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出来啊?要不是因为你在外面惹下的这些事,我们家能落到这步田地吗?你工作不好好找,净在外面瞎混,你这个混账东西,早知道有今天,我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琴一见到沐颜彬,就忍不住破口大骂,说着还要上去打他,屋子本来就狭小,这样一来就更加迈不开腿了。
"三婶好了,现在不是该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还是好好想想办法吧。"沐颜笙连忙拉住了她,怕**琴再这样闹下去,非得闹到天黑不可,燃燃还在邻居家里呢,她可不放心,所以这件事一定要速战速决。
**琴好不容易才被她拉住了,慢慢瘫倒在了沙发上,现在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看来现在靠他们,应该是完全不现实的了,他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还想靠着她呢。
"现在他们已经伤成这样了,我们能怎么办啊,大不了让他们卸我一条胳膊,一条腿,看他们能不能考虑放我们一马,实在不行,把我的命拿过去也行。"沐颜彬站在一旁,好像在赌气一般说着这些风凉话,似乎是故意说给她跟**琴听的,让**琴的情绪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你说什么呢?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还指望你以后给我养老送终呢,你要是缺了胳膊断了腿,那我跟你爸可怎么活呀!"**琴上一秒还要冲上去打沐颜彬呢,现在又立刻心疼了起来,或许母亲都是这样,即便儿子做的再过分,狠毒的话只不过是在嘴上说说而已,一定不会狠心地都兑现。
"那现在怎么办啊?他们开口就是这么多钱,总不能逼我们去卖身吧。"沐颜彬故意说着气话,脸色看上去很不好,站着的姿势就像一个小流氓一样,让人看着浑身不舒服,一副得过且过的样子,跟小时候简直差得太远了。
"先别太着急了,我会帮你们的,不会让他们真的把你们怎么样的。"虽然沐颜笙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但眼下为了安抚他们,也只能这么说了,她看着**琴实在难受,也不忍心看着**琴这样受刺激。
"你不是跟那个杜总挺熟的吗?他是开公司的,很有钱啊,如果能让他出面帮我们在中间调解,那事情一定会好办很多的。"沐颜彬突然想到了这个,望向了沐颜笙,有些兴奋地提议道,一提到钱,这个眼睛里都闪着绿光。
沐颜笙听着他的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杜浔晟有这个实力帮忙,可是她却不能去开口,她跟杜浔晟之间早就不是以前的那种关系了,况且她现在还有了孩子,怎么还能去麻烦老情人,况且傅匀尊一向跟杜浔晟不和,要是让杜浔晟知道了,必定又要误会生气了,她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是啊颜笙,上次那个杜总还来给我们送过钱呢,他说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看得出来,其实那个杜总是真心喜欢你的,只要你肯去跟他说,他一定会帮我们的。"**琴攥紧了她的衣角,在一旁激动地说道,仿佛又看到了生活的曙光,整个人看上去也精神多了。
"不行,不是我不想帮你们,只是这件事绝对不行,我跟杜浔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没有权力去麻烦他,所以我们还是先想想别的办法吧,说不定事情还能有别的出路和转机。"沐颜笙一口回绝了他们,态度看上去坚定异常,完全没有给他们再提下去的机会。
沐颜彬和**琴都同时沉默了下来,屋子里顿时静得可怕,仿佛每个人的心跳声在这里都十分明显,沐颜笙站在原地,手脚不由得僵硬冰凉了起来,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阵阵冷汗,脸上的肌肉紧绷着,脸色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
"你能有什么办法啊?眼下除了去求杜总,你还能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吗?"沐颜彬摇了摇头,嘴边泛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其中带着阵阵嘲讽,眼神里也充满了不屑和嫌恶。
"是啊颜笙,要不你就别再跟杜总闹别扭了,就跟他说一说吧,说不定这件事还会有转机,就当是我们全家谢谢你了。"**琴也在一旁附和着,微微垂下了头,声音里一直带着哭腔,实在是可怜得让人无法抗拒。
"真的不行啊,我不能去找他,他也不会帮忙的。"沐颜笙一直不停地摇着头,一方面是**琴和沐颜彬的乞求,另一方面是傅匀尊的脾气,她两方都必须权衡好,不能有半点差池。
"颜笙,就当我求你了,我跪下给你磕头还不行吗?我求你了——"**琴见状,立刻从沙发上溜了下去,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作势就要拿自己的头往地上撞了,让她简直完全无力招架。
"三婶您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我受不起的,快起来啊!"沐颜笙一直在试图把**琴拉起来,可**琴似乎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了,始终都在推开她的手,在地上长跪不起。
沐颜笙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毕竟**琴是她的长辈,她不能让**琴跪在自己的脚下,所以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一咬牙,居然答应了下来。
"好,我答应你们还不行吗?快起来!"
听着沐颜笙的话,**琴总算是心满意足了,在她的搀扶之下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擦了擦眼角残留的泪,吸了吸鼻子,情绪也总算是平和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冲动激烈了。
"颜笙,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会去求杜总吗?你可千万不能骗我们啊,我们一家人的命,可就攥在你手里了。"**琴迫切地向她证实着,给她戴了这样一顶高帽子,就无疑是往她的身上加了一把枷锁,让她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