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峰心思动,将二十几把火绳枪绑扎在一起,看着眼前的冷月姑娘,便是要点她的哑穴,不料那冷月看出他的心思,道:“不必,神捕大人,我不会出声的!”一高峰看着月光下冷月清澈的眼神,不像是在撒谎,却是依然点了她的哑穴,道:“老狐狸托你照顾好欧阳小蝶,你却将她交给了燕霸天,你如何取信于人呢?”冷月闭眼,闭眼的那一霎那,眼底渗出的悲哀迅将她那张俊美的脸湮没。
一高峰带着冷月慢慢靠近卢舍那大佛,又找到一处隐蔽处藏匿起来暗观察震天帮一伙人。但见震天帮这次几乎是倾尽全力而出,少帮主赵宏云、总管纪长山、长老风无际、付云生、章信等人以及施毒高手无常子、无上子、无方子三人俱是在其,奇怪的是不见赵世青的踪影。
万佛洞,燕霸天冷笑道:“送死的来了!”任飘萍自是听到洞外的声音,却是突然问道:“燕兄,不知欧阳紫姑娘现在何处?”燕霸天道:“任兄担心的女子真不少啊!不过任兄请放心,本座对她敬若上宾,现在应当在大漠月亮湖湖心岛上安歇吧!”任飘萍实在不明白燕霸天掳走欧阳询的用意,皱眉,正待问,燕霸天道:“邱前辈,任兄,我们是不是该去看看热闹啊!哈哈哈”任飘萍几人同样也找了一隐蔽处,这时,月光如银直泻卢舍那大佛,它典雅安详地坐在八角束腰涩式莲座上,气势明丽秀雅,雍容高贵,据说卢舍那大佛是依照武则天的模样雕凿而成。
卢舍那大佛依山就势建于半山腰露天崖壁上,南北宽三十六米,东西进深四十余米,此时震天帮一干人等已是飞身跃到半山腰的卢舍那佛像之前,但听赵宏云道:“梵语卢舍那大佛代表着光明普照,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给天下百姓带来光明,我们只要得到流星火箭就一定如虎添翼,轻而易举将鞑子赶到关外去,还我汉人大好河山!”
赵宏云这话说的像是演讲,冠冕堂皇之极,纪长山的深蓝色大褂在寒风抖动,向赵宏云近前一步道:“少帮主,今晚来的人或许不仅仅是田正建、筱青峰和唐门姥姥!”赵宏云嗯了一声,道:“你是说清狗?”纪长山道:“除了一高峰,有人今日看见任飘萍了,只怕任飘萍等人也会”赵宏云不语,对着卢舍那大佛负手仰望,缓缓道:“来吧!一切总要有个结果!”
这一刻,嗖嗖嗖的衣袂破空声撕破夜色,九道黑影自一高峰和任飘萍等人眼前疾掠而过,复又腾身而起,落在震天帮一干人等身前。赵宏云转身,眼前九人依次为筱青峰、筱矜、唐门姥姥、唐直、唐飞和唐门四老,抱拳,傲然道:“见过各位!”
筱青峰九人自是不会忘记被关押在武林陵的那些日子,俱是随意一抱拳点头,纪长山这是二次见唐门姥姥和唐直,一次是在白鹭洲,由于一时怯懦和当时的情势没有和唐门等人见礼,此刻心暗道:若是这次依然不见礼,只怕误会深种,遂走至唐门姥姥身前深深鞠躬,道:“纪长山见过姥姥!”却是不敢贸然挺直身躯,静等唐门姥姥话。唐门姥姥轻描淡写道:“你就是纪长山,站直了说话,”纪长山这才敢站直,又听唐门姥姥道:“只要她过得好,其他的也不计较什么!去!和其他人见过礼吧!”纪长山心长吁一口气,顿感轻松,和唐直等人一一见过,复又回到了震天帮的阵营。
赵宏云佯装不见,道:“唐门今夜精锐尽出啊!”唐飞冷哼一声,正待接口,自卢舍那大佛处传来一声,道:“尔等还不参拜?”其声雄浑厚重,直透众人心底。众人心惊,不料近在咫尺之地有人藏身竟是不觉,纷纷向卢舍那大佛望去。月色之下,高足有十七米的大佛法相庄严肃穆,淡然注视着这眼前芸芸众生的几人,似笑非笑,众人只觉心的苟且之事似是在这似笑非笑要跳出一般,反倒是忘记了要寻那隐匿之人。
这时,那声音似是从卢舍那大佛口出,道:“生死涅磐犹如昨梦,菩提烦恼等似空花。尔等请回吧!”
众人虽知此等境况是故弄玄虚,但见那卢舍那大佛双目宁静含蓄,对着众人似看非看,心下油然而生恬然平静,俱是一幅虔诚模样。
而赵宏云聚集全身功力之下依然未能觉那声音藏匿之处,心生寒意,口却是怒喝道:“休得装神弄鬼,你当本座看你不见吗?!”
赵宏云声落,那声音却是不应,卢舍那大佛依旧似笑非笑,似看非看。
赵宏云尴尬之余更见恼怒,身形腾起于空连拍七掌,分别击向卢舍那大佛头、肩、胸、腹部。赵宏云这七掌至少有二百年的功力,威猛雄浑,气势非凡,不料宛若豆腐砸在卢舍那大佛之上,未见撼动佛像分毫,也未见那藏匿之人现身。
众人一时不能分辨藏匿之人的来路,俱是有些惊恐。任飘萍心道:只怕是田正建施展忍术的隐身术。一旁的燕霸天一只手扣着欧阳小蝶,阴阴一笑,低声道:“任兄,看来是我那可爱又可恨的师傅!”
任飘萍不语,筱矜的声音已是传来:“大伙小心,只怕是日本忍术隐身术捣的鬼!”众人恍然,唐门姥姥道:“原来田正建早已到了!”而赵宏云却是懊悔莫及的神色,道:“千幻神功!”原来在武林陵赵世青父子已是得到了田正建的‘千幻神功’,誊写之后复又将原本放回,研习了半日,赵世青父子俱是认为千幻神功只不过是一些障眼法,不屑修炼。此刻但见千幻神功的妙用,自是懊悔。
果然卢舍那大佛一旁八尊小一些的佛像阿难尊者处传出田正建的声音,道:“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都来了,任少侠,既然来了,还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