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在卖力地干活,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边出现了什么人,她竭尽全力地工作了一天,总算是得到了工资,她眼见着时间也不早了,想想燃燃也应该要放学了,便马上赶去了学校,生怕晚了一分一秒。
她接到了燃燃,又去菜市场买了点菜,便牵着燃燃回家了,只是她没有想到,傅匀尊竟然会突然出现在家里,令她还有些措手不及。
"你怎么来了?"她刚一打开门,就望见了傅匀尊的背影,心里不由得颤动了一下,抽搐着嘴角,简单地问了一句。
"你今天都去哪儿了?干了些什么?"傅匀尊转过了身,冷冷地盯着她,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我送燃燃去学校,然后就去上班了,现在才回来,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沐颜笙的眼神闪躲着,不由得垂下了头,声音轻的让她自己听着都有些吃力,呼吸也紧张了不少。
"上班?你都已经被公司开除了,还去哪儿上班啊?你都上的什么班啊?"傅匀尊一听,狭长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了阵阵凌厉,一步一步地朝着她迈进,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原地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我找了一份兼职,在餐厅工作了一天,不行吗?"沐颜笙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着镇定,微微侧过了脸,回答问题还是有些避重就轻,并没有把她自己这一天的工作内容说出来。
"你就在餐厅后厨洗了一天盘子吧,你身上没钱可以跟我说,完全没必要出去做那种工作!"傅匀尊的言语中夹杂着些许愠怒,冷峻的脸庞上泛起了阵阵寒光,剑眉紧蹙,眉梢间沟壑纵横,似乎在昭示着他心里的不满。
"我做这种工作怎么了?我自食其力,赚的都是干干净净的钱,怎么就不对了,我不想要你的钱,难道我有错吗?"沐颜笙也不由得激动了起来,她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微微侧过了脸,本来她工作了一天就已经够累了,现在还要遭受傅匀尊的职责,她心里的不满全都涌了上来,让她猝不及防。
"在你心里我真的就一点儿地位都没有吗?就连你缺钱这种事你都不跟我说,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你有把我当成燃燃的父亲吗?"傅匀尊也丝毫不肯让步,脸色如墨般阴沉,漆黑的瞳孔如一口深井,深不见底,透着丝丝凛冽,让人不寒而栗。
燃燃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手足无措了起来,他不想看到沐颜笙痛苦,但他毕竟是个孩子,除了躲在沐颜笙身后之外什么都做不了,他稚嫩的眼眸中充满了紧张。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快走吧,别吓着孩子。"沐颜笙也发现了燃燃的异样,她不想让燃燃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更不想让燃燃看到这场家庭战争,她宁愿给孩子营造出一个和谐的假象,也不愿给他造成任何伤害。
"我凭什么要走啊?他也是我的孩子,这儿是我的公寓,你没资格赶我走!"傅匀尊的情绪彻底爆发了,很明显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完全听不进任何劝告了,他紧紧捏着沐颜笙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都捏碎一般,让她完全喘不过气来。
"你快放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沐颜笙拼命挣扎了起来,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她的脸上也充满了窘迫,现在她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好让这场狗血的对峙快点结束。
傅匀尊看着她的样子,却完全没有放开她的意思,跟她在撕扯推搡之间,一不小心碰到了燃燃,燃燃的头似乎在一旁的墙上撞了一下,趴在了地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他们也都意识到了这个,傅匀尊连忙松开了手,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把燃燃从地上抱了起来,沐颜笙紧跟在他的身后,心里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脸色苍白,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脸上的肌肉紧绷着,秀眉紧锁,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在紧绷着。
"燃燃,你怎么样了?伤到哪儿了?快让妈妈看看。"沐颜笙捧着他的小脸,小心翼翼地检查着,脸上充满了紧张,之前的愤怒完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了无尽的凄惶和担忧。
燃燃的泪水很快便沾满了整张脸,哭声充斥着整间房子,每一声都在拨动着她的心弦,他的额角有一小块地方红肿了起来,虽然不太明显,但在她的眼里还是格外醒目。
傅匀尊也没有想到他跟沐颜笙之间争执竟然会伤到燃燃,他连忙将燃燃抱到了房间,心里的怒意也平息了许多,目光一直都在燃燃身上,生怕燃燃会出任何差池。
"快去弄点冰块来。"傅匀尊望了沐颜笙一眼,冷冷地吩咐道,言语间透着阵阵关切,面色凝重异常,剑眉紧锁。
"哦哦。"沐颜笙也是被吓坏了,站在一旁有些方寸大乱,听着傅匀尊的话,便立刻转过了身,跑了出去,用最快的速度弄来了冰块,不得不承认,在处理这些突发事件上,傅匀尊还是比她理性很多。
她将冰块递到了傅匀尊的面前,傅匀尊连忙接了过去,温柔地敷在了燃燃的头上,轻轻地拍着燃燃的背,脸上不由得泛起了温柔的弧线,目光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她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完全插不上手,虽然在她的心里也是紧张燃燃的,但傅匀尊似乎把所有的事都包了,根本用不上她。
燃燃躲在傅匀尊的怀里,哭了一会儿好像是累了,哭声渐渐小了起来,抽泣了一阵子便缓和了不少,只是脸上还是充满了委屈,小脸上满是未干的泪痕,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泪花,双眼红肿着,全然哭成了一只小花猫,看着还有几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