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默默看了他一会,转而轻轻笑了下。不紧不慢点起一只雪茄,他淡淡嘬了一口,吐出一阵烟雾:“既然你不愿意多说,我就也不多问了。”
安城墨脸上闪过一丝阴暗,他心里忽然燃起一丝不安的情绪。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他是个绝顶精明的商人,绝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果然,中年男人又狠狠吸了一口烟,顺手掐灭手中那一抹火星,低沉着嗓子说:“那个项目也并不是我们产业下自己包揽的,还和天河集团有合作。”
安城墨淡淡垂了下眼眸,垂在身侧的手掌渐渐捏紧,秀眉轻蹙。他犹豫了几秒,缓缓看向椅子上的人。
“你有什么条件,说吧?”清澈的嗓音在安静的室内响起,混着一丝无奈和阴冷。
中年男人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光亮,他淡淡勾了下唇角,缓缓吐了口气。抬脸看着对面神色严肃的男人,他忽然沉默起来。
安城墨脸色越发黑暗,他知道越是这样父亲谈的条件可能越不想让他接受。
无奈,为了方琰他还是想要和父亲做这场交易。
椅子上的人轻合了下唇瓣,脸上的笑意渐渐敛起来:“我们之间的对话难道只能这样才可以进行吗?”
安城墨冷笑,看向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在你眼里,除了生意似乎也没有什么能叫你感兴趣的了不是吗?安逸国先生。”
两人对视的目光中间似乎擦出一丝火花,整个房间内的氛围瞬间降到冰点。没有亲情的温暖,只剩下陌生人对彼此的交谈,甚至带着一丝怨怒和仇恨。
安逸国垂下头,嘴角蕴起一丝苦涩的笑容。他缓缓摇摇头,捏着座椅把手的掌心更紧了点。片刻后,他低着嗓子说:“城墨,爸爸所做的这一切……”
“全都是为了我?”男人不耐烦的打断他,仿佛这话他已经听了千百遍,耳朵都已经免疫了似的。
椅子上的人顺着他的声音抬了下眼睛,下次哑了嗓子。
安城墨脸上的神色更加难看,冷冽之中带着愤怒。他忽然走近男人一步,揣在兜里的双手紧紧攥拳,身子不禁有些发抖。
他狠狠的瞪着椅子上的男人,猩红的眼睛里透出骇人的火光,嗓音仿佛来自深渊,阴暗的叫人心颤:“这样的话,你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我早就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你没资格操控我的人生。”
嘴边弯起一丝冷笑,男人继续质问:“你何曾有一刻考虑过我的感受,何曾有一刻真的关心我的想法,你总觉得给我安排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你有任何时候想过我到底想要什么吗!”
椅子上的男人紧抿唇瓣一言不发,映着岁月痕迹的脸上微微动了一下,但身上威严的气息不减:“我给你的安排,是为了你的以后!”
“你不觉得你的爱太自私了吗!”安城墨情绪有些不受控制,往日的温和儒雅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彻底崩溃:“曾经你做的事情你都忘了吗,为了让我按你的想法生活你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我学医!”
“安城墨!我是你父亲!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安逸国恼了,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颤抖着胳膊指向面前的男人。
安城墨脸上的神色更加凄凉,他满是幽怨的瞳子里闪过一点点泪光,紧接着被一道寒光隐没:“父亲?你做的那些事,也配称得上是一个父亲的作为?”
“你!”中年男人一步从椅子上冲到男人面前,粗糙的手掌猛地抬起,照着男人白净的侧脸拍去。
还差一点甩到他脸上的时候,男人顿时将手停在半空中,望着他的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安城墨侧目瞄了眼近在咫尺的巴掌,神色悲怆:“妈是怎么走的,你忘了吗……”
清透的嗓音混着一丝哭腔,男人瞬间好像一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整个人的气势软下去,只剩悲伤:“为什么?我想做个好医生我错了吗!想救更多的人我错了吗!为什么你要这么阻拦我,我到底哪里错了!”
安逸国脸色瞬间沉了一下,心中抽动着一疼。
当年安城墨妈妈走的时候,他消沉了很久。从那以后,他对医院总有一种阴影感,虽说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但却也有很多人的生命消逝在那里。
加上有家族产业,安逸国一直想让儿子安心接受自己手下的产业,管好集团,远离那种疾病痛苦死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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