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行了数十里,一路小心避开擎天城的大队人马,终于找到一处比较宽阔的地带,此处已经接近溧阳,只要过了溧阳,就好说了。
夕阳已经整个沉下,黑暗笼罩着大地,四周也没什么人烟,这两百多士卒脸上也都露出疲惫之色,太史慈心中暗自叹息一声,下令道:“在这里休息吧,明早再走。”
原本想趁夜过了溧阳,只是行夜路未必就安全,加上士卒疲惫,若真遇到什么情况,耗尽体力的士卒,恐怕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所有人,包括武将樊能在内,都松了口气,正要觅地休息,就听到呜呜的号响声,无数火把亮起的火光汇聚在一起,在夜幕中就像无数条火龙一般,从四面八方朝这边冲过来,漫天的喊杀声直冲云霄。
“生擒太史慈!莫走了太史慈!”
震天的喊杀声,回荡苍穹,一队队一列列的擎天城军队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三面大旗,在月光下猎猎飘扬,大旗之下,三员武将端坐在战马之上,正是秦天、高宠和管亥。
太史慈虎目寒芒闪烁,目光死死地盯着秦天身后,那杆大旗上斗大的擎字,一声厉喝,单枪匹马,朝着秦天冲来,破天戟带起一道道光晕,在人群中飞掠,只是片刻光景,就在围上来的擎天军中,杀出一条血路。
管亥闷哼一声,一催胯下浑红马,浑红马一声长嘶,化作一团火焰,飞奔而出,帐中大刀化作一道厉芒,人借马势,趁着太史慈杀出重围,松口气的那一刹那,当头劈至,太史慈爆喝一声,反手就是一招重击。
“嘭”
一声巨响,破天戟带着一股惨烈的气势,精准无比的斩在管亥的刀锋之上,两人同时退出一步,看似屏风秋色,但太史慈久战力疲,又是仓促迎战,管还缺是早有准备,又借助浑红马的马力,趁其不备,却只能跟太史慈拼个旗鼓相当,高下已判。
不过,这一刀却使的恰到好处,虽然没能拿下太史慈,却也迫的太史慈攻势一滞,战场上的胜负,往往就决定在电光火石之间,虽然逼退了管亥,但四周的大军却如潮水般冲了过来,将刚刚冲出重围的太史慈和紧随他身后的丹阳兵再度围困起来。
为了太史慈,秦天处心积虑,不但废了大功夫将这一带的地图记在胸中,同时只为擒太史慈一人,却调动了上万兵马以及高宠、管亥两员大将。
管亥比太史慈逊色一筹,但高宠却是实实在在和太史慈实力相当的武将,故障城下一战,已用事实证明,高宠绝不比太史慈差。
眼见太史慈被团团围住,高宠突然发出一声吼,一催胯下松风,松风化作一抹幽光,冲入阵中,龙魂枪扑棱棱一抖,一招怪蟒翻身,直刺太史慈。
太史慈手中破天戟一翻与高宠战在一处,周围士卒眼见双方大将战在一起,默契的为两人腾出一片空间,高手过招,光是产生的劲风,也能将这些小兵给轰死。
太史慈有专属武器,高宠却有好马,原本战个不相上下,只是一连两日苦战,早已是强弩之末,如今更是人困马乏,只是十几个回合,就显露了败像。
眼角余光,扫到管亥已经伫立一旁,太史慈心中暗暗叫苦,若是平时,一个管亥他自然不怕,即使有高宠在,他若诚心要走,即便是高宠也难以拦住,但如今,人困马乏,又经过刚才一番苦斗,现在,就算高宠和管亥不拦他,都未必能杀出重围,心中不由暗自叫苦。
高手对战,那容得半点分神,只是这一瞬间的分神,高宠捕捉到一丝破绽,龙魂枪趁机突刺,太史慈连忙挥戟一挡,只是眼见枪戟即将碰撞,龙魂枪的枪尖陡然一沉,没入太史慈胯下战马的头颅之中,战马发出一声惨嘶,再也无法支撑,轰然倒地,太史慈一个不稳,被掀翻下来,摔得一阵头昏眼花。
挣扎了一下,想要起来再战,一股乏力感自体内升起,竟没能一下子站起来,只是这片刻的功夫,管亥已经带着几名士卒过来,一把夺下太史慈的战戟、佩剑,几名士卒趁机将太史慈按倒在地,用儿臂粗的绳索将其反绑起来。
失去了太史慈的丹阳兵,就像没了牙齿的老虎,在大批擎天城士卒的围剿下,一眨眼的功夫就死伤过半,太史慈看得目龇欲裂,却偏偏没有半点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