙对着前方离去之人再招手“唉,宸宸,我刚刚说到哪里了?你先别走,先告诉我”
前方之人,越走越快。
白色的身影,片刻间消失在细雨朦胧之中。
“小叔,下雨了,快回去吧。”这时,一抹湿漉漉的身影,在前方一晃而过。
风逸闻言,顿时,又一拍自己的头,跑步追向湿漉漉的身影。欣喜道“我想起来了,我刚刚说到,谷物淋了雨,是会开始发霉的。小小珞,你别走那么快,你等等你小叔叔”
前方,湿漉漉的身影,听着身后传来的那一道呼唤,脚下的步伐一时不慢反快,一溜烟无影无踪。
风湖,湖面广阔,方圆有数十里之大。放眼望去,平静的湖面,俨然如一张女子的脸庞。点点落下的细雨,似正在为这一张脸搽脂涂粉。
云止坐在竹筏之上,欣赏着眼前这美丽的湖光山色。
尽管,雨似乎越来越大。可不知不觉深深沉迷其中、流连忘返,却依然不愿转身离去。
这时,只见烟波浩渺的广阔湖面上,一竹筏,冒雨划来。竹筏上,除了那一个用竹竿撑竹筏的族人外,便只立着一袭金丝绣边的白衣。白衣之人,单手撑着一把米黄色的油纸伞。白色的衣袍,随风飞扬在身后,飘飘逸逸,如梦似幻。倾世无双的容颜,因着距离的缩近而渐渐变得清晰。是他——那一个不久之前碰过面的男子。只是,还不知他叫什么名字。
云止抬头望去,竟片刻移不开视线。
同时,心底深处,因不知那白衣男子的名字,而闪过一丝若有还无的轻微遗憾。
宫宸戋到来后、在划竹筏之人停下之际,迈步,不急不急的踏上了云止所在的那一竹筏。白色的衣摆,在竹筏的轻微沉浮动弹中,略有所沾湿。
云止一时,只能仰头望去。心中,总感觉,有一股说不出的异样熟悉感。
宫宸戋将手中的油纸伞,往云止头顶那边移了移。低头,望着云止,道“风逸让本相来接你,不过,本相似乎‘忘记’多带一把伞了。”那‘忘记’二字吐出之时,他面不改色。深谙的黑眸中,隐约划过一丝轻柔笑意,不知是真是假。
“风逸?”云止闻言,脑海中,不觉划过风逸的样子。
先前,在殿内,她看他四十余岁的样子,也算是长辈。于是,在风浊的介绍下,对其他人都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对他却是主动出声一问候。可不想,短短几个字,后面,只听他滔滔不绝的一个劲说下去。尤其是那一句‘这让我突然想起来’,可谓是记忆犹新。只一眼,云止便深深记下了他,想忘记都难。只是,风逸怎么会让人前来接她?
心下诧异着,云止站起身来,礼貌一笑“谢谢。”
宫宸戋不语,不动声色的打量起面前的云止。一袭白衣女装,长发用一根白色的丝带简简单单绑在身后,光洁的额头上,还残留着一小点微红,应该就是撞伤头后留下的那一个伤口了。容貌,与以往一模一样、没有变化。不过,神态却确实是有所不同了。尤其是那一双望着自己的眼眸,再找不到当初那一丝冷冽与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不过,还是同往常一样的潋滟生辉。同时,多了一丝澄清,如一弯清水。
半响,开口,面不改色依旧“阿止,真的忘记本相了么?”声音中,含着一丝黯然与心痛。
云止一怔,那一股熟悉感,不会错。可是,真的想不起来了。或许,面前之人知道自己的过去也不一定“抱歉,我”
“刚才,本相故意说是风逸让本相来的。事实上,本相只是不相信他们所说的你失忆了而已。你该知道,本相之所以会来,是因为担心你呀?你下雨了都还不回去可是,本相没想到,你竟还真的相信了,你真的不记得本相了?”
“你”云止望着宫宸戋的神色,脚步,一时不自觉微微后退了半步。
宫宸戋走近,再问“真的不记得本相了么?”
“抱歉”
“你再仔细看看,看看能不能记起本相来?”
云止闻言,抿了抿唇。重新认真的审视起面前之人,可半响“你究竟是谁?”
“本相,乃是你的——未婚夫。”一句话,怎还‘面不改色’四个字足以形容?宫宸戋完美的掩饰着眸底深处那一丝笑意,确定云止是真的不记得了。不过,不记得事情了,还不给他省事。一转身,竟要选夫君?竟给他弄出这等事情来?还夸别的男子‘一表人才’?一字一句,认认真真道“本相,乃是你的未婚夫。本相为了你,几乎废了一身的武功。可不想,你却”
说着,宫宸戋神色一黯然,忽的一个转身,背对云止,不再说下去。
划着竹筏送宫宸戋到来的那一名族人,早已经划着竹筏离去。因为,宫宸戋告诉他,他会划,他有事要单独与小族长说。
云止震惊了,他是她的未婚夫?
那神色、那语气,并不像是在说假。他还为她废了一身的武功?
一刹那,云止平静的心,不受控制的轻微一动。望着面前的峻拔背影,望着背影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下一刻,从身侧绕过、走上前去。
歉意更深,重复那一句道歉道“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
“一句轻描淡写的不记得了,就可以重新选夫君?就当什么事都没有了?那本相这个未婚夫,又算什么?”
宫宸戋显然不接受云止的道歉,再一侧身,侧对云止而站,望向前方白雾朦胧的湖面。
“对不起,我我我这就让娘亲与父亲取消这一件事。”
云止连忙脱口说道。而,‘娘亲’与‘父亲’这两个陌生的称呼,喊得还不是特别的习惯。
宫宸戋眸底的笑意,一闪而过。只是,面朝着湖面的方向,不容人察觉。没想到,失了忆的她,倒是比没有失忆之前‘可爱’多了。但面上,却依旧是得理不饶人的低沉“难道,你不该就这一件事,‘好好的’的向本相道歉道歉么?”
“”我已经道歉了云止想说。
宫宸戋侧对着云止而站,没有看云止,但却似乎知道云止想说什么似的。
随即,不徐不疾的转过身来。一边撑着手中的油纸伞,往云止头顶移过去一分。一边垂眸,一眨不眨的凝望着面前近在咫尺的云止。认真道“你可知,这些天来,本相有多担心你?你可知,本相没有你的消息,又有多焦急与不安?可是,本相万万没有想到,在本相那般担心着你、为你寝食不安的时候,你却在这里选夫君,你对得起本相么?”那‘担心焦急’几个字不假,如何会不担心?只是
云止一听,确实是自己做得有些不对。虽然,她撞伤了头,失忆了,什么都不知道。
而,眼前这一双直直望着自己、倒影着自己身影的深不见底黑眸,云止望着望着,徒然有些深陷其中,移不开视线。
“那你说,你该不该向本相好好道歉一番?”
该,确实该,非常的该。云止刹那间回过神来,为了掩饰自己那一瞬的异样,头一低,连忙道“对”
“本相要的,不是这一声不痛不痒的‘对不起’。”
“那你”云止听着,低垂着的头,本能的再次抬起来,想问问面前之人要什么?
却不防,抬头的那一刹,唇畔一软,面前之人毫无征兆的低头亲吻上了自己。刹那间,浑身一僵,双眼因难以置信而猛然睁大。
“本相,是你的未婚夫。”
一亲之后,在云止呆滞之际,宫宸戋一抬头,拿捏着‘未婚夫’那一张王牌。随即,再低垂下头去。不再是如刚才的浅尝及止,而是深入之中。似乎,隐约带着一丝惩罚之味,惩罚面前之人崖岸上对他出手、惩罚面前之人竟一转身要选夫君。尽管,她失忆了。不过,失忆绝不是借口,也要惩罚。若是他不出现,或许她真就
云止整个人僵硬住了,任由宫宸戋为所欲为的亲吻着。‘未婚夫’三个字,难道,就是心底那一股熟悉感的原因么?
雨,渐渐的,越来越大了。
烟波浩渺的广阔湖面中,竹筏之上,油纸伞之下
宫宸戋没想到,云止竟这般听话的让他亲。薄唇唇角,不觉轻勾起一丝弧度。良久,恋恋不舍的抬起头来,暂且放过面前之人,严肃道“待会儿回去,马上告诉他们本相的身份。然后,取消选夫,知道么?”
“可是,两个多月后的祭祀,我必须成亲。”
眼下看来,‘风絮是自己亲生母亲’这一件事,是不会有错的了。那么,若是她回去宣布,然后,告诉他们她不能与族内的人成亲,那云止轻微拧了拧眉,神色中,闪过一丝轻微的为难。丝毫没有意识到,面前之人正揽着自己的腰身。贴近的距离,是何等的亲密?
风过去,扬起两个人各自的衣袖,纠缠不休飞扬在半空之中、蒙蒙细雨之下。
宫宸戋听着,浓眉,轻微蹙了蹙。关于天山部落一脉的祭祀,其重要性,他是知道的。风絮与风浊并没有骗云止。既然,她真的是风絮的女儿,那这成亲,就必须
---题外话---
邪恶的宫相,只能说,这只是邪恶的开始,后面会有更邪恶的。
风华:晚上要不要二更呢?
风逸:说起二更,这让我突然想起来,风华言而无信好几次了,难道不该补偿么?
风华:晚上十一点钟,二更!嘿嘿,风逸这个人,喜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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