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正要答话时,有人推门而入。
一个中年庄稼汉进来,大喇喇地问道:“娘,我来啦!你吃了没。。。。。咦,这几位是?”
“儿子啊,这几位。。。。。”
胡濙赶紧接话答道:“我们是昨晚来借宿一宿的,太感谢大娘了。还给我们做粥,太感谢了。”
胡濙抢话是因为他不希望知县因为香山寺的事查到这里来,如果来找他,那他就得又耗在镇江好几天。
老婆婆狐疑地看着胡濙,心想为何不让她说话呢?他这儿子叫大中,人粗犷,当然没注意到细节。老婆婆突然想起一事,说道:“哎呀,那女娃不用送这男娃去镇江,让我儿子送就好了。你们该干嘛就干嘛。”
“没问题啊,我等会就要回镇江,我可以送他一程,只是这小兄弟怎么了?伤得那么重。”
“这小兄弟是被人打伤了,需要大夫治疗。那这样最好了,就麻烦您送一程,我附上一些银子,算是车资。”说完,胡濙将一文银塞给大中。大中一农夫何时看过那么多钱,高兴地不得了。
胡濙看向段飞烟,说道:“你呢,你是去镇江还是去南京?”
段飞烟看向柳闻志,心有不舍,但是她知道别无选择。她咬咬唇,終於下定決心说道:“我跟大哥走。”
柳闻志听了这句话,心凉了半截,好像被挖了一块肉走。他感叹地觉得,自己的人生很苦,有时候有个渴望的东西,但从来都不属于他。玉易莲是,段飞烟也是。
他想带着这个姑娘仗剑天涯,可姑娘已有安排。
但是柳闻志自小孤苦,也能自我安慰。他点点头道:“没事,我自己搞得定,你们先走吧。”
段飞烟过去捏了捏柳闻志的手,轻声道:“阿志,多保重,后会有期。”
窗外一段阳光刚好照了进来,映在段飞烟的脸上,似乎反射出彩虹色的雾气。柳闻志不禁看痴了,那是段飞烟的泪水吗?
段飞烟站在门前,帮着大中把柳闻志扶上牛车。老婆婆细细交代大中进了镇江城要找谁。胡濙给了柳闻志一点银子,让他付大夫的钱和药材的钱。
三人依依不舍地道别,柳闻志一路都在挥手,可终于各自需踏上不同的路程。
段飞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柳闻志,只得把他放在心里。
待得柳闻志的车走得再也看不清他的挥手。胡濙叹了一口气掉头往南京方向出发。
胡濙问段飞烟,“阿志是个好孩子,你为何不跟他走?”
段飞烟叹了口气,“大哥,我答应你了,我就会信守诺言。”
胡濙看着她说:“即使你明知道你的心不在这里?你也要遵守这个诺言?”
段飞烟不再说话,只点点头,倔强地走在胡濙前面。她要走得快。走快一点,才能把思念抛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