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
忽然,一道刺眼的光掠过,令她本能地半眯起眼。透过半开的眼,她见到那急朝她喉咙贴近的刀刃。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她一个急后弯腰,险险地避过那把欲夺去她性命的利刃。
站定的十四喘息地望着那张平凡的家丁脸孔。如果不是那双眼里充满了森森的杀机,眼前这个男人平凡地一如一名非常普通的家丁。
曾剑望冷笑着:“真可惜,只差一点点就能血见封喉了!”
望着那仿若死神般冷酷的男人,十四的心头涌现出了恐惧。但是,她知道此刻的恐惧是没有用的,必须想办法应付才行。秦武的卧室距离这里有五十米的距离,她必须要制造出动静,通知他才行。
十四的视线落在身边的花盆,没有一丝犹豫,十四抓起花盆就朝窗外砸出去。
“碰”花盆撞地破裂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那样地响亮,那样地突兀。
如此一来,相信秦武以及其他的士兵就会现这里的异状,应该会马上赶过来看情况的。在这段时间里,她要做的就是拖住来人。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杀本将军?”十四开口问道。
将一切收入眼里的曾剑望自然知道十四在用拖延之术,但是,他并不急着马上杀死这个男人。他要这个男人好好地感受一下,死前的恐惧与绝望。他要让这个男人为伤害绸付出百倍的代价。
“将军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居然连两天前去河州的事情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曾剑望讥讽道。
河州?!这个男人是傅家军的人。
“将军大人在等待手下来搭救吗?”曾剑望把玩着手中的利刃道:“只怕会让将军大人失望哦!方才明晚来这里之前,已经将府内所有的人给迷倒了。相信此刻就算你破喉大叫,也不会有一个人听到。当然,也不会有一个人来救你了!”
十四的脸色顿时刷白:这个男人是有备而来的。没有功夫的她要如何应付这个功夫高强,欲置她于死地的男人?
“好了。求救的游戏时间已经到了!”曾剑望停止了把玩的动作,右手紧握着利刃。光洁的刀刃折射着月光,显得那样的森冷。
忽然,曾剑望的身影一闪,消失了。
十四联连忙搜索着他的身影。
“扑”刀入身体的声音,令十四身体一僵。
曾剑望将身体微向前,右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紧贴着她的后背,轻声道:“这一刀是代绸还给将军大人的谢礼。”
背部传来的剧痛令她差点痛昏过去。但是,她知道此刻昏倒的话就意味着死亡!墨绿色的眼眸闪过决然。
她右手伸出抓住肩膀上的手,也不管会加重伤势,一个猛然弯腰,在曾剑望来不及反应前,将他给摔倒在地上。
“碰”的一声巨响,后背传来的疼痛令曾剑望一时间站不起来了。
忽然,脖间的冰冷令他停止了所有挣扎起身的动作。他有点难以置信地望着半蹲在他身前的男人“明明因为背上的伤而脸色苍白,呼吸轻弱,但是却还是用已经开始晃动的手握着匕抵着自己的喉咙。为何这个男人不马上杀了他?这个动作对于目前的他来说虽然有点困难,应该还是能搬到的。还有,为何这个男人会柔道?不是那种肤浅的,而是精通柔道精髓的那种。”
“滴答,滴答,滴答”背部汩汩流出的血已经染红了白色的单衣,顺着衣纹流到了地上。眼前的事物开始晃动,扭曲。十四不得不摇头,想要让自己混沌的神志变得清醒点。
由于她摇头的动作,她的身体出现了晃动,握着匕的手晃动得更厉害。
曾剑望的眼中闪过精光。右脚一个急上踢,将本来就摇晃的十四给踢飞出去,撞到了房内的房柱上,滚落倒地。
本来就虚弱的十四经过这一踢马上昏迷过去。
曾剑望站起身,手握利刃,站在已然昏迷的十四身前,眼中闪烁着犹豫:这个男人为何会柔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这份犹豫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被阴鸷的杀机所取代:不管这个男人到底是何人,也改变不了他伤害绸的事实,也改变不了他是敌方将军的事实,更改变不了他要杀这个男人这个事实。
抛去最后的一丝犹豫,曾剑望高举起手中的利刃朝已经昏迷的十四心口刺去。
凤凰展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