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量也越来越大,喝了一斤白酒,走起路来不摇不晃的还能开车,当然任平生能开也不敢开,打个电话叫乡里的小车司机来开就行了。
酒过三巡,几个人没事闲扯,扯来扯去就扯到任平生的个人问题,彭远途说:“任乡长,什么时候大婚?”
任平生说:“不着急,还没有提上议事日程,我打算再过两年,等干山乡有了新面貌,我再结婚。”
“那不行呀。”邓亚贞说:“你能等,人家女孩子怎么等?”
任平生说:“晚婚晚育,响应国家号召,有什么不能等的。”
邓亚贞手里拿着勺子,微笑着说:“小心,等女孩子等到没有耐心,就会飞走的。”
任平生说:“邓记者,不要小瞧我们男人的掌控力好不好?”
第二天,任平生亲自开车,跟向忠发两个人,把彭远途和邓亚贞送到了连山市火车站,把彭远途两人送上了火车。然后,两个人来到连山市一家汽车销售店,采购一辆天津大发给派出所。这个销售点的经理,是向忠发的一个远房亲戚,价格上没什么优惠,但提车的速度很快,任平生没想到天津大发这时候这么紧俏,要是没有点关系,排队十天八天的还不一定能拿到货。
向忠发也有驾驶证,开着天津大发回到了干山乡,张晓云接到了消息,乐呵呵地带着两个警员过来拿车。一个警员去办手续,提两千块改装费的功夫,张晓云谈了谈核桃村的事儿。
任平生这才知道,原来核桃村的那件事,于所长根本就没怎么调查,只派几个警员走访了一下了事,派出所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抓赌抓嫖身上,这样的事核桃村不出钱,于所长才懒得管。幸好,张晓云上任后,把核桃村的案子作为新官上任的三把火之一,这才有了点端倪。
经过走访调查,河沿村有一个人家住着路边,半夜听见有拖拉机的声音,怕是偷柴火的,便出去看。看见有五六个人坐在一辆拖拉机上往山下走,天黑看不清面孔。张晓云无意中看案件的卷宗,刚好发现当天水林村有一家报案说丢拖拉机,第二天又到派出所消案,说拖拉机找回来了。张晓云派人去询问,说拖拉机是叫水林村一个叫赵二狗的人,送回来的。赵二狗平时没什么职业,游手好闲,平时喜欢在干山乡里赌钱。那个人家不知道赵二狗偷着开拖拉机干什么,但既然送回来了,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把案消了。赵二狗和干山乡的一个寡妇关系密切,乡里这个寡妇也走访过,说这段时间赵二狗没上门。
任平生心想这个所长换对了,起码还能做点事情,不是一天到晚带着联防队到处抓鸡罚款的主。送走了张晓云,周宏大来了电话。
“任乡长,省里来的记者走没有?”
任平生说:“今天早上走了,我亲自给送到了连山市火车站。”
“宣传部知道不知道?”
“知道,走之前给宣传部的华部长打过电话了。”
周宏大好像有点遗憾地挂了电话,任平生心想周宏大找省记者有什么用意,无非是拉拉关系,顺便给别人抹点脏水而已。张亮广的下落周宏大的老婆肯定知道,要是他不说,那些贷款便没有追回的希望。
周宏大放下电话,拨到了县医院的后勤科,找到了自己的老婆。
“你们的医院那起事故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处理?”周宏大的老婆说:“于局长给压下来了,医院出钱赔偿。”
“那个小寇?”
“跟于洋好上了,听说两人去上海还没回来。”
“我听说于洋和任平生经常有来往?”
“对!”周宏大的老婆说:“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前几天听卫生局的主任说,于洋和老郭的那个女儿,跟任平生关系都不错,他们一起合伙做什么生意,一个人赚了几十万。这次他们又是合伙在一起,做什么生意不知道。”
周宏大说:“这样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周宏大的老婆说:“我早要跟你说,你天天那么晚回来,什么时候跟你说?”
周宏大放下电话,赶紧在墙上查了一下卫生局的电话,拨通了卫生局于局长的电话:“老于呀,我老周,晚上有没有空玩两把,叫着郭娜,再叫着你们那个办公室主任,工作之余也要放松吗。”
周宏大跟于局长通话的时候,任平生也在跟身处上海的于洋通话:“于洋,现在价格怎么样了?”
“不错呀,任哥,已经涨了百分之五十多。”
任平生说:“行啦,告诉江蓠清,全都抛掉回来吧。”
于洋说:“现在就抛啊,很多人说行情还会继续耶。”
“别拿上海腔调跟我说话,你要是不想抛,抛完了你自己再买回来我不反对。”任平生笑着说:“你让江蓠清接电话。”
江蓠清接过电话说:“喂,任平生?”
“小江,马上把手里的都抛掉。”
“哦,好的”江蓠清说:“任平生,有件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囡囡的事情吧。”
“不是的。”江蓠清说:“我有个同学,在宝商银行工作,她们银行都有一些拉存款的指标任务,一万块钱给一百的回扣,她找我帮忙,我又没有那么大实力,所以就想起了你。”
“有这样的好事儿吗?”任平生说:“我马上到上海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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