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这整栋大楼里就没有了半点动静,傅匀尊沉思了一会儿,才总算是把自己的思绪收了回来,他站起了身,径直拿起了一旁放着的外套,头也不回地大步迈了出去。
他坐在车里,穿过了几个红绿灯,躲过了堵车高峰期,总算是到了小区门口,他将车停下了,可是却一直坐在里面没有下去,也许他的心里充斥着不愿,抑或是根本就不敢,他不知道上去之后该怎么面对沐颜笙,应该说什么,做什么,这些他都全然不知。
沐颜笙一天都呆在家里,没有踏出这个门半步,无聊的时候她就坐在窗边看看书,练练瑜伽,就像他纸条里写的那样,在家里乖乖等着他回来,她相信他能找到燃燃,也相信他一定能保护好自己。
天色渐晚,太阳的最后一点余晖也消失不见了,整片大地笼罩在了黑夜之中,城市逐渐亮起的霓虹灯在此时此刻显得格外明亮,甚至刺眼,让这片本来该是一片黑暗的大地上多了几片光彩。
傅匀尊最终还是下了车,走上了楼,他站在门口,拿出了口袋里的钥匙,娴熟地打开了房门,径直走了进去,他本以为沐颜笙现在应该在厨房准备晚餐,抑或是躺在卧室休息,可没想到她静静地坐在桌边,面前的餐桌上摆着红酒蜡烛,却没有半点食物,屋子里没有开灯,就靠着这点烛光照着,倒是将她的面容映出了几分温暖和美好。
"你这是干什么?吃饭了吗?"傅匀尊还有些许意外,现在燃燃没有找到,按理说沐颜笙应该是心烦的,怎么还会有这个闲情逸致,弄出了这类似烛光晚餐的场景,让他有些猜不透了。
"你先坐下,我有话想跟你说。"沐颜笙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只是那双清澈的眼眸此时笼罩了一层薄雾,让人完全看不出她眼里的半点情绪,也猜不透她的小心思。
傅匀尊也没有拒绝,径直走上了前,坐在了她的对面,既然她没有开灯,那就干脆不开了吧,屋子太明亮了有些动作和情绪就藏不住了。
沐颜笙伸出了手,径直拿起了桌上的一瓶酒,打开了瓶塞,将酒径直倒入了面前的高脚杯之中,殷红的液体渐渐充满了玻璃杯,将那一片透明都填成了红色,她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在了自己的面前,一杯递到了他的手边。
"来,陪我喝一杯。"她率先举起了酒杯,嘴角微微往上扬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但看上去总是有几分勉强。
傅匀尊虽然还有些没弄清楚状况,但既然她想喝,他也没有拒绝,径直把酒杯端了起来,两只酒杯在空中碰撞,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动。
沐颜笙将酒杯凑到了嘴边,毫不犹豫地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她平时都不怎么喝酒的,酒量也根本不行,以前就算是在没办法,非喝不可的情况之下,她都只会小小地抿一口,然后快速放下,没想到她今日竟然如此干脆迅猛。
傅匀尊看着她的神色,眉宇间带着些许担忧和关切,脸色也渐渐阴沉了起来,但还是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她没有告诉他想要做什么,那他就静静地等她开口。
一杯烈酒下肚,一股刺激的热辣从胃里渐渐涌了上来,烧灼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她的脸颊在烛光的掩映之下越发红润动人,眼眸中似有万丈波澜,又似古井无波。
"颜笙,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傅匀尊的心里有些着急了,虽然他不是那么没耐心的人,但在她的事情上,他一向都充满着旁人不会有的急切和关心。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就是今天特别想喝酒,特别想喝。"沐颜笙抽搐着嘴角,轻笑了一声,精心打理过的长发规规矩矩地垂在腰间,脸上的妆容也是异常精致,甚至比她上班的时候还要讲究几分,虽然是在家里,但她还是换上了高跟鞋,衬得她的那双玉腿修长白皙。
"好,那我陪你,我陪你喝。"傅匀尊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气性,一把将她手里的酒瓶夺了过来,发疯似地往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倒着酒,然后又一股脑地灌进了自己的胃里,就像是在跟她比赛一样,可是这种比赛就像是龟兔赛跑,他是那只跑得快的兔子,而她就是那只爬得慢的龟,只是结局不同的是,就算他停下脚步躺在路边睡着了,她也还是不能在他的前面到达终点。
很快她准备的酒就被傅匀尊喝了一大半,她向来就没什么酒量,现在已然是到达了她的极限,她放下了手里的高脚杯,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他的身边,高跟鞋与地面亲密碰撞,发出了声声清脆的响动。
傅匀尊伏在桌边,醉眼朦胧,他虽然酒量不差,但刚才他喝酒的架势就是明摆着想把自己灌醉,似乎只要醉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也什么都不用考虑了。
沐颜笙轻轻伏上了他的肩,在他不经意之间坐在了他的腿上,白皙修长的双臂搂着他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在他的侧脸上环绕,在烛火的掩映之下多了几分情欲的味道。
他粗重而平缓地喘息着,还想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没想到她却径直吻住了那两片预示薄情的薄唇,但她好像根本就不是吻,而是一种近乎撕咬的掠夺,他也随即缓过了神,强劲的长臂环住了她的纤腰,将她的整个身子都禁锢在了自己的怀中,激烈地迎合着,如暴风雨般交缠的过程中,也不知是谁的唇被咬破了,舌齿之间都弥漫起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他们从客厅吻到了卧室,她就这样蜷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拦腰抱起,他将她放在了卧室的那张大床上,紧紧贴合着她的肌肤,将她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