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仿佛积攒了一天的耐心都融在那几个小时里了。
"你回去之后别老惯着婉婉,她都快被你惯得没边儿了。"她温热的指尖划过他的手心,他手上的掌纹格外深刻,比一般人的都要深几分,几条曲线蜿蜒缠绕,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
"我女儿就得惯着。"他微微扬起了嘴角,说得张扬笃定,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前世情人,这句话用在他身上简直再恰当不过了,他对婉婉宠爱到了骨子里,有时候她还真怕婉婉被他惯得以后嫁不出去。
"那她以后被你惯得嫁不出去怎么办?"
"嫁不出去我养着,养一辈子。"他说得斩钉截铁,丝毫不避讳,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得到,她顿时哑口无言了。
司机拐了两个弯,这条路的路况好像不太好,道路有些曲折,她光顾着跟他聊天了,没怎么注意前方的情景,突然一声巨响,车子剧烈转动了一百八十度,她重心不稳,眼见着就要往一旁的车窗撞上去了,他一把将她护到了自己的怀里,随即眼前一片漆黑。
风波过后,她慢慢从他的怀里探出了头,一滴温热猩红的血落在了她的手背,她慌乱地抬起了头,见着他以一种极其艰难的姿势固定在车里,额头不停的往下渗血,脸色青白,薄唇微抿。
"匀尊,你怎么了,匀尊。"她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扶着他的肩,双手捧着他的脸,声音哽咽着,带着浓重的哭腔,两行热泪从眼眶缓缓滑落,不一会儿就沾湿了整张脸。
傅匀尊颤抖着双唇,好像想说什么,却又开不了口,头上身上的剧痛袭来,他忍不住皱紧了剑眉,脸上的肌肉紧绷着,脸色也难看得厉害。
司机开车没看清前方,跟迎面驶来的车撞在了一起,司机趴在方向盘上,情况似乎也不太好,要不是傅匀尊护着她,估计她也要流血了。
她连忙摸出了手机,拨通了这边的紧急电话,很快警察救护车都过来了,将他们送到了医院,刚要回去就遇到这种事,实在不怎么吉利。
傅匀尊躺在病床上,医生给他打了麻药,所以他睡得有些沉,中度脑震荡加肩胛轻度骨裂,虽然不是什么大伤,但也实在疼痛,够他受的了。
她身上倒还好,只有些许轻微的擦伤,擦了点药就没事了,刚才千钧一发之际他把她护在了怀里,他怀抱的余温还残留在她的胸口,她擦了擦脸上残留的泪痕,一直紧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开分毫。
而司机的情况就严重多了,身上大大小小不少伤口,估计这段时期都下不了床,司机是他之前从国内带来的,这次本来是要跟他们一起回国,看来是不能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她感受到了自己手里的动弹,立刻回过了神,迫不及待地望着他,心神也随即荡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