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但拿起手机还是放下了。
下午,傅匀尊忙完了手边的事,就径直回来了,看着她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心里好像想到了什么,神色也顿时凝重了起来,走到了她的身边,却在无意之间瞥见了那封信。
"杜浔晟到底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事了?"还不等他开口说话,她就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今天这大半天她的心情都不好,虽然杜浔晟确实多了很多伤害她的事,也让她受了很多苦,可现在她还是不能完全置之不理。
"是,他得了胃癌,应该没有多少时间了。"傅匀尊丝毫没有避讳,直接说出了口,其实这件事他一个星期以前就知道了,他一直在找机会告诉她,没想到还没等他找到合适的机会,她就已经知道了。
"他现在还在监狱吗?"沐颜笙抬起了头,眼眶略微有些湿润,贝齿轻咬着下唇,径直站起了身,脸色难看极了。
"他已经被送到医院了,正在接受治疗。"傅匀尊环住了她的腰,缓缓将她拥入了怀中,她的额头靠在他的肩头,不由得低声抽泣了起来,双肩微微颤抖着,双手紧捏着他的衣袖,关节之间泛起了阵阵白色。
傅匀尊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抱着她,宽厚粗粝的手掌轻抚着她柔软的发,剑眉微蹙,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了阵阵哀伤,杜浔晟毕竟也是他的亲人,现在正在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他的心里怎么能没有半点触动。
"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他慢慢凑到了她的耳边,轻轻撩开了她鬓边的碎发,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边环绕,酥**痒的,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她的耳廓上来回磨蚀。
"好。"她微微点了点头,在嘴边轻声应了一下,其实她也想跟他说这个来着,但没想到他竟然赶在她前面说出口了。
她将那封信给了傅匀尊,他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并未有什么太多的神情,对于他而言,无论杜浔晟做什么,都只是临死前的挣扎罢了,而这封信,也算是了了杜浔晟的一个遗愿吧。
她并没有立刻把信扔了,而是将它叠好重新装到了信封里,打开了柜子的隔层,将它放了进去,这个隔层里放着的都是她比较珍视的东西,比如沈慧留给她的玉镯,虽然她现在对杜浔晟已经没有了那种感情,但对于杜浔晟这种临终前的真情,她说不上完全释怀,但却格外珍视。
傅匀尊知道她做的事,也没有阻止,他在这方面向来就不是大方的男人,但现在,他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其实从头到尾,他也不是完全没有错,傅家欠杜浔晟的,他还未还完,没想到杜浔晟竟然等不到了。
第二天一大早,沐颜笙就跟他一起起了床,她换了一身黑白相间的衣裙,看着格外素净,但样式上却又不失活力,她坐在梳妆台前画了一个淡妆,挑了几样得体的首饰,佩戴在身上,显得活泼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