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诗礼边擦着眼泪,边哭诉着,双肩颤抖,声音里带着哭腔,嘴角小心翼翼地撕扯着,一不留神就触碰到了昨天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唉,说实话,因为那个女人,尊儿现在跟我们都不怎么亲近了,所以这种事还是要你来办,其实尊儿表面上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其实不是一个狠心的人,只要你肯花时间,我相信他一定会接纳你的。"林淑清只能这样先搪塞着,让关诗礼暂时冷静下来,以后的事情再慢慢来。
"您看看我的脸,他都动手打我了,还要我怎么去花时间啊,我怕再这样下去,他没有接受我,我都坚持不下去了。"关诗礼把自己脸上的伤展示在了林淑清的面前,想博取一些同情,嘟着嘴,言语间带着哭腔,脸上还残留了不少泪痕。
"谁让你动沐颜笙的东西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沐颜笙在他心里的分量,才刚嫁过去就这样,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他能不生气吗?以后千万别再做这种事了,等过段时间再说。"林淑清长叹了一声,也是十分无语,对于关诗礼这种行为,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去提点。
"可是我都已经嫁过来了,总不能每天看着我自己的老公这么宝贝别的女人的东西吗?这哪个女人受得了啊,妈,您也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这种委屈让我怎么能忍受啊?"关诗礼秀眉紧锁,脸上充满了委屈,狭长的眼眸中满含着泪水,平日里的嚣张气焰总算灭下去了不少,不依不饶地在林淑清面前撒娇着,故作姿态的模样着实让人忍不住恶心。
"哎呦,这就是暂时的,只要时间一长,尊儿就没那么记挂她了,到时候你再动手也不迟,况且言言是他的亲生孩子,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接受你的。"林淑清有些不耐烦了,装模作样地安慰了一句,便将脸转到了一旁,心里也是十分无奈,她虽然是长辈,可这种事她也管不了啊。
"可是..."关诗礼明显对这个调解结果并不满意,还准备说些什么的,突然被林淑清一把打断了。
"好了好了,我预约的做美容的时间到了,我先出门了,你赶紧回去吧,看言言都困了。"林淑清说完,便起身站了起来,径直走了出去,脚步匆忙,生怕再被她叫住。
关诗礼坐在沙发上,眼见着林淑清走远了,心里虽然气不打一处来,但这毕竟是傅家,不是关家,再怎么样也不能完全发泄出来,无奈之下,她只能拿上了包,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眉眼间的柔态荡然无存,俨然一个泼妇的模样。
林淑清坐在车里,没有了关诗礼在旁边,耳根子总算是清净了不少,刚才跟关诗礼的一番交谈,着实让她费尽了心里,头都不由得疼了起来,她靠在一旁,揉着太阳穴,尽显疲态。
傅匀尊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对于他而言,关诗礼竟然敢动沐颜笙的东西,给她一巴掌算是轻的了,要是没有出那些事,没有言言在,他根本就不会让关诗礼进门,他坐在办公室里,目光虽然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可脑子里却满是沐颜笙的影子,不知怎的,他的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咚咚咚。"就在他沉思之时,办公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敲响了,他回过了神,慢慢抬起了头,见Linda走了进来。
"傅总,我们的人已经在法国找了一段时间了,还是没有消息。"Linda摇了摇头,满脸遗憾。
"那就再找,多派些人手,找遍整个法国也要把她找到。"傅匀尊一听,想都没想就径直嘱咐道,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同时眼眸深处也藏着几分失望和凄惶。
"可是傅总,恕我直言,法国这么大,就算我们派出再多的人手,也总有找不到的边边角角,要是一直就这样找下去,无异于大海捞针,如果沐小姐是诚心躲起来了,不管我们怎么找,也找不到啊。"Linda看不下去了,其实旁观者都很清楚,傅匀尊的这份坚持很可能没有任何结果,就算耗尽了他毕生岁月,也很可能等不来一次再见。
"不管难度有多大,都必须找,就算是大海捞针,也要把这根针捞出来!"傅匀尊慢慢抬起了头,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了阵阵凌厉,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剑眉微扬,神情严肃异常,冰冷的目光如利刃般打在Linda的身上,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好,我马上去派人。"Linda应了一声,便立刻转过了身,走了出去。
傅匀尊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心里不禁涌起了一股强烈的酸楚,若是沐颜笙没有走,现在孩子也应该快要出生了吧,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像他还是像她。
想着这些,他不禁长叹了一声,现在这个局面归根结底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如果他当初能相信她,护着她,兴许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伏在办公桌上,这么多天过去了,他的脸上就没有出现过一丝微笑,总是板着脸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让人无法靠近,或许沐颜笙走了,他的心也就跟着走了。
关诗礼听了林淑清的话之后,改变了战术,不似之前那样迫不及待,张牙舞爪了,反而是打起了持久战,回到了家里,经过这次之后总算收敛了些,平时也不去主卧晃悠了,白天都是乖乖呆在家里照顾言言,要么就是出去逛街,做美容,晚上等他回来之后也是小心翼翼地嘘寒问暖,以他的需求为先,没有他的允许,也从来不进他的房间。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缓和了些许,虽然不怎么亲近,但好歹也没有那么针锋相对了,虽然不能相信相爱,但在外人看来也至少是一家人,没有给傅家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