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箭雨来,任飘萍身前布出一堵气墙,双掌同时拍动,欧阳尚晴长刀舞动,已是密不透风,燕无双鱼肠剑挡,身形已是没入剑影,但闻叮叮当当一阵金鸣声,三人身前箭落了一地,与此同时,唐灵惨叫一声,倒地。
三人惊闻,同时回头,但见唐灵胸口处正一箭,身旁落满各种暗器和箭,暗器是唐灵的暗器,箭是清兵的箭。燕无双急忙去扶唐灵,口同时痛道:“唐灵!”唐灵水灵灵的大眼闭,面若死灰,没有回应,血自胸口汩汩流出。
燕无双再次喊道:“唐灵!唐灵!”声,撕心裂肺。
被点穴道的第一高峰眼一抹无奈,大喊道:“不得伤害唐姑娘!”
而这时清兵的第二波箭雨已是接踵而来,任飘萍怒意冲天,眉宇间一道血红浮现,口道:“保护唐姑娘!”脚下咫尺天涯已是全力而为,但见一道白影神出鬼没般避过重重箭雨,忽然就没入清兵。
一若鬼魅的任飘萍在二百多名清兵忽左忽右,忽前忽后,身形所到之处,血红莲花闪现,清兵俱是痛喊惨叫声不止,片刻间,二百多名清兵无一例外地倒地不起,有呻吟的,有痛叫的,有停止呼吸的,任飘萍一身白衣绰然而立,却是没有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只觉另有一番痛袭上心头。
雨,一直下!下在两江总督府的巍峨壮美的院落里,屋檐滴落的水,滴答滴答地像是在诉说着那当初还是为陈友谅之子陈理修建的汉王府的沧桑,雨的楼阁亭台似是在低语,不知那远在朝鲜的陈理后人是乐不思蜀呢还是对这汉王府念念不忘呢!
两江总督阿席熙刚刚从生了阿都汗的小妾那里的哭哭啼啼声出来,一脸恼怒走进书房,‘嘭’的一声重重地把门踢开又重重地把门关上。
书房外站着的已是淋湿了半个臂膀的吴总兵现总督大人根本就是把自己看成透明人,心里暗暗骂道:哼!自己的儿子不管教好!害得老子差点丢了性命!同时诚惶诚恐地轻叩:“总督大人?总督大人!”
良久,阿席熙摸着山羊胡子的手终于放下,冷冷道:“进来吧!”
当阿席熙听完吴总兵的报告后,食指指着吴总兵额头,咆哮道:“你个蠢猪,给了他们一个多时辰?!你早些把白鹭洲夷为平地不就得了!”
吴总兵一边退一边唯唯诺诺道:“是是是!下官愚钝!下官愚钝!”
阿席熙长出一口气,背对吴总兵道:“滚!滚!滚!给本督从外边把门关上!”
吴总兵刚走至门前,阿席熙沉声喝道:“慢!”又道:“你说那个让你捎话给本督的年轻人叫什么名字?”
吴总兵鹰钩鼻子翕动“厄厄厄”厄了半天,愣是吐不出一个字来,阿席熙气得山羊胡子尽皆竖立,正要再骂吴总兵时,门外雨声传进一个声音道:“总督大人,也许有一个人知道!”
阿席熙听得出正是师爷的声音,遂道:“进来说话!”
一身青衣,两绺细长而又单薄的胡须挂在一个三十左右的年人进门道:“总督大人,小的一个朋友在‘天一赌坊’做事,也算是个江湖人,适才在街上遇见,说起此事时,他一口咬定和那三名女贼在一起的一个白衣青年人武功奇高,江湖上人称‘咫尺天涯’任飘萍,是以小的才急忙赶来,想要告诉大人看是不是小心行事。”
阿席熙冷笑,道:“好!任飘萍?咫尺天涯任飘萍,好好好!本督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生着三头六臂!原计划不变,传本督口谕,着李将军务必全力捉拿任飘萍和三名女贼,哦,对了,那个唐灵唐姑娘就不要为难了!”
那师爷嗯了一声,道:“大人,如若那御赐神捕第一高峰横加阻拦如何是好!”阿席熙笑道:“那捕头不像是一个傻子,他心里必定清楚,这件事不是他一个捕头就可以兜下来的,本督已经告知李将军表面上不要让他下不了台就是!”师爷领命而去,这时阿席熙看了一眼吴总兵,呵呵一笑,道:“吴大人,本督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你可愿意啊?。”
吴总兵当即眉开眼笑道:“大人,您说笑了,您怎么说,下官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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