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始终还是想成为世界的上帝的,当他再次来到人间将被他曾经愤怒地用洪水毁灭过的世界重新整治之后,世界再次出现万物生长欣欣向荣的景象,上帝很高兴地向他的所有造物说:“你们只有在遵循我创建的这个新秩序,只有按照自己所在的天然轨道去繁衍,你们才会得到永恒的幸福。”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的生灵都大叫起来:“仁慈的主啊,我们保证会做到,但是请您无论如何得满足我们一个共同的要求,否则这个世界就必定会让您再次失望。”
上帝宽容地看着他的造物,问道:“你们有一个什么要求呢?”
这些生灵异口同声地哀求道:“我至高无上万能的主啊,请您无论如何把猴子带走吧!”
****更新,更快,尽在,。。
“你是谁?”一个声音莫名其妙地就在这个虚无的地界写着,或许这个声音是文字,被没有重量没有感觉的我感知觉察到了。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于是我就一口咬住这个声音这些文字,在口里咀嚼一番后吐出了:“我记得我叫做龙镔。”
“龙镔?龙镔是什么东西?”
“龙镔是我,我是龙镔。”我隐约觉得那个提问很滑稽,我感觉我想笑。
“你回答我的问题,龙镔是什么东西?”它似乎无处不在,似乎也知道我在这样虚无的地界,它就用这样虚无的形式询问着我。
“龙镔?龙镔是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就是龙镔,大家叫龙镔时就是在叫我,大家说龙镔时就是在说我。”我觉得这样的回答也许合适。
“那么龙镔就只能是你吗?就只有一个龙镔的名字吗?”
嗯,这个问题倒也是有点意思,我动了动,想看看这个提问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是我看不到它的模样,它隐藏在虚无之中,于是我就回答道:“龙镔只是一个名字,也许还有很多人叫龙镔,不过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还叫做这个名字。”
“这么说来,那你就是人,不是其他造物。”
我实话实说:“是,我是人,不是其他造物。”
“你是人,不是其他造物,你们人给其他造物都取了加以分别的名字,怪不得你也有你的名字,不过你们并没有给每一个造物都起一个名字,你们只是区分了它们的类别,并没有区分每一个类别中每一个个体,这是为什么?”
“是的,我们只需要区分它们的类别,不需要区分类别的个体。”我认为他说的很对。
“那就是说在你们看来猪就是猪,牛就是牛,蚂蚁就是蚂蚁,它们没有个体,”声音似乎停顿了一会儿“不过,那在猪牛蚂蚁看来你们人也就只是人而已,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区分你们人个体,那你起名干什么?”
这个问题倒是别有韵味,我认为我正在微笑着回答:“你说的对,我起名只是因为我们人都需要有一个名字。”
“你就只是人而已,呵呵,你就只是一个有名字的人而已。”
“难道你不是吗?你的名字又是什么?”我想知道它的名字,我想他应该和我比较说得来。
“你说呢?”
“我不知道,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我幽默地张合着我的嘴巴,没有气流通过我的喉管可我却发出了自己的声音“我想,你会说汉语,那你应该是一个中国人,至少你是一个懂汉语的人。”
“唔,说不定我还是你的家乡人,”这个声音突然变成纯正的熊山口音,莫非他真是我的家乡人?我还没有思考明白,它又变成正宗的粤语了“说不定我还是广东人,”它竟然又变成英语“说不定我还是外国人,”它竟然连续不断地用多种我不知道的语言说着这类的话,我能清楚地感应到它在说什么!
就在我大为惊讶的时候它竟然又发出了猪牛马老花子的声音,发出了一切昆虫一切生物所能发出的声响,而我竟然能清晰无比地知道它在重复地表达着这个意思。
我在这虚无的地界被它虚无的表达惊愕了:“你是人吗?如果你是人,你怎么可能会说这么多语言?如果你是人,你怎么可能发出动物生灵的声音?”
“你说我是人,那我就是人;你说我不是人,那我就不是人。”声音有些低沉了“人,是什么东西?”
“人是地球上最高级的生命,是地球进化了四十六亿年的结果,主宰着整个生命世界,用自己的智慧创造出了如今的物质繁华,”我滔滔不绝地说着。
没料到它突然发出深深一声叹息:“说到底你们人不过就是一种生命而已,不过就是这么多生命中的一种而已,别忘了大自然是万物之本,地球是你们人类之母,有天地然后才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才有男人女人,有了男人女人才有你们。”
我住口了,我感到它的声音在这个刹那变成了一盏刺眼的红灯,于是我黯然说道:“是的,我不过就是一个人而已,我的名字只不过是我作为人的代号,我是我,我又非我,我是人我又非人,我其实和那些动物一样,不过就是一个生命而已。”
***
不知道有多久我和它没有任何对话,那盏红灯越来越亮,待到了灯光亮遍了这个虚无的世界之后它才又说道:“你是我吗?我是你吗?”
“好像是,好像又不是,不过你这么一说就好像就是了。”我懵懵懂懂地回答,我甚至懵懂地在想:也许我和它都什么都不是,既然大家什么都不是,那自然大家都是一样的了。
声音张开了那巨口,我却没有看见这张巨口里有牙齿有舌头,我只是觉得这个声音张开巨口把我吞噬进去,在我被吞噬进去之时我听见我在问我,我又在问他,而他也在问我,大家都是这样问的:“我存在过吗?我又是怎样存在过的呢?我又将怎样存在下去呢?”
红光,巨口,还有这个虚无,用虚无的速度旋转起来,无以想象的漩涡彻底扭转了一切虚无的存在,所有的所有尽在这时完全彻底地分解分裂分离成了谁也觉察不到的虚无
****
“你是谁?”‘我是龙镔。”
“你是谁?”“我是个中国人,我是人。”
“你是谁?”“我是人这个物种中的一个,我只是一个人。”
“你是谁?”“我只是一个生命,一个生命,一个有死有生有开始有终结的一个生命,我可以感知到我这个生命的过程。”
“你是什么?”“我,我是无机物和有机物的经典组合,我只是无机物和有机物的变化结论”
“你不是活着不是死去吗?”“我活着不过就是无机物有机物的组合形式存在,我死了不过就是组合形式的消失,我从来就没有活着也从来就没有死去我从来就活着我也从来就死去”
“你到底是什么?”“我我无非就是分子原子我无非就是分子原子”
“你存在吗?”“我我我存在,我从宇宙一开始我就存在”
我是在漆黑一团中诞生的孤儿,我在原始的汤料中膨胀着登场亮相。
我分明只是一束光,偶然中我变成了质子和中子,不被我觉察的我又化成了漏*点跳跃着的原子,我和无数的我在不再虚无的虚无中相依为命,无数的我又远离我而去,我自由地在虚无中穿行,在浩淼无垠的天空浪漫的里程中我计算不出我到底走了多少路。
我却相信我的路就是我无人知道的秘密,我在秘密中追溯我曾经的自己。
我和天地间的所有的我都有血缘,我什么都是,我又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是我,什么又都不是我。
我明明曾经是一缕阳光,一缕清风,一块石头,一滴岩浆,一片树叶,一株小草;我明明曾经是一只三甲虫,一条小鱼,恐龙身上的一块肌肤,猛犸身上的那根长发,小鸟翅膀尖上的那片羽毛,狮子嘴里的那颗牙齿;我明明曾经在峡谷之间自在地流淌,在地下安静地休憩,在空中自由的飞翔,我怎么会来到了这里?
明明我不在这里的,明明我又是在这里的
我变成了一只猴子。
****
自打我变成了猴子,我就发现其实我已经不是猴子了。
我这样的猴子能算得上是猴子吗?
以众生作为棋子,以江山作为赌注,以天下作为棋盘,在血与火、刺刀和枪炮、阴谋和算计中导演着相互厮杀也自相残杀,我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我也是帝王刀尖上哀泣着的亡魂。
猴子们是主宰,主宰着地球主宰着生命,我们总是不屑于去思考那些不是猴子们的生命的,那些生命都只是供给我们使用和食用的。和我一样的猴子们发明着工具革新着技术,我将这些发明和革新用来改变猴子们的命运,猴子们的生活越来越好过,猴子也越来越多,可其他生命也在猴子们制造的苦海中渐渐消失绝灭。
猴子们为了期翼得到更多的拥有,于是就加快了毁灭的步伐。成就着一切如今已经发生作用的技术,却又成了这些技术下最接近的受害者。
猴子至为欣悦地听见他人死亡的惨叫,将忠诚、狡猾、无情和背叛糅合到一起之后成功的猴子就站在被征服了的土地上宣布: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在胜利之中,征服你的敌人,追逐他们,夺去他们的财产,使他们的爱人流泪,骑他们的马,搂着他们的妻子和女儿睡觉。
我象行刑者一样,在这些岁月里,孤独而又忧郁,残忍而又心怀慈悲。
我不要作猴子,我宁愿变成动物和植物!
可是猴子已经主宰了整个星球的生命。
在最近400年里,地球上的动植物物种已经减少了一半,生物们生活的环境面积缩小了90%,物种灭绝得越来越快,平均每天就有150到200种生物在灭绝,仅90年代从地球上消失的生物估计就有100万种,哺乳动物已经有110个种和亚种消失了,鸟类有139个种和39个亚种消失了,还有1100种鸟类和600种哺乳动物、25000种植物面临灭绝。
地球上的生物将在未来的几个世纪面临灭绝,其中四分之一的将在今后25年内首先就走向灭绝!
物种一旦消失就无法重现,因为猴子们的存在,物种的灭绝就比自然灭绝的速度快过了百倍千倍!猴子们剥夺了其他生命赖以生存的空间,用技术造出的物质完全改变了环境,在猴子们利益的眼睛里,动植物的存在只是为了满足他们的所需,只是猴子们的资源!
“我至高无上万能的主啊,请您无论如何把猴子带走吧!”除了猴子之外,所有的生灵异口同声地向上帝哀求着说道“猴子就是世界的祸根。”
这个声音终于又说道:“你别瞎想了,你最好的选择就是变成*人,而且你这个人还必须活得高人一等!”
我落泪了:“要怎么样才能高人一等?”
声音的口吻异常残酷:“一切可以给你带来直接效益的就是你所关心的,你所必须去做的,你是经济的动物,那么你的一切手段就必须为这个经济的目的去服务!”
这是一个伟大的时代,这是一个辉煌的世纪,这是猴子们引以为豪的最光辉最灿烂的世界,这里有令天地变色地动天摇的文明!
“这是我们猴子们亲手打造出来的,是我们的,不是你们这些被我们猴子奴役着的生灵们的!”猴子们壮志踌躇地如是说。
这个声音却在同一个时刻响起:“你们这些猴子毫无争议地是这个星球上最为高等的动物,以为所欲为的主人和统治者自居,强悍地试图去征服你们并不了解的自然。你们向自然毫无止境地索取,自然终究就一百倍地报复你们。”
我得病了!
我猛地悲切出声叫喊道:“我得病了!我得病了!”
****
距离上次手术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龙镔躺在严密保护的病床之上一动不动,大脑的活动却异样激烈,所有的专家都对此束手无策。
静儿凄苦地子着龙镔的面容,她无尽爱意地握着龙镔的手,期待着他突然醒来。
龙镔依然未醒,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他的醒来。
很多次大家都以为他已经死了,但他又恢复了心跳,恢复了脑电波活动。
静儿的泪常常湿透盖在他身上的洁白的床单。
新闻媒体渐渐不再关注他的生理状况,这个世界上有太多让媒体当作是提高收视率关注度的东西,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只有等龙镔的遗嘱到了正式生效的那一天或是等龙镔正式死亡或者正式复苏的那一天才会有关于他的头版新闻出来,不对,是关于那千亿财产的新闻出来。
*****
在龙镔依旧沉睡不醒的这些日子里,静儿不再消极地去等待他的复苏,而决定帮龙镔做完他曾经最想做好却未能做好的一件事,那就是熊山的水库。
她的这个想法得到石伟海涛的支持。由于龙镔的遗嘱尚且还未公布,而他们自己的钱却有限得很,全部凑起来之后也不过寥寥几百万,正当他们苦恼之际,这个消息传开了,许多集团下属高级职员自动成立筹资小组,在集团员工中募集修建资金,甚至焦思溦薛冰莹也主动给予巨额捐助。很快于是熊山的工程重新开工。
修建水库首要的就是要恢复熊山上被挖采金矿而破坏了的环境,然而恢复环境谈何容易,虽然已经过去了七八年,但是氰化物的毒性仍然在熊山的田土里有很大的残余量,很多乡民因此而患上了相关疾病。最后环境专家们采用喷洒化学药物进行中和,再在熊山种植大量树木以期进行逐步改良。与此同时其他建设也相继上马。
龙镔手术后一年,静儿就从美国返回国内前去熊山考察工程状况,石伟海涛从集团事务中抽身出来作陪。他们再次来到龙镔先祖的墓前,替龙镔祭奠他的祖先。
曾经乡亲们万分迁怒于龙镔中止水利工程的绝情举动,将他们的愤怒全部都发泄在这座被龙镔用汉白玉和混凝土还有铁栏杆保护起来的墓地上,雪白的混凝土上曾几何时沾满了不堪入目的秽物,而现在静儿他们的善举、龙镔身体状况的危机再次感动...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