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逆改!不可抗拒!不能理解!
今天晚上又是要经历东湖边的这条小路,还有几分钟就到了,夏季的夜里这条路上总有清凉清凉的湖风吹拂,假如有月光照耀的话那就会更美。
可惜了,今天只有昏暗淡黄的路灯光懒散地铺洒路面,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天色有些阴沉,应该到明天有雨吧,阴雨天总是令人心情郁闷,我尤其不喜欢阴雨天,明天有可能就是阴雨天,当然也是我的十七岁生日。
“龙镔!龙镔!”
我骑着自行车,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叫我!好象是用家乡的土话在喊。
想起来了,是老乡刘光华的声音。
他怎么会在这儿?我赶紧把车停下。他就在路边站着,寒暄几句后他交给我一个随身听,要我听听里面的录音。
这里面有一盒磁带。可这是一卷让我完全无可弹压心中愤怒的磁带!
新仇旧恨!
新仇旧恨!
新仇旧恨!
听完磁带,我只知道我那冷得要冻结天地间一切的声音在说:“郑学在哪里?”
刘光华并不知道为什么廖业要自己在现在这个时候把这盒磁带连同录音机交给龙镔,但当听见里面的内容竟然是郑学完全在欺骗玩弄雯丽时,出于老乡的义愤填膺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廖业,廖业告诉他说他也看不惯郑学的所作所为,雯丽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郑学居然这么对她!廖业还送给他一个价值2000元的随身cd机
看着龙镔的那股愤怒的样子,刘光华有些慌张了,指着前面道:“我听廖业讲,他们好象就在前面路边亭子旁谈判。”
我至今仍不否认,其实雯丽在我心里占住着一个角落,不过我想我已经将那种情感转化为对她找到幸福爱情的归宿而深深欣慰的祝福,并且我先前也一直在想,如果我将来有足够能力向这些人讨回血债的时候,我会不会因为雯丽的缘故而放郑学一马呢?
可我却一直没有考虑过假如郑学对雯丽的感情全是假的,那我该怎么办?我没有想过,万一得知了这个事实,我应该如何处理?
刘光华所说的地点眨眼就到,几分钟的时间,我还没来得及细细思考回味为什么是常成和郑学的对答,为什么廖业会把磁带交给我的老乡刘光华,为什么刘光华会在这里等着我,为什么会偏偏这么巧郑学和雯丽就在前面谈判我情绪激动,来不及认真冷静下来思考判断这一切逻辑关系,这一切被计算得多么周密,完全就是国手下棋,步步进逼,一环紧扣一环,比那一次在食堂更为凶险,更为歹毒!
雯丽,这个我曾经为之迷惘为之伤怀过的,曾决心要嫁给我的姑娘正在声嘶力竭地哭着,呻吟呜咽着:“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骗我你为什么要这样骗我?为什么?为什么!”
郑学,这个确定无疑就是他雇请打手打折我的右腿,使我从此致残的;这个曾经在雯丽面前信誓旦旦海誓山盟,还曾经导致雯丽子宫外孕险些命丧黄泉,却居然好象与他无关的,这个完全就是在欺骗玩弄着雯丽的家伙,现在就在我的面前对着雯丽厚颜无耻地道:“好了好了!你还哭个屁!反正你已经知道了,我就干脆打开窗子说亮话!我和飘雪也已经有一年的交往了,你不是都看到了吗?那有什么!她就很清楚,懂事!知道大学时大家就只是玩玩而已,既然曾经拥有,何必在乎天长地久?是不是?”
“再说啦,我们才多大,这么早结婚那不笑死人!我将来怎么在那些哥们面前抬起头?飘雪比你可人,只会找我要点钱花,我在你身上花的可不少!比她多得多!你算算,哪年你不给你家寄大把什么补品衣服回去?再说我把你和飘雪一比,还是认为我爱你比爱她多些!是不是?既然如此,你何必这么认真!”
我的怒火完全烧昏了头脑,我的全部愤怒全部集中在了自己的手上,牙齿上,心脏里!
郑学不知道我就在这棵树下,依旧在自顾自的说:“雯丽,人要知足!知足者才能常乐嘛!为什么人不能大方一点,大度一点,慷慨一点,放眼天下呢?怎么能这么自私,爱情那有什么道理规定一定只能独占,不能分享?是不是?古时候的那些高官贵族财神爷,谁不是三妻四妾五姨太?唐伯虎都有九个老婆!对不对?那皇帝可就更多了,三宫六院,三千佳丽,每天睡三个,都要三年才能打个来回,你怎么就想不明”
他发现雯丽已经没有呜咽的声音了,有些疑惑,忙低下头去看。
“救命啊!死人啦!快来人啦!”
郑学惊恐的声音在这样的夜色里,格外刺耳!格外撩人!格外令人心生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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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熊山上有时可以听见豺狗的吠叫,有时可听见乌鸦的嘶鸣,有时还可听见猫头鹰的哀号,不过我最愿意听的还是那月下孤狼的昂首向月,响彻整个熊山的嚎嗥!
啊嗷!
我冲上前!
挥臂一拳!
锣鼓齐鸣!
对准倒地哀号的这只狗獾就是一脚!
狗獾全身弓起!
记得豹子致死野味时总是要一口咬住猎物的喉管,狠命一咬的!
我一声怒吼!左膝重重砸在狗獾的胸上,双手铁爪顺力死死掐住狗獾的喉咙!
我要给它做个水陆道场!
然后再剥皮,剔骨,放大把干红辣椒把肉爆炒,再加粗盐,拿瓶二锅头,好好的叫上秋雅、海涛’伟,哦,对了,还有那个悄悄亲过我一下的静儿
等等,静儿?
静儿?!
静儿!
给我写过一个纸条的,纸条上面是怎么说的?
我想想。
怎么想不起来呢?
狗獾开始了最后的几下蹬腿。
一下。我数着。
二下。我微笑数着。
三下。我满脸微笑的数着。
猛地,我突然闻到了一种香,好象是雯丽身上的,又好象是秋雅身上和嘴里的,更好象是静儿那唇间的
我终于记起来那张纸条上这么写着:好好把学业修完,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做,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管。万一有急事打我电话:138****,切记。静儿。
静儿,静儿。静儿!
静儿似乎已经知道今天这事会发生?会发生!
她是在隐晦的提醒我!提醒我!警告我!
常成那在磁带里的声音,廖业交给刘光华的磁带,刘光华居然知道在哪里等我,郑学雯丽就在这前面不远谈判!
阴谋!
阴谋!
我竟然完全被别人摆布!毫不察觉的掉进了圈套!
谁设的计?谁?常成?廖业?
我一身冷汗,骤然松开手!
******
第一反应,飞到雯丽身前,一试,还好,有脉搏,有呼吸。
低头察看,是割脉了,血淋淋的,应该没有割断血管,这我很清楚。
马上撕掉衬衣,拿布条裹扎紧。
再跑到这个被我误以为是狗獾的郑学那一试,还有一点脉搏,手掌对着他胸口作了两下压迫,我感觉得到他的胸骨和肋骨断了。
怎么办?
已经听见那边有人在叫唤喊人了!
象廖业的声音!
我急速回想了一下静儿的纸条,我记得上面有写着: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做,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管。万一有急事打我电话:138****,切记。静儿。
对,听静儿的!
反正雯丽不会有事了!就算郑学被我打死了,大不了抓住了就偿命!
我要活下去!
要活下去,就得逃!马上离开杀人现场!马上!
我还背负着先祖的重任!我还没有完成自己的理想目标!
我还没有和秋雅结婚!
我还要再见静儿!我必须马上见到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