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人,不会是朋友。”
索尔斯亚深以为然地点头:“和我想的一样,这股势力很强大,简直可以说是可怕,谁都不知道它下一步想要做什么,我们得小心为妙。上帝。林呢?该死的家伙,他现在在哪里?”
此时,林野正一身休闲打扮,颈中挂着长镜像机,不急不徐地跟在远处一个女子身后,穿梭于罗马市中心的威尼斯广场上。看起来,他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游人,轻松而悠适。
经过那组象征亚得里亚海的喷泉时,林野无意间望了眼水池中的倒影,长发,运动帽,不羁黑超。无声地苦笑了一下,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被小四同化了。
那个黑暗而血腥的杀戮之夜,几乎是林野这辈子所度过最难熬的一段时间。而那场匪夷所思的降雪,无疑是他行踪仍未暴露的唯一原因。远远望着玛雅莫明遁走后,他立即紧跟着隐入夜色之中。隐在暗处的救兵固然神秘莫测,但林野的注意力,却仍在是暗夜这一方。现在看起来,伺伏已带来了唯一的机会。
已经快要整整两天了,那个带着诡秘面具的女子就只是低垂着头,跄踉着行走于罗马的大街小巷之中。夜深时她会去某个酒馆小憩片刻,然后继续那漫长而毫无目的地孤行,宛如一只被人遗弃的雌猫般茫然凄惶。
林野的嗅觉,使得他可以丝毫不露行迹地跟在几百米开外。正如很久以前追踪那头狡猾的豹一般,他耐心十足,并不去考虑这样的情形还会维持多久。事实上,前方的黑袍女子脚步已愈见虚浮,真正的捕猎时间,似乎已为时不远。
和林野所猜测的一样,重伤的玛雅在长时间谨慎返折之后,几乎已耗尽了每一分体能。扶着广场边的粗大立柱低低喘息了一会,她的脚步徒然加快,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向玛契罗剧场大街方向行去。
横穿过两条小巷,玛雅沿着剧场大街斜斜兜了大半个***,径直走进了科斯美汀圣母教堂,身形已是摇摇欲坠。
十分钟后,林野步入大门,教堂内部很小很安静,为数不多的信徒在做着祷告。四面的墙壁上,有着拜占廷风格的镶嵌画,显得古老而神秘。
顺着仍残留在空气中的体息,林野缓缓行至教堂后院。落日的余辉正映照在这片狭小的院落内,将一切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后院角落中,有着一口枯井,缘壁斑驳残破,年代显已久远。
林野行至井边,子着垂挂直下,犹自微微晃动的绳梯,嘴角边渐渐露出冷笑。
下至井底,行过一条黑暗狭窄的巷道后,出现在眼前的明亮世界,几乎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
圆形高耸的十六根浮雕立柱,支撑起了一个宽阔的空间。琉璃般晶莹的石板铺满了整个地面,在穹顶射下的灯光中,闪烁着淡淡的光芒。立柱之间,夹杂着一些巨大的青铜雕像,或为人物,亦有奔马走兽,俱是栩栩如生。
越过雅致的大理石阶桥,一口由白玉砌成的深池,正在前方腾腾喷出雾般的水气。依稀可见一黑袍人立于池边,摆弄着几台金属仪器。”十字的人?想不到你们这么快,便找上了门。”那人听得脚步声响,并不回头,口中淡淡地道。
仪器下蜿蜒伸出的密密导线,连接着浴池中的一具巨大甲胄,林野望了眼那里,冷漠地道:“错,猛虎的人。”
黑色甲胄表层插满了各式电极,浸在翻腾不休的池水中。紧裹于其内的玛雅面具已被除下,雾气之中隐见肤色白皙,一头黑发随着水波起伏,似是失去了知觉。
黑袍人缓缓转身,两道冷电也似的目光在林野面上扫了一扫,忽尖笑起来,声音直如夜枭锐啼,凄厉刺耳之极。
林野子着他所着的金边长袍,随手抛去了身上杂物:“你们暗夜的人,是不是认为把自己藏在衣服底下,会比较有安全感?”
那人笑声渐止,反手除下宽大头罩:“年轻人,这样做是出于无奈。做我们这一行,最不希望的,就是将本来面目暴露于人前。至于安全感,我想在这世界上,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能给你这东西。”
出现在林野面前的,是一张亚洲人的脸庞。惨白的肤色,锐目鹰鼻,极薄的嘴唇紧抿在一起,显得残忍而冷酷。
“我想知道,是谁委托了刺杀我的任务。”林野平静地道。
男子微怔,随即挥手道:“对不起,这个我无可奉告。猛虎的林先生是吗?你会成为暗夜的刺杀目标,我感到很遗憾。要知道,委托就是委托,雇主就是上帝,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直接的利益冲突,一切皆是源于任务。你敢于来到这里的勇气,很值得人欣赏。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可以走,但暗夜与你之间的游戏不会停止。”
林野微笑道:“听你的口气,似乎正被些什么事情所困扰。”
男子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倨傲的笑容:“你对整个暗夜大突袭的策划很成功,手段也非常高明。说起来,还真是很多年都没遇见过这样有实力的对手了。年轻人,你让我玩得很开心,希望可以继续保持下去。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是暗夜之王,阿穆勒。”
林野心中念头电转,神色不动道:“阿穆勒先生,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哦?你让我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说说看?”阿穆勒目光中带上了丝讶然。
林野目光投向池中,轻描淡写地道:“你所说的整体袭击,并不是我们做的。现在,建议你杀了她,留着命去对付新的敌人。阿穆勒先生,不要令我失望。”