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哼”王知州的冷哼的把玩着手的杯盏,脸上不觉一丝的得意。
“不用佐证”一声冷冷的话硬生生的打断了王夫子的话,众人一看,却是一言不发的陈尧咨突然冷冷的说出说了出来。
“若是在下不饮酒,任他王侯贵胄、学士平章也无济于事”
陈尧咨一语道惊人,但此言却也不需,在蜀王面前,他敢直言不讳,在吴王面前,他可拿着茶盏慢慢的荡漾,庙堂的人物他也见了不知几何,从没人敢强要他低头之人。
这语不惊人死不休,他心思胆大,更是直言不讳的冷笑:“话说,前任的章知州可是比王大人精明多了,可如今”
“你”王知州顿时勃然变色“放肆”嘴唇蠕了蠕,气的清须吹拂着他皱纹的脸。
“在下虽不是什么出身贵胄,却也不看他人之色大人若要耍威风,恕在下不奉陪。在下请了”
两句话一言,挥袖而去,洋洒之间,得意之极,颇有他的幼时一番李太白之旷达,陶渊明的遣怀。
“好个狂妄的学子,不知天高地厚”王知州冷冷一笑。
“不知道你王大人知道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清脆的声音再次传到了他耳朵,却是赵璇只身而起,不甘示弱的冷笑“奉劝大人,切不可因一己之私而自毁前程”
这人更简洁,飘渺的几句不知名的话说完,人已经走远了,只留香喃喃的回音,似是撞击了的钟鼓散发的磬音在回响。
王大人听闻此言,脸都变得青绿了,冷眼扫了一眼坐之人,冷道:“自古巴蜀多高士,莫不是这些人稍有些名气便如此做作,目无人?这二人欲效阮籍嵇康之辈,本官若不成全,岂不是徒有虚名?”
“大人不可”周山长若是浑身若一抖,忙的出声相阻“这赵公子并非寻常之人,他的话必有道理,大人听他一言,自是对大人有莫大好处的。”
“周山长不必多言,本官也到成都府也有这么些时日,这关内关外的大大小小,也不是那新来雏儿”王大人心里愤怒,这些人的不明时务让他烦不可耐。
“唉”周山长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起身礼貌的施礼作揖,便一提长衫,径自的走了。
这一走,众人顿时震惊无比,周山长这一走,明显是站在与王大人对立的面了,虽然周山长与他关系不俗。但这些人心里清楚,周山长绝不是什么傻蛋,他绝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学子得罪了知州大人。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位赵公子的背影绝对比这王大人更长,也更粗大,能完全覆盖住这知州大人的身影。
王大人的笑容顿时被紫青的脸色淹没了,甚至显露出了愤怒出来。众人一见,顿时有如坐针毡之感,想起身告辞者,不在少数。可纵观在场之人,多是州府下属,谁敢有陈尧咨这胆色,纵是有也不敢使出。
“散了吧”
王大人今日一日到晚都是风光无限的,没想这一天都到头了,还落了脸皮,这就如立了一辈子贞洁牌坊的寡妇到了晚年,居然晚节不保,这如何能让人接受,谁又能不气愤。他见这些人也是心思应付,烦闷的大手一挥,拂袖而去了。
众人如蒙大赦,立即起身告辞而去了,才不到片刻,一溜烟的就没了踪影,连着几番推脱与恭维的说辞也没有一句。
“大人”身后一人轻喊道。
“是郑师爷,”王大人转身一看,却是这府衙的郑师爷,这脸上才颜色稍解,这证明他的人品还是有待开发的。
“请恕属下直言,您可是朝廷命官,那陈尧咨在怎么出众,也不过一介书生,您又何必与他过不去呢?”郑师爷心里不明,遂问道。
他多年的经验告诉自己,欲要拍马屁,必须知道这马屁怎么放的,若是这个多不知道,多半会拍到马腿上。
“一介书生,哼,何其狂妄”王大人似是与这陈尧咨三字无缘,这三字如今或是成了他的忌讳了。
“年轻人,确实狂妄了些,便是他今晚也最是不该拂了大人颜面。”郑师爷一派严肃的道“可大人若是夸带几句,这成都府莫不赞大人之名”
“本官绝不如此,这世上本官还从未把几个白身学子放在眼里。我儿钦若亦不敢如此狂妄,他有何德何能,居然妄自尊大”
原来如此,郑师爷心里一下子豁然开朗了,敢情这厮就是不服气,胳膊没有往外肘的道理,这王大人演绎的可为淋漓尽致了,郑师爷暗自的叹息了一声,这成都府怕是又要唱一出好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